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夕不感兴趣地将脸转到另边，魏笑语不满地伸手将身边的少年搂到怀里：“有没有人说过，你太冷了？”

顾小夕靠在魏笑语的胸口说：“没有，有没有人说你过于热情？”

“……似乎没有。”魏笑语想了下回答。

顾小夕眯着眼睛没有说话，魏笑语无聊地拿手指轻轻摩挲他柔软的唇。

顾小夕的唇色很淡，但是咬唇的时候，那颜色又艶丽地令人心动。

他能摸到唇上细腻的肌理，往里面能触摸到淡淡的湿润气息。

魏笑语心猿意马地摩挲着，而顾小夕像只猫咪样眯着眼睛，丝毫不理会另个男人由此产生的各种遐想。

“去教堂吗？”顾小夕忽然说。

“现在？”魏笑语反应过来，看了下窗外漫天的夕阳——已经是傍晚了。

顾小夕从魏笑语怀里挣扎起来，从衣架上拿起厚厚的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刚打开门，顾小夕的就被抓住手腕，身体被拉回原来的那个怀抱：“让我亲下，我就送你去。”

顾小夕还没来得及拒绝，魏笑语的唇就落下来。

这是顾小夕重生以后的第次亲吻，简而言之，这是顾小夕的初吻。

虽然顾小夕还没有什么贞洁的观念，只不过初吻给魏笑语给抢走了……总是不太舒服。

魏笑语的吻很温柔，虽然总是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个吻却显得小心翼翼又温柔细腻。

所以顾小夕也不显得讨厌。

魏笑语的亲吻从温柔变得霸道，舌尖宣布占领，挑起顾小夕的回应。

并不算生涩的回应，让魏笑语有些不满，但是仅仅是这样个吻，却让笑傲情场的魏笑语欲罢不能。

他原本只是存着玩笑的心情，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似乎没那么容易离开。

他想勾起他的欲望，却没想到，情动的人却是自己。

他慢慢地从他唇上离开，很淡的唇色因为亲吻而染上了层淡淡的红色，温润而妖艳。

他看到他的唇角溢出几丝暧昧的液体，他皱着眉擦掉。

魏笑语看到他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丝的波动，片清明。

他有些失落的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失望。

他无法很好的解释，是失望于自己技术还是对方根本不动的心。

“……你的心好像不在身上样。”魏笑语喃喃的说，看着那双似乎什么也没有的黑色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是心里有这样的感觉，而这次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样，把话就这样说了出口。

顾小夕眯起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那双墨蓝的眼睛困惑而深情，于是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轻地开口：“我的心在这里，谁也看不见。”

他挣开魏笑语的怀抱，这次这个男人没有阻止，顾小夕说：“现在你该送我去教堂了吧？”

似乎越大的城市的教堂就越大？不过这个城市显然不是这样。

在战争的时候，这里的教堂几乎都被战火被燃尽了。现在政府似乎也没有重建的打算，不过在外城倒是有座教堂。

魏笑语本来想自己开车，但是顾小夕坚持不要，据说是上次的后遗症，所以还是由司机代劳。

夕阳的颜色已经很深沉，顾小夕在车窗上看到如血样的夕阳以及隐没在树丛中的，教堂的尖顶。

当然比起寺庙来，教堂的受欢迎程度的确不高，不过每座城市似乎都有它们的身影。

车子在教堂前停下来，顾小夕能看到石质的墙面以及巨大的尖顶窗户。彩色的大块玻璃上是幅幅宗教图案，夜色中静谧而鲜艳。

顾小夕和魏笑语下了车，顾小夕走上台阶，魏笑语忽然伸手拉住他：“你来教堂做什么？”

“……祈祷和忏悔。”顾小夕说，“每个人来教堂不都这样吗？”

魏笑语轻轻放开顾小夕的手臂，看着少年的身影推开教堂的木门。

教堂里点着蜡烛，神台上是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旁边有圣母玛利亚，神态安详。

排排长椅被整齐地排放，事实上，这个教堂他以前经常来。

夕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以下了，夜幕即将降临这所教堂。

他在神像前了会，转身进了忏悔室。

魏笑语跟在后面，看到忏悔室的门被关上了。

他有些心动，他想听听顾小夕心里的话。在魏笑语像顾小夕这样的年纪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顾小夕仿佛在拒绝切，他不喜欢外界的诱惑，也不想付出什么。他的眉眼很淡，瞳孔的颜色却很深。他的表情很淡，有时候却是异常地坚持。

他似乎抱着个巨大的秘密，但是谁也无法猜透，或者这样个孩子，会有什么秘密呢？

他忽然想去忏悔室的隔间，他想听听，关于顾小夕的心声。

他的脚步几乎要迈出去了，但是最后还没有动……

他在第二排的长椅上坐下来。对魏笑语来说，他还没有那么喜欢过个人。

魏家是个很大的家族，魏笑语是次子，也是被保护的那个。因为有哥哥，所以次子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紧张。

在他像顾小夕样的年纪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遇见了爱情，就像每个人的人生中都能遇见的那种爱情。他以为自己最初遇见的那种，应该是爱情。

但是有些东西可经不起事实的考验，次子的恋爱会被家族里的人反复的查证。

直到有人扔了叠资料在他面前。

“如果你要谈下去也无所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我只希望你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对我们来说，也许可以不揭露表象，但是心里必须明白本质。”哥哥温柔的说，然后就走开了。

不看见彼此的脆弱是最好的安慰方法。

魏笑语准备了长串的话，比如自由的恋爱或者不是每个人都懂爱情的真谛，以及我愿意为了她脱离家族，就算没有魏家，我们也能活的很好之类……

可是打开资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就像哥哥说的，也许可以不必揭露事情的表象，但是我们心里必须明白本质。

而那种爱情的本质就是欺骗，对十几岁的魏笑语来说，欺骗次就够了。

家族其实从开始就没有制止他们的交往，而最后连建议分手的话也没有说。

只是那薄薄的叠资料，对魏笑语来说已经足够。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去做。

魏笑语不愤世嫉俗，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将所有的真情看的文不值。但是，他已经明白些事情，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能自己生出手脚来跑到他面前。

顾小夕推开忏悔室的门。照理说，这个时间神父应该下班了，不过这里的神父下班也许比较晚？

细密的格子窗户上能映出另个人的身影。

顾小夕在椅子上坐下，忏悔室的房间很小，小到让人产生种压抑而安全的感觉。

他深呼吸了口气：“……我要忏悔，神父。”

“主会聆听你的忏悔。”隔间里的男人轻柔地说，也许是神职人员的关系，里面带着淡淡的暖意。

“我……我觉得我做了个很长的梦，”顾小夕轻轻的说，“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另外个环境。”

“在很久之前，我就想结束切，之前的那种生活有些……混乱，”顾小夕抓抓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不样的灵魂，神父……我是说，我得到了个新的身份……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让自己轻松点——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也有些无法适应现在。”

“上帝保佑你，孩子，”神父的声音很轻，从隔间传来的时候，有种温柔的感觉，“主认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个自己所否定的过去，关键在于，你是否认真考虑过将来？”

“……我没有考虑过。”顾小夕轻声说。

“要成为个怎么样的人，得到什么样的东西，或者，想拥有怎么样的感情，”神父柔声说，“孩子，你需要思考下，毕竟过去已经消失了。”

“有些人伤害了我，有些人还需要我的帮助，我无法隔绝地忘记这些，即使是在过去，但是这些依然要我背负起来，我的意思是……有些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顾小夕柔声说，他的声音很轻柔但是很干脆。

“不，亲爱的孩子，如果个人把仇恨放在心中的话，那么人生注定不会快乐，”神父诚挚地说，“学会放下仇恨才是正确，也许你也是这么觉得，才会来这里的吧？”

“……我不知道，神父，”顾小夕轻轻的说，“我是想放弃些什么，来开始段新的生活，可是……我总是没法忘记。”

“孩子……”神父说，“我建议你尝试下接受别人比较好……”

神父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小夕听见个细微的开门声，接着他听到椅子向后拖的声音。

他愣了愣，至少他觉得神父可不会那么没礼貌。接着他听到了另个声音，有别于神父轻柔的声音：“抱歉，忏悔时间结束了。”

*****

顾小夕能从隔板上看到两个人的身影——而其中个身影以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倒在另个人的怀里。

他意识到自己也许撞上了什么事情……

他猛然侧过身，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过去。

顾小夕的心跳得就像要从喉咙里出来了样，面对真枪实战他还真是第次，不管是在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充作隔板用的木格很细密，看不见隔壁的人的长相。只能从窗格上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枪……枪管很长，从刚才看来应该装了消音器。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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