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放下酒杯:“噢,你真体贴。”
顾小夕笑了笑没再出声。
吴双也没说话,隔了好会儿才出声:“虽然这样问可能有些无礼,但是,我还是想请教你些问题。”
顾小夕转头看她:“是刚才和我块的那个男人吗?”
吴双点点头,犹豫了会儿又强调说:“你能告诉我吗,我保证我没有恶意,而且……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个男人……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顾小夕说。
吴双继续问:“他是医生吗?是哪个医院的,叫什么名字?”
顾小夕皱皱眉头:“抱歉,虽然你请我喝了杯,但是……下次他来这里的时候,你可以自己问他。”
吴双愣了几秒钟,咬咬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小夕起来向这个可爱的女孩儿露出个微笑:“谢谢你的酒。”说着转身就要走开,没想到刚转过身,手就被女孩儿拉住。
顾小夕有些惊讶的转过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吴双愣了愣,似乎有些惊讶自己的动作,连忙收回手:“没、没事……如果你还想在酒吧待会儿的话,你……你可以坐在这里,我不会再问你那位医生的事情。”
顾小夕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但是被吴双这么说又不好立刻离开,于是又坐了下来继续喝酒,反正酒还没喝完。
顾小夕看着那个女孩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当然,顾小夕之前曾经看到过她,那已经是冬天的事情了。
顾小夕记得,那时候魏七刚从英国回来不久,他呆在吧台的时候看到吴双和个男人走进来,而那个男人就是……
“我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女孩儿开口说,然后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我这么说好像有些没礼貌,可是你真的给我这种感觉……我们见过吗?”
顾小夕摇了摇头:“没有见过,因为我很少来这里……这个城市,我不住在这儿。”
“噢……”吴双点点头,没有继续下去,但是不管怎么说服自己,她真的从这个少年身上感觉到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说不出是什么,越是这样越是感觉熟悉。
“是你的朋友吗?”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这边的平静,顾小夕抬起头,看到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低头在和吴双说话。
是的,上次在夜语里,看到和吴双起出现的男人就是这个人。
那个男人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吴双身边,并且毫不客气地搂住吴双的腰,毫不隐晦地打量顾小夕。
顾小夕挑了挑眉,起身来,“我刚准备走。”
那个男人打量了顾小夕几眼,然后说:“噢,再见。”顿了顿又说:“我叫林悠然。”
顾小夕只当作没有听见,转头对吴双笑了笑:“再见,谢谢你的酒。”然后起来离开了那个角落,这次没有人再拉住他。
×××
林悠然因为和几个朋友吃饭,所以来酒吧的时间有些迟,已经接近十点了——虽然这个点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但是对于和女朋友吴双约定的时间来说可能有些晚了。
不过他个催促的电话也没有接到,当然,这是好事,这个女孩在某些时候显得有些烦躁,而林悠然会比她烦躁,不喜欢个电话接着个电话催促。
自从上次他在吴双面前摔了个手机以后,她就不怎么用手机来提醒他约会时间了——看起来这种威慑作用还是蛮有效果的,他想。
出乎意料的是,他到达酒吧的时候,看到吴双旁边坐了个清秀的少年。
那个少年穿着深紫色的衬衫,下面穿着条牛仔裤,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个玻璃杯,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他的拿着杯子的手很白皙,柔软而不事生产——当然,现在大部分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包括他自己在内。
只是……他的手指真的很漂亮,手指纤长,指尖拿着圆润的杯口,衬托着下面的深色的酒精。他的侧脸很精致,黑色的眼睛寂静地像最深的夜,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下竟然有种奇异的静谧。
他犹豫了好会儿才过走打招呼,然后再吴双身边坐下。近看这个少年觉得他漂亮,他好像有好久没撞见这么漂亮的少年了。当然,他长得不错,但是……他身上似乎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充斥在他的周围——所以当他起来要离开的时候,林悠然几乎想伸手抓住他了。
林悠然有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望地拿过那个少年刚用过的杯子。
“这是他用过的杯子。”旁边的吴双提醒他。
“噢,”林悠然有些尴尬地放下杯子,“我好像有些恍惚了。”顿了顿他又问,“刚才那个人……是你同学吗?他看起来好像还没到二十岁。”
吴双耸耸肩:“他?我也是刚刚认识他的……因为,他和那个人在块。”
“谁?”林悠然问。
“那个医生。”吴双说,“……知道我说哪个人了吗?”
“他们在起?”林悠然惊讶得问。
吴双点点头:“是的,而且……我觉得他们关系不错,所以……我想问问他,他是不是知道那个医生点情况。”
“然后呢?”
吴双喝了口朗姆酒:“然后,他只是说,那个医生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当然,我可不觉得医生和病人家属会这么亲密。”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林悠然忽然冒出句。
吴双像看神经病样的看着他。
林悠然立刻咳嗽声:“我想……也许我去问问比较好。”
吴双摇摇手:“他不会说的。”
“为什么?”
“他看上去像是个有秘密的人,你知道吗,这样的人通常对外界很警觉,”吴双看了看坐在吧台边的顾小夕的背影说。
“我不知道你在读金融的时候还兼修心理学。”林悠然用嘲讽的语气说。
吴双冷笑声:“也许你可以试试。”
林悠然了起来:“你的提议不错。”
第七十六章
林悠然慢慢地走过去,人群里有些认识的人冲他点了点头,他则装做没看见,事实上,有些人的确没在林悠然的记忆中留下丁点儿的印象。
他走到顾小夕身边,靠在吧台上,向酒保要了杯龙舌兰酒。
酒保端过来的时候还拿着小碟细盐和几片柠檬。
顾小夕看到他把细盐洒在左手靠大拇指处,然后用舌头舔些盐,再将片柠檬放入口中嚼汁,接着拿起杯子大喝口龙舌兰酒,发出声轻声满足的叹息。
顾小夕看了旁边的男人眼,忽然开口说:“你知道龙舌兰是有毒的吗?”
不知道林悠然是忽然听到顾小夕开口说话,还是因为不知道龙舌兰有毒,所以口酒呛在喉咙里,立刻咳嗽了起来。
估计他是这个酒吧的熟人,所以酒保立刻体贴地拿来纸巾递给他。
林悠然有些狼狈地咳嗽,边抽出纸巾擦拭嘴角,他抬起头看到旁边的顾小夕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
如果是别人对他做出这样有些类似嘲笑的样子,他定会觉得非常厌恶,但是这个少年……却会让他觉得心动。那双黑色的眼睛如此寂静,仿佛隔绝了个世纪。
他咳嗽了几声以掩盖现场的尴尬,然后重新坐好把眼前的龙舌兰酒推开,若无其事地说:“龙舌兰怎么会有毒,有毒还能做成酒来卖吗?”
顾小夕笑了笑:“龙舌兰在植物图谱数据库中收录为有毒植物,叶汁有毒。”
“我喝的是酒。”林悠然说,“它应该不是叶子做成的吧。”
“当然。”顾小夕又回头喝自己的酒。
林悠然立刻没话题找话题:“你知道这酒怎么造吗?”
顾小夕看了他眼说:“现在的龙舌兰酒通常被叫做tequila,是墨西哥的特产,当然另外有几款龙舌兰酒则是墨西哥当地人才比较熟悉。
龙舌兰酒系由龙舌兰榨汁、发酵、蒸馏而成,世界六大烈酒之。而tequila只有在某些特定地区、使用种称为蓝色龙舌兰(blueagave)的植物为原料所制造的。”顾小夕看了他眼,“它是由龙舌兰草的心为原料做出来的。”
“原来它的心没有毒。”林悠然立刻说。
“确切的说是这种植物的鳞茎部分。”顾小夕耸耸肩膀。
林悠然又接上去:“你知道的挺,你是学什么的?该不会是什么农学业的学生?”
顾小夕喝了口杯子里的百利甜——老实说,今天的酒喝的有些过量:“……我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现在在做调酒师。”
“……你看起来太年轻了,”林悠然不禁感叹。
“调酒师本来就是年轻的职业,你有见过老爷爷还在调酒吗?”顾小夕眯起眼睛看了林悠然眼。
这句话自然是玩笑话,只是林悠然愣了愣,至少他从来没看过有人能这样诱人地瞥过眼。
顾小夕的睫毛很长,淡淡地瞥了自己眼。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自己的影子,却把自己的影子刻进了林悠然的心里。
气氛有些诡异,顾小夕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些什么。
酒吧里人太,顾小夕无法看到吴双在做什么,林悠然倒是直在这边,没打算要走的样子。
“呃……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不继续读书?”林悠然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顾小夕有些惊讶的看了他眼:“你好奇的地方真和别人不样。”
林悠然不解:“为什么?”
“因为这是个很简单的答案,”顾小夕轻轻地说,“你看,有些人可以去国外读书,有些人就得在义务教育以后,或者还没有接触到书本的时候去社会上工作,这很现实,因为没有钱。”
林悠然愣了愣,老实说顾小夕的回答含有某些讽刺意味,他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去。
顾小夕却笑了起来:“大部分有钱人都不会去担心钱的事情,这样看起来,你应该很有钱。”
林悠然坦言说:“是的,我很有钱。”
“我相信,”顾小夕把眼光放到天花板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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