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柔软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眼睛很黑，皮肤白皙——比起自己以前的相貌是有些不足，不过看起来也是个可爱的孩子。

顾小夕忽然想起那个叫江莱的孩子，同样年轻未经事故的脸，同样为生活所迫的经历……

他想起那个洁白的房间，那个少年缩在床上，对外面的切不闻不问，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顾小夕轻轻地叹息声，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电视还在放，但是魏笑语并没在看，而是在沙发上玩电脑，顾小夕凑过去：“对对碰？”

魏笑语紧张地看着电脑屏幕，没理他。倒是雪莉从魏笑语身边钻出来，轻轻跃，跃上沙发背，然后跳，跳到顾小夕的怀里。

顾小夕摸摸她的头，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下巴。

顾小夕抱着雪莉，拿出雪莉专用的碗，给雪莉倒了些牛奶。

雪莉副对牛奶没兴趣的样子，反而喜欢呆在顾小夕的怀里，在顾小夕低头的时候，还趁机用舌头舔了下顾小夕的唇。

顾小夕笑起来，抱着雪莉走到魏笑语旁边。

“输了？”顾小夕问。

魏笑语脸郁闷地合上电脑：“那人肯定用外挂了。”

顾小夕耸耸肩膀：“你每次输都那么说。”

魏笑语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要不怎么那么快。”

顾小夕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计较，显然对对碰这个游戏伤到他的自尊了。

“我饿了，”顾小夕简短的说。

“我知道有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我们可以在那里解决……”魏笑语看了墙上的钟眼，“午餐。”

“远吗？”顾小夕坐到沙发上逗雪莉玩，“我晚上还要上班。”

“上班？”魏笑语坐到他身边，不满地皱起眉头。

“你答应过我的，”顾小夕说。

“当然，”对面的男人迟疑地说，“你当然得上班……”

“前几天我没有上班，你要算我因公出差。”顾小夕坚定的说。

“没问题，”魏笑语叹了口气，“那家餐馆不远，你会喜欢的。”

顾小夕没有拒绝魏笑语的提议，坐上魏笑语的车，然后去了那家餐馆。

从停车场出来，顾小夕看到人来来往往的走在马路上，大部分都是行色匆匆。他忽然有些感动，真实的世界，或者说活着真好，段幽干嘛那么想不开，非要把女儿嫁给段家呢……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同情段幽，他们毕竟算的上朋友，虽然是关系般，但是在叶秋生需要拉把的时候，段幽毕竟帮忙了。

可他能帮他们什么呢，他连自己都帮不了，而且他不想再为了段家的事情而去和魏笑语争执什么，那根本点结果也不会有。

在他睡着的时候，段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杀了谁，那些失踪了又出现的仆人和保镖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小夕很好奇，但是他现在点也不想知道。如果他问，魏笑语定会告诉他，但是……

他点也不想看到魏笑语用那种缓慢平和的语气来叙述件血腥的事情……这听起来少有些自欺欺人，不过他真的是这样感觉的。

顾小夕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看上去整洁而优雅，他的侧脸完美无缺，步伐慵懒，懒洋洋地走过人行道。

他见过那天他的步伐，优雅而果敢，又像猫科动物那样悄无声息。

侍者恭敬地拉开门，把他们迎进去。午餐十分愉快，风味也很地道。从顾小夕醒后，两人再也没有提段家的事情，因为那已经毫无意义。

“下午准备干什么？”魏笑语抿了口意大利产的金巴利酒，它总是被选作开胃酒。

顾小夕拿着加了橙汁的金巴利酒，看着魏笑语：“我要去找尚岚。”

对面的男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最后小声说：“我说过他很危险。”

“恐怕比你安全点。”顾小夕不满地说，“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他们家都是内脏的收集盒，”魏笑语开始诽谤另个男人，“你知道吗，他们从事的生意有么的危险，我觉得你不会喜欢的，而且那是犯法的……”

“你答应不干涉我的自由的。”顾小夕冷着脸说，“你难道想我二十四小时都想粘粘豆样沾着你吗？”

“如果那样的话也不错，”魏笑语立刻说，但是看到顾小夕的脸色沉下来，解释道，“你看，司徒家也是二道贩子，我敢说，走私军火也比不上他的罪重……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小夕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正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的男人。

“我可不想你不高兴，你看，你要交朋友，我并不反对，但是司徒尚岚不行，而且交流感情并不定要去他家里，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让步吧，亲爱的，”男人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是晚上还要上班吗？”

顾小夕皱皱眉头，举手打断了男人喋喋不休的话：“好吧好吧，你哥哥回去了吗？”

“回去了，”魏笑语很高兴顾小夕转移了话题，“他回家去了，魏七是也去了本家，早上才回来的。”

顾小夕犹豫了下问：“……我听说，他们曾经是恋人？”

魏笑语的眼里闪现出难得的八卦的光亮：“你听说了吗，是魏七说的吗？”

顾小夕点点头。

魏笑语继续说：“老实说，他们在起的时候，很人都会觉得很惊讶，却又理所当然——你该怎么形容这种气氛呢……唔”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下形容词，“他们的相处模式没有改变，但是那种气氛不见了，所以他们分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的出来。”

“……我有些理解不了，”顾小夕艰难的说。

“我很难形容，”魏笑语耸耸肩膀，又喝了口酒，“你看，我的意思是，也许他们再谈恋爱的时候你能看出来。”

顾小夕失望得叹了口气，所有的答案都是模棱两可，没有什么理由就分手了，连魏笑语也无法形容那种他们恋爱的感觉……

忽然，魏笑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下号码，抬头说：“……是哥哥的电话。”

顾小夕直觉地感到头皮发麻，如果是自己，八成不敢接这个电话——

魏笑语按下通话键，听了几句以后，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小雪在医院里，你要不要和我起去？”

第六十七章

顾小夕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你先走吧。”

魏笑语点点头，起来付了帐就走出了餐厅。

侍者上来把桌子上收拾了下，给顾小夕倒了杯咖啡。

顾小夕坐在临窗的位置，看到店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副繁忙的样子。现在正是下午点的样子，差不午休结束，都往工作地点赶。

顾小夕对魏又雪的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天口气喝完了被称为“海盗之酒”的朗姆酒。

顾小夕不知道魏又雪是不是独特于魏家的孩子，毕竟她做了别人没有去做的事情——并不是说去做演员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她跳出了魏家的规则。

或许是因为女孩的关系？顾小夕想，毕竟她上面有两个哥哥呢，虽然都不是会照顾人的类型，但是上次在蓝色眼泪的那次谈话看来，两个哥哥很宠爱她呢。

“介意我坐下吗？”个男人温和的声音，顾小夕抬起头看到桌边着个男人，他挑挑眉，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到了这里。

“当然，请坐。”顾小夕笑了笑，“我真有些惊讶，是什么让你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男人耸了耸肩膀：“你知道，现在每个路口几乎都有监控，大街上就了。”

侍者送上咖啡，顾小夕又要了下午的点心。

等侍者走了以后，顾小夕看了男人眼：“所有的监控系统构成了张巨大的情报网？我不知道司徒家还在从事情报行业。”

对面的男人温和的笑了笑：“我只是偶尔看了下，碰巧看到了你，我就过来了。”

顾小夕喝了口咖啡：“尚岚，我阿姨已经回去了吗？”

司徒尚岚点点头：“恢复的很好，所以出院回去了，现在应该在家里养病。”

谈话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默默地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春天的脚步已经轻轻地落到了这里，已经看不到冬日的萧瑟。

顾小夕记得自己死去的时候在秋天，醒过来的时候，秋天刚过去。

那天醒来，满眼都是片雪白。事情不可思议地发生在他身上，重生为另个人，重生在初冬。

那天早上，他在病房里，身上的伤口隐隐发痛，他看到窗外萧瑟的树枝，翻开书准备消遣时间。

那天抬头，那个有着墨蓝色眼睛的男人，挟带着冬日的寒冷走进来，对他露出个笑容：“抱歉，我是撞了你的那个人。”

转眼冬天已经过去，春天马上就要到了……

“怎么副很感慨的样子？”对面的男人轻声问。

顾小夕笑了笑没有说话。

“听说……”司徒尚岚看了看顾小夕，那个少年呈现出和叶秋生完全不样的感觉。

他干净而年轻，发丝柔软，手指白皙而不事生产。刚才那瞬间，他的笑容很柔软，很单纯，那是不会在叶秋生身上出现的笑容。

司徒尚岚依然能想起那个人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却奢侈地展现他的魅力，他的眼角总是带着□惑，嘴角总是若有若无地上翘，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最深的黑夜……

“你听说了什么？”顾小夕好奇地问。

“听说段家过的不太好。”司徒尚岚微微笑，从怀里拿出张照片，然后推到顾小夕面前，“我很惊讶，那个孩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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