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顾小夕眼里，魏笑语已经很强了，他很难相信有人能够伤害的了他——魏笑语的性格或许很骄傲，但绝对不刚烈，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他不但心态好，而且承受能力也不错，何况，没人对魏家做出什么大事……

从外部伤害来说，魏笑语应该没那么容易伤害到，如果真的伤害到，顾小夕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么安慰之类的行为看上去似乎有些余。

如果是来自魏笑语内部的话，就很难说了，比如魏又雪。

那个可爱而骄傲的女孩子，她是那么特立独行不同于魏家的任何人。她执着于自己的梦想——喜欢表演，并且愿意为此付出切。

她就像中世纪的海盗，当那些平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她在大海上，在甲板上品尝着朗姆酒，她口饮下，头顶上是湛蓝的天空，脚下是湛蓝的海水，她自由地不像话。

当然，想象就是想象，魏又雪成不了中世纪的海盗，她只是个显赫家族的小女儿，有安排好的人生和未来。

魏家的家主，会为她安排个很好的老公，只要她喜欢，有优渥的生活条件和她想要的消遣——但是不会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顾小夕不喜欢看着个有梦想的女孩在钻石中老去，但是除了家主谁也没能帮的上忙，不管是杀人如麻的魏笑谦，或者是掌握魏家经济命脉的魏笑语。

顾小夕忽然停下脚步，他想起魏七的那句话。

魏七今天好像格外高兴，他用自己的杯子碰了顾小夕的杯子，他说，为了勇敢的人。

顾小夕今天下午听魏笑语说，魏又雪出事了……

虽然对魏又雪并不是太熟悉，但是她太引人注意了，在这个地下世界中，她像柔软的花朵，是长在藤蔓上的花朵，拼命向有阳光的地方攀去。

如果妹妹受伤了的话，哥哥会很担心吧。

顾小夕转过墙角，看到在转角边的手术室对面或或坐着几个人。

特别引顾小夕注意的是直接坐在地上的青年，他背靠着墙壁，看起来——他似乎被人打过顿，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被拉扯而显得凌乱，原本清秀的脸甚至让顾小夕人不出来。

顾小夕出于以前的职业习惯，很容易就认出那个人——魏又雪身边的魏五。

他记得他见到魏五是凌晨点，在蓝色眼泪，魏笑语把怀里哭地睡着的魏又雪交到他手上。

幸好顾小夕认人比较厉害，要不然这会可能还无法从这幅尊容中认出本尊。

当然，他也理解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总是喜欢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他几乎已经肯定了魏五是因为魏又雪出事了才被人打的。

魏五安静地坐在那里，他旁边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墨蓝色的眼睛不着边际地看着手术室的门……虽然顾小夕记得医院有规定是不能抽烟的，但是这会儿他可不敢上去提醒他——个杀手。老实说，顾小夕还是挺惊讶魏笑谦出现在这里，虽然在印象中魏笑谦似乎也挺喜欢妹妹的。

在窗边着魏笑语，他面对着窗外的景色，顾小夕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走过去，看了眼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然后走到魏笑语身后。

他知道魏又雪总有点会出事，只是迟早的关系。

现在，魏又雪躺在手术室中，只有两个可能，第，意外事故，第二，她在向魏家的权威挑战——当然，本家的家主很有可能无视，毕竟魏又雪只是个小女孩。

没有人会为了自己的理想牺牲性命，因为那对理想无益。魏笑语曾经说过魏又雪不会伤害自己，因为那对事情没有任何改变的作用，魏又雪不至于傻到这份上。

顾小夕伸手拍了拍魏笑语的肩膀，这个男人缓缓转过身，伸手把顾小夕搂在怀里。

男人并没有顾小夕想象中的那么用力，只是轻轻搂着他，把他拉到窗台前，顾小夕看到门诊部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魏笑语的下巴抵在顾小夕的肩膀上，手臂伸过来搂住顾小夕的腰，顾小夕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男人缓缓的开口：“小雪没救了。”

顾小夕愣了愣，忍不住转头看魏笑语：“……魏小姐车祸了？”

魏笑语摇摇头。

“……她马上要死了？”顾小夕小心翼翼地问，又有些担心的看了靠在墙上的杀手哥哥眼，生怕自己说错了引起魏笑谦的不快。

魏笑语又摇了摇头。

沉默了很久，魏笑语才开口：“……她移植了骨髓，为了换掉身体里的血。”他顿了顿又加了句，“魏家的血。”

顾小夕无法形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感受，简单来说就像下子呆掉了，脑海里只有魏七那时候的笑容——现在想起来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还有那句话——

为了勇敢的人。

第六十九章

魏笑语之后是直的沉默，这种沉默在他身上很少能表现出来，旁边的魏笑谦和魏五也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将顾小夕当做不存在的生物。

顾小夕觉得自己谈不上有了解魏笑语，就是魏笑语不了解自己的过去是样的。很人类学家总是喜欢从些生活环境来窥探人的内心世界，或者从三代遗传基因上判断些什么，当然顾小夕可不打算从这个角度去分析魏笑语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顾小夕看着在窗边的魏笑语，心里隐隐泛出苦涩。

魏笑语忽然看了顾小夕眼，跟身边的魏笑谦说：“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魏笑谦的视线没在魏笑语停留下，但是轻轻点了点头。顾小夕想，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副捉摸不透又令人害怕的样子，真难以想象从他现在形成的性格去反推他以前的生活环境。

顾小夕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魏笑语拉了他把，顾小夕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七楼的手术室静悄悄的，没有看到医生和护士走过——当然，现在可能已经超过十点了，除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应该没什么人在了吧。

顾小夕忽然在电梯旁边的值班台住了，那里空空荡荡的，既没有看到值班的医生，也没有看到那些值班护士。

当然，也许因为这里不是住院部，不是每层都有值班的人的。

魏笑语去楼梯间按电梯，顾小夕走过去：“……好安静啊。”

魏笑语看了他眼，等着电梯下来：“等会儿会很热闹，所以笑谦才不离开。”

顾小夕抬头看电梯，直在楼上没有下来，于是去看另边的电梯，这才发现这架电梯正在升上来，3楼、4楼、5楼、6楼……到这层的时候，电梯响了声，数字不再往上了。

是医院的人或者别的病人吗……顾小夕在那里想，这时候电梯的门打开了。

顾小夕愣了愣，至少他没想到，会是那么大帮人，甚至，如果不是医院的电梯大，根本做不下那么人。

是医生和护士，还推着张床，床边的架子上挂着点滴，副要转移病人的样子。让顾小夕在意的是在最前面的黑衣人。

顾小夕第眼不太能分辨出这个人的性别。这个人虽然带着黑色的墨镜，但是也能看出他（或者她）深刻的轮廓，看上去比较偏向男性，但是顾小夕觉得这个人还带着份女性的阴柔。

这个人大概有百八十公分，干练而利落，穿着黑色的西装。顾小夕向觉得自己的眼光锐利，起码在分辨男女方面总比别人厉害些，但是这个最先走出电梯的人的性别，顾小夕第次犹豫起来。

即使在晚上也带着墨镜的人，如果不是什么新新人类，不用说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个人走出电梯以后，身后的群人也跟了出来。虽然刚才走廊上十分安静的感觉不太好，但是和现在比起来，顾小夕还是宁可安静点。

这个人也是忽然看到在电梯间的另外两个人，他到魏笑语面前，深深鞠了个躬，但是魏笑语正眼也没瞧他眼，似乎电梯的走向速度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反应，鞠过躬后，转身走出了电梯间，跟着他的那群人也走了出去，顾小夕听着脚步远去才回头看魏笑语：“……是你们家的人？”

魏笑语这才转过头，难得地叹了口气：“是魏大。”

顾小夕愣了愣，当然，魏家有在培养些人，魏七是那些人中他最熟悉的，魏五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顾小夕看得出来，也是个不错的孩子……而刚才的那个魏大——顾小夕第眼的感觉十分模棱两可，也许在性格上偏向魏笑谦点，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连魏大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知道。

“……他看起来……好像比魏七年纪小点？”顾小夕问。

这时候电梯的门开了，魏笑语走了进去：“噢，魏七要小岁。”

“这个魏家数字排行是看年纪的吗？”顾小夕又问。

虽然魏七和魏大他看不出谁年纪大点，但是明显魏五的年纪比魏七要年轻几岁。

魏笑语把顾小夕拉进电梯：“是按照收养的顺序。”

顾小夕问“魏大是第个被收养的？”

魏笑语摇摇头：“魏二开始才是按照收养的顺序。”

顾小夕忍不住问：“那么魏大是？”

“是执法者。”魏笑语轻轻的说，“家有家法，魏大是魏家家法的执行者。”

魏笑语的话音刚落，电梯里安静了下来，直到它达到楼。

魏笑语拉着顾小夕走出医院，顾小夕抬头看了七楼眼，灯光明亮。

顾小夕知道，在些大家族中会有那么些古老的规矩，很人会把这些规矩称作家法。在某些时候家法比国家法律重要，家法大如山，它要求绝对遵从。在很传闻中，些大家族往往会有什么执法堂之类部门的设立，顾小夕知道其实没有那种部门存在，但是，肯定有些人在维护家法，简单来说，他们在维护整个家族的正常秩序和从以前流传下来的规矩，魏大就是魏家的那个人。

意外的是，魏家的执法者竟然是和魏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回夜语的路上是魏笑语开车，顾小夕摇开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车子里，看着深夜也不入睡的城市，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他看看手机，已经快到凌晨了。

当然，现在正在夜语生意好的时间段。

绕开人来人往的夜语，魏笑语和顾小夕直接上了顶层的房间。

回房间，魏笑语就去浴室洗澡，顾小夕无聊地抱着袋薯片看电视。

好会儿魏笑语才出来，穿着宽松的浴袍，坐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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