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顾小夕应了声,了起来,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把饭盒拿出来。
江莱在那里,他的头发是种柔软的栗色,瞳孔的颜色也很浅,看上去就像颗漂亮的珠子。这样的外表看上去,令人感到舒服和放松。
“谢谢你昨天给我的宵夜。”顾小夕将饭盒递过去。
“没、没事。”江莱立刻说,有些忙乱地接过顾小夕递过来的饭盒。
顾小夕看江莱在房间里不走,于是拿了衣服去洗手间里换衣服。
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江莱还在那里。浅褐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慌乱,顾小夕在白衬衫外面穿上外套:“你和我起过去吗?”
“嗯……”江莱点点头,手里还拿着饭盒,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顾小夕把刚才打开的门又轻轻关上。
顾小夕倒是很感兴趣,这个小男孩会用昨天的粥跟他来交换点什么东西。
他在那里,等江莱说出来。
江莱看到顾小夕的样子,低着头,顾小夕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我……我想学调酒……”江莱的声音很低,轻轻的,就像小猫的声音。
顾小夕挑挑眉:“……你想学?”
“我只要学种……或者两种!我是说……”江莱的声音越来越轻,顾小夕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到。
最后句倒是听地清楚:“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顾小夕轻轻地打开自己的房门:“等下班了再说吧。”
江莱的抬起脸,漂亮的脸上又是期待,又是失望。他马上低下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好的……”
“上班去吧,”顾小夕柔声说。
第五章
夜语酒吧有分清吧和热吧,今天顾小夕和江莱的班是在清吧。
清吧(pub)或称英式小餐吧,是流行于英伦三岛的种酒吧形式。
虽然说清吧pub即publibsp;house的简称,是大众化消费场所,但是在夜语依然贵的吓人,好像钱都是白开水样,用起来点都不心疼。
不过清吧会比其他的酒吧清闲点。来这里喝酒的人大是来聊天谈事的,这里的音乐也为柔和。
在夜语里似乎有些类似商务区,包间也很。客人虽然,但是吧台上却只有两三个人,别的调酒师正在招呼。
顾小夕在吧台后面,用手巾擦拭酒杯。
他以前经常做这个,到了现在在吧台上也习惯性地做这个。
杯子明明已经很干净了,顾小夕还是将它们个个地擦了遍,从新挂到上面的杯架上。
凌晨点是下班的时候,接班的调酒师已经到了,顾小夕和他们打了招呼就想离开。
他抬头看到江莱正在看自己,和自己的视线接触了以后,又迅速把头低下。
江莱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顾小夕却叫住了他。
“不是想学调酒吗?”顾小夕在吧台后面对他说。
江莱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马上跑到吧台前。他不敢坐到吧凳上,那是给客人坐的。
“去换身衣服,我在这里等你。”顾小夕轻轻地说。
他看到江莱露出惊喜的笑容,然后马上转身跑开了。
顾小夕支着下巴,看着江莱的背影:“……嗯,年轻真好。”
请不自觉地讲完这句话以后,愣了愣又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按照年龄的话,他比江莱可以还要小上两岁。
江莱回来的时候穿了件t恤,配上牛仔裤。这样的穿着让他看上去小了不少。
他趴在吧台上看着自己,眼睛闪闪发亮。顾小夕疑惑的想着,似乎自己曾经见过某种类似的小动物……
时间想不起来,顾小夕也没有强迫自己,他拿起旁边个雪克壶说:“因为你只要学两种,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将调酒的方法教给你,所以从最基本的学起好吗?”
江莱的脸都红了,浅褐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颗玻璃珠:“……可以吗?”
顾小夕点点头,拿起雪克壶给江莱看:“在鸡尾酒里最普遍而简单的放吧就是摇晃这个雪克壶,这个方法被称为摇荡法。”
江莱接过雪克壶点点头:“我看你用过,只要……把冰块和酒放进去就好了吗?”
顾小夕点点头:“用雪克壶是为了去除酒味的辛辣,使酒温和并且入口顺畅。因为国内的人喜欢喝烈酒的人不,所以对大数客人都会用摇荡法。“
江莱好奇地拿起夹冰器,夹了几块冰放进雪克壶中,轻轻摇晃了几下。
里面发出了冰块撞击的声音,已经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
顾小夕说:“种酒混合的时候,要用量杯量出正确的分量,当然,不定要按照书上的成分比,对于调酒师来说,客人的口味是最重要的。”
江莱乖乖的点点头,看着顾小夕用量杯量出正确的分量,然后倒入雪克壶,并且将它盖起来:“基本上来说,是先放酒再放冰块,不过现在嘛,你知道就好了。”
顾小夕盖好雪克壶继续说:“雪克壶的拿法是右手大拇指抵住上盖食指及小指夹住雪克壶。”他边说边演示给江莱看,“而中指和无名指是用来支撑雪克壶的。”
说着顾小夕给江莱演示了遍,并且利落地转个,递给江莱:“来拿看看。”
江莱好奇地接过雪克壶,做刚才的姿势给顾小夕看。
顾小夕皱皱眉头,因为两个人隔了个吧台,所以交流起来并不是那么方便。
于是他招呼江莱进吧台里。
因为清吧这个时候吧台上除了另外几位调酒师,根本就没有人,所以江莱也放心地进入了吧台。
“左手无名指及中指托住雪克壶底部食指及小指夹住雪克壶,大拇指夹住过滤盖。”顾小夕边说边教。
因为是手上动作的细节部分,难免两个人的身体相接触。
本来是没有什么人会在意的,但是魏笑语却来了酒吧。
魏笑语的家庭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点了,搞得他睡意全无,于是他又来到了酒吧。
到酒吧就不自觉地寻找顾小夕的身影,问了值班的经理才知道顾小夕今天在清吧。
于是他刚进清吧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幅景象。
明明是已经下班的两个人,还在吧台后面。
顾小夕轻轻圈住个漂亮的少年,手把手地在弄雪克壶。
魏笑语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只是看着那两个人。
他看到顾小夕难得温和的笑容,白皙的手指划过另个人的手腕,身体贴着另个人。
仅仅是这样就能让他感到阵嫉妒。
他想起在医院的病房前,打开门的瞬间,那个少年轻轻地抬起头,阳光落下来,温柔地镀上层暖金色。黑色的眼睛却片沉寂。
可是现在,他看到顾小夕对这个少年微笑,嘴角上翘的样子让他有种难受的感觉。
“老板?”旁边的男人轻轻地出声。
“吧台后面的那个孩子是谁?”魏笑语的眼睛看着顾小夕怀里的少年,轻轻地问。
值班经理立刻走了过来:“是服务员江莱,先生,他现在已经下班了。”
“是谁规定服务员能进吧台的?”魏笑语的视线没有从顾小夕身上挪开,语气却加森冷。
值班经理在旁边直冒冷汗,有时候恐惧无关财富。也许能找份比这里好的工作,但是这刻只是对魏笑语莫名的恐惧,可能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我、我去开除他们。”值班经理低着头说。
刚才他不是没有看到顾小夕和江莱在吧台里面。虽然这是酒吧的规则不允许的,但是因为这两个都是小孩子,而且现在清吧的客人比较少,吧台前也没有客人……不会想到老板会来。
魏笑语皱皱眉头:“开除那个服务员就可以了。”
“是、是。”经理立刻答应。
魏笑语转身走出清吧:“好好教育你的员工,有些地方,有些东西不能随便碰。”
“是的,老板。”值班经理立刻说,尽管觉得魏笑语的话里有话,但是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顾小夕和江莱离开酒吧的时候是三点。
再次上班的时候,顾小夕没有看到江莱,等交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
他有些疑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记得江莱今天和自己还是个班的。
他到门口的时候,房门口有个小小的塑料袋,顾小夕弯下腰捡起来,是他昨天还给江莱的饭盒。
皮肤能感觉到饭盒上传来的热量,他疑惑着推开门,却发现魏笑语坐在椅子上。
那把线条简洁的椅子和这个人真是不相配。
魏笑语交叠着修长的腿,皮衣的下摆几乎拖到地面。他的手放在扶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看就是那种不事生产的少爷。上面还带着戒指,以及看就觉得价值不菲的手表。黑色的皮衣上的皮毛让魏笑语看上去加柔和。
他坐在那里看上去斯文无害,华丽奢侈,就像某本杂志的封面模特。
“你怎么进来的?”顾小夕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把外面的厚外套脱掉。
房间里的空调已经开了,所以很暖和。
魏笑语伸出手,手心里面有把钥匙:“万用钥匙,随便去哪儿。”
顾小夕皱皱眉头,坐在魏笑语的对面:“我房间里可没有藏酒吧里的东西。”
魏笑语看着桌子上的饭盒,对顾小夕的话点儿也不在意,他支着下巴说:“那个服务员被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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