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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因为自己之前说的话,打乱了老爷子的全盘计划吧,胤禩暗道。

胤禛看了他眼:“与你有关?”

胤禩点头道:“我已经跟老爷子说,自请去云南。”

此时两人正走在出宫的路上,胤禛硬生生顿住脚步,转头看他,眼中满是震惊。

“我知若是提前与你说,你必是要反对的。”胤禩见他这副模样,禁不住软了语气。

“因为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胤禛心念电转,立时想通不少事情,看着眼前这人眉目儒雅,却是骂也骂不出口。

胤禩失笑:“这也是为了保全我自己,远离朝堂,未尝不是件好事,若是去江南那种富庶之地,老爷子免不了又得疑心我要做什么了。”

胤禛定定看着他。这人把切都算计好了,先去见了老爷子,才告诉自己,去与不去,如今只能任由老爷子心情来决定,自己也阻止不了。

他咬牙道:“云贵之地潮湿,瘴疠极为厉害,你去了……”

胤禩笑道:“无须担心,听闻昆明四季如春,我也不是尽往丛林冷僻的地方钻。”

他并非良善之人,此举若是有五分为了胤禛,却也有五分是为了自己,京城漩涡,如果不趁早抽身,迟早也会落得像十三那样的下场,届时与其终日困在府中无所事事,还不如趁早独善其身,海阔天空。

既然此生已打定主意不去争那把椅子,便要想尽办法令自己远离危险,也许有千万条理由让胤禛觉得自己为了他舍弃良,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自私的凡人。

胤禩看似温和,但心性极坚,决定的事情绝无转圜的余地,胤禛劝不动,便只能作罢,回府想法子去,然而不过两日,康熙的旨意便已下来,让胤禩择日前往云南。

老九老十听到消息,股脑跑过来,义愤填膺骂了胤禛顿,顺道表达了自己对老爷子的愤慨之情。

折腾了半天,他们前脚刚走,老三也施施然来了,摆出兄长的谱安慰了他番,让他去云南勤勉办差,莫要丢了朝廷的脸面。

胤禩啼笑皆非,敢情在所有人眼里,这回自己是形同流放了?

好不容易送走三阿哥,那头下人来报,说十三阿哥来访。

胤禩头大如斗。

送行

十三进门的时候,眉目依旧英气,只是带了股挥之不去的消沉。

这也难怪,他本是少年得意,受尽宠爱,忽然之间从云端跌落下来,心里必然不能接受,胤禩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只是招呼他坐下。

“今儿个是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

十三嘴角勉强扯起丝笑容:“听说八哥就要远行了,怎么能不来送送。”

胤禩笑,亲自沏茶给他。

“山高路远,八哥怎会想到要去那种地方?”十三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胤禩噙笑:“山高路远,未必就不是海阔天空,云南听说是很好的,尤其是昆明,四季如春,鲜花似锦,比京城还要好,不出去看看,怎能知道天地有大。”

十三眼中浮现出丝迷茫,呐呐笑道:“那可真好,听闻苗女情,八哥别被迷花了眼,乐不思蜀才好。”

他今年十六,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身居要职,少年风流,何等风流,但先前这番打击之下,却令他犹如晴天霹雳,无所适从之感。

胤禛为此没少安慰过他,只是十三自己心底无法摆脱出来,他想不明白,那么宠爱他的皇阿玛,怎么三言两语就将他卸了差事,连他进宫请安也不想见他?

胤禩看着他,突然道:“十三。”

胤祥愣。“啊?”

“老爷子首先是皇帝,而且是古往今来出类拔萃的皇帝,其次才是我们的皇阿玛,再说人生际遇,跌宕起伏,本是常事,你小小年纪,将来的路还长得很,不要着眼时的挫折,目光须得放远点才好。”

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但这番话已经把要劝的话都劝了,只是这弟弟毕竟年纪还太小,性情素来直爽,之前又是帆风顺,骤然之间遭遇这样的变故,必然很难接受。

十三低下头,苦笑道:“八哥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只是心里头那道坎子,就是过不去……”

语气越来越低,蓦地又抬起头道:“八哥,不若我也与皇阿玛说声,让我与你同行吧。”

他人独行,老爷子就不会怀疑,若是拉上个十三,两人山高皇帝远,动机立时就不样了,只是这话,却不能对十三明说,以他如今的年纪,也想不通这些弯弯道道。

胤禩沉吟道:“这事,我也说不好,你最好去问问四哥,若是他同意了,你再与皇阿玛说?”

胤禛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四哥,别怪我不念情份,十三这个大麻烦,就推给你了。胤禩暗道,心中却是没有点愧疚的。

身在雍王府的某人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狐疑着是谁在背后念叨自己。

这次是远行,而且归期不定,必然有许事情需要安排。

内宅里,弘旺还小,廷姝身体也不大爽利,便渐渐在教张氏接管府里些事务,并且让胤禩上书宗人府请立张氏为庶福晋,有些嬷嬷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身份低,又没有生育的庶福晋,但廷姝意孤行,胤禩又不反对,也只好在背地里嚼嚼舌头。

虽说还有胤禛,但他毕竟是外人,也不好插手内院的事情,胤禩只能交代高明,又托那拉氏平日照看些。

“爷,”廷姝捧着刚做好的衣物,边比量着给胤禩试穿,看哪儿尺寸不合适再连夜改掉。“听说云南瘴气重,您别往那些山林乡野的地方走。”

“我晓得。”胤禩看着她垂下头,常常的睫毛微微颤抖,叹了口气,挽起她的手。“嫁给我,苦了你了。”

“谁说的!”廷姝眨眨眼,将眼眶里的湿意眨回去,扑哧笑。“别的府里因为争风吃醋闹得鸡飞狗跳,还有什么嫡母毒死庶子的,乱七八糟,鸡犬不宁,爷看看这京城宗室贵人府邸内宅,谁有我们来得清静?”

见胤禩温柔望着她,廷姝心头酸,又笑道:“其实我暗地里不知道庆幸当初阿玛额娘给我挑的这桩婚事,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我现在天天都要抹眼泪过日子了。”

她说的是实话,未出嫁时几个闺中好友,如今早已各自为□,为人母,然而个个看着风光,实际上都过着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日子,偶然遇到,却也是相对唏嘘,其中辛酸,惟有自己知晓,几人数遍了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到头来最被人羡慕的,竟然是廷姝。

丈夫是天潢贵胄,贵为郡王,却难得是个专情的性子,成婚这么年,府里只有个嫡子,而他也从不往府里带人,就连宫里头指的人,至今也只有个张氏,偏生还是温吞和顺的人,比起那些兴风作浪,无事生非的女子,不知好上了少倍。

只有在两人独处时,廷姝才难得露出些调皮性子来。

“我知道你们男人在外头,必然有许事要烦心,我只能把家里打理好,别让你添烦恼,云南虽远且苦,但听说那里的女子热情张扬,爷可别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大串异族女子。”

胤禩苦笑,这也不是第个人跟他说这样的话了,胤禛、十三、廷姝、甚至老爷子,难不成他是个风流性子,非得到处留情不成?

“好,我只看那里的男子,绝不看女子眼。”

这话对别人说时,也不会有人想,惟独对着某人说完,却换来顿狠狠的亲吻。

“男的也不准看!”

从京城到云南不是段很短的距离,但考虑到既是微服,自然也不可能大肆张扬,康熙给他拨了四名侍卫,胤禩又带上沈辙,轻装简行,看上去就像寻常富家公子出游般。

几人大清早便出发,路缓行,快出城时,却看到城门口人马,在那里。

胤禩怔:“十四?”

胤祯看着他们走近,笑吟吟地迎上来。

“八哥,我是来送行的,让我陪你走段吧。”

十四接替十三掌了兵部之后,俊秀的眉目间自有股顾盼飞扬,便连举手投足也从尊贵中了几分气势,这颗藏于匣中的明珠终于渐渐崭露出自己的光华,日后号令天下的大将军王,此时已初见端倪。

胤禩点点头,下了马,二人便牵着马路往前走,沈辙与侍卫们跟在后面,有意无意,渐渐落下段距离。

“八哥这次,是为了四哥,才会远避南疆吧?”十四突然开口。

胤禩不答,只是笑道:“待我回来时,给你带些新奇的玩意吧。”

“我不是小孩儿了。”他停住脚步,转过头,认真道:“八哥,四哥经营这么年,却还保不住个你,你为什么还肯死心塌地跟着他?”

不待胤禩回答,他又道:“八哥且等等我,再过两年,等我稳了,便将你接回来。”

十四伸出手去,抓住胤禩的手腕,又从怀里掏出样东西,塞入他的手心。

胤禩低头看,心中微动,正想说话,却听得少年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八哥……此去路远,你,保重!”

说罢,少年不再看他眼,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往来路疾驰而去。

马蹄带起片尘土,将那背影变得模糊不清。

胤禩看着手中的小巧精致的短铳,神色莫测,半晌无语。

早在元朝,云南便已建省,当年吴三桂割据云南方,不仅仅是这里山高皇帝远,还因为云南山地极,瘴气厉害,易守难攻,兼之苗民众,难以教化,所以许人向来将云贵带视为畏途。

大清是满人开国,未入关前,他们同样属于化外蛮夷,因此对云贵带的“蛮民”并不如之前那般歧视,然而三藩之乱后,朝廷所秉承的,依旧是传统“守中治边”的政策,要说如何重视,却也谈不上,所以胤禩被派往云南巡视,在众人眼中,确实形同流放。

康熙二十六年之前,云贵总督的总督府是在曲靖,二十六年之后,改驻云南府,但曲靖带自古繁华,与云南府相比不遑让,胤禩几人便先行前往曲靖。

“苗疆自古情女,八爷此来,须得好好体验番苗女的风情,否则回到京城,都不好意思与人说自己来过云南了。”

数人入了曲靖城,精神都还不错,找了间客栈放下行李,便随着胤禩出来逛悠,沈辙边走,边摇着扇子悠悠道。

他自成婚后,依旧不改风流性子,只是收敛许,至只在嘴上占占便宜,胤禩闻言笑道:“这等风流艳福,还是让给子青吧,回去之后,我定不会告诉佳盈的。”

沈辙表情僵,立时闭嘴。

陆九见状马上讥笑道:“都说沈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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