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三楼的房间吧？”林悠然转头轻声地询问，顾小夕轻轻点了点头。

不出意料，这个林悠然在蓝色眼泪也有间房间，蓝色眼泪高昂的费用也许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是。那是自然的，不是靠自己赚的钱，理所当然花着家里的钱，没有什么下不了手买的，只要钱够。顾小夕就不相信，如果司徒尚岚只有那么点医生的工资，他还会不会在这里包上个房间。

想归想，顾小夕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牢骚发出来，跟着司徒尚岚上了二楼，穿过二楼的大厅，走上水晶般的楼梯，到了三楼的走廊。

林悠然熟门熟路地走过去，顾小夕看到司徒尚岚的房间，然后走过了它。

“在这里，”林悠然停下脚步，摸出钥匙把门打开，顾小夕看了眼走廊的尽头。那天他走进那扇门，然后进入了魏家的视线。那时候魏又雪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有虚荣也有骄傲，有任性也有可爱，可是现在她大概只能躺在床上等待魏大的判决。顾小夕无法为她做什么事情，而按照魏七的说法，魏笑语和魏笑谦根本没办法从魏大那里把判决的主动权抢过来。

“怎么不进来？”林悠然在房间里冲他招手，顾小夕连忙走进去，伸手把门关上。

和司徒尚岚的房间样美丽的海底景色，成群的鱼在玻璃里慢慢地游曳而过。林悠然伸手打开灯，水晶灯的光芒柔和地洒落下来，让这个房间显得温暖。

虽然不太喜欢这里，但是仿佛置身在海底般的感觉的确不错。这是用金钱砌起来的房间，让人油然而生种优越感。

当然因此付出的代价全部进了魏笑语的口袋。

“听说，蓝色眼泪的老板和夜语的老板是同个人？”林悠然坐在餐桌旁边拿起酒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是吗，第次听说呢，”顾小夕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林悠然的对面，“看起来，我们老板挺有钱。”

“小道消息而已，”林悠然向他举起酒杯，顾小夕同样如此，轻轻的碰杯，房间里发出轻微的玻璃撞击声。

顾小夕拿起酒杯轻轻地啜了口：“加了杜松子酒的苦艾酒，意大利型。”

林悠然也喝了口，然后感兴趣地看着顾小夕：“你果然是个调酒师，我是说，无论什么酒喝就知道是什么酒吗？”

“唔……基本上，应该可以。”顾小夕不确定地说。

林悠然加感兴趣：“那么喝红酒的时候，能下确定出它的年份吗，就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顾小夕的嘴角抽动了下，然后顺从地回答他说：“那是品酒师，不是调酒师。”

对方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没错，似乎电视上是这样说的……真不知道那些人的舌头是怎么长的。”

顾小夕笑了笑没说什么，林悠然继续说：“我听说调酒师需要好几年的学习，而且夜语的录取要求格外高……你很年轻。”

“谢谢夸奖，”顾小夕笑起来，“生活的压力很重，我需要工作。”

“社会上总是有很不平等的现象，”对方副沉痛的样子。

等林悠然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愣了愣，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少年，此刻那双黑色的眼睛锐利地像把刀子，浑身上下充盈着种锐利的杀气。

那双黑色的眼睛沉寂得像是海洋峡谷的深处，那么深不可测，他明明那么年轻，看起来都不到二十岁，但是那种感觉……却很让心动。

林悠然第次看到顾小夕的时候，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他和别人不样，与众不同，这个词形容的太好了。他在大堆人中可能不是最漂亮，最出色的，但是他的气质无法和大数人融合在起，拒绝被同化。就像那天他在酒吧里的时候，那么人和他擦肩而过，可他坐在那里，成为不了酒吧角的风景。

就像现在样，淡漠又锐利的杀气，在房间里无声地蔓延开来。

我惹到他了吗？林悠然不禁问自己，没有吧？我明明是按照他的话说下去的。那种感觉几乎要让林悠然打退堂鼓了……

“怎么了？”他小声地问。

对面的人仿佛忽然清醒了下，眼睛有瞬间的失神，他看着自己，然后露出个无害的笑容：“抱歉，我刚才在想些心事。”

“是关于社会不太公平的事吗？”林悠然感兴趣地问，他太想知道他的事了。是什么让他会如此与众不同？

对面的少年沉吟了下：“你看，有些人即使面对法律也可以钻些小空子，还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什么？”林悠然有些迷惑。

“不，没什么。”顾小夕笑了笑，“请别在意我的话。”

顾小夕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下电话号码，皱了皱眉头，然后接了起来。

里面的男人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顾小夕起来，冲林悠然笑：“我出去接个电话。”

林悠然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谁没有点私事呢。

等顾小夕把门关上，林悠然忽然叹了口气。顾小夕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但是对于他的暗示也没有进步的反应。

老实说，林悠然不觉得顾小夕和以前的那些床伴有什么本质区别。但是那种感觉就像——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好样。

明明是很般的表现，但是，却有种奇异的吸引力。

顾小夕刚走出房间，就看到走廊上着个男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难道在蓝色眼泪里有你的眼线？”顾小夕对他笑了笑。

那个男人过来伸手拉住顾小夕的手，然后转身拉他进了另个房间。

“你干嘛和他块。”是责备和担心的语气。

“我不知道……”顾小夕垂下眼帘，坐在沙发上，“你看，我觉得不甘心，可是……”

“就这么算了吧，小夕，”那个男人走过来柔声说，语气真挚。

顾小夕抬头看他：“如果，你也经历了那么次死亡，而杀死你的那个人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他依然可以谈情说爱，游戏人间，开着昂贵的车，享受着奢侈的生活……尚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徒尚岚皱了皱眉头：“我不希望你杀人。”

“我这辈子已经杀过人了。”顾小夕说。

“那是自卫，”司徒尚岚柔声说，手指在黑暗中抚摸顾小夕冰凉的皮肤，“这次是主动。”

顾小夕依然看着他：“有什么区别吗？你不让我报仇，是因为他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我前段时间调查过他，”司徒尚岚皱皱眉头，对顾小夕这句话感到格外的不舒服，“他们家的确很有钱，而且也不是长子。”

“然后呢？”

“他明年将要娶魏又雪。”司徒尚岚沉默了会说。

顾小夕从沙发上起来：“……你说什么？”

“他明年会娶魏家的小女儿，”司徒尚岚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不想魏笑语为难的话，你最好不要杀他。”

“……他娶魏又雪？”顾小夕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魏家到底是个什么家族，他们怎么会愿意将那么可爱的女儿送给那么个纨绔子弟，尤其这个人还是前辈子杀死自己的凶手。难道他们就愿意把小雪的下半生都交付给这个男人吗？

“婚约半年前就定了下来，”司徒尚岚轻轻地说，“你看，如果他死了，那么不单他们家要找你麻烦，连魏家也有可能出面，而魏又雪……我听说了她的事情，相信我，她只有嫁给这个浪荡子弟才会幸福。”

“为什么那么说……？”顾小夕楞楞地问。

“因为魏又雪可以当做他丈夫完全不在，甚至可以分居，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司徒尚岚说，“他们之间有过私下的协议，你看，魏又雪给自己留了手，魏家的人都挺聪明。”

“可是这次，小雪为什么……？”顾小夕想了会说，“她做了骨髓移植。”

“我不知道，她或许有别的打算，”司徒尚岚皱皱眉头，“她似乎计划了很久，也许连魏笑语也利用到了，我想，她定有她的用意，她很聪明的。”

“……演艺圈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顾小夕不禁小声感慨。

“所以为了小雪好不容易计划好的将来，就放下恩怨吧。”司徒尚岚劝说起来。

顾小夕扁扁嘴，从沙发上起来：“……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就这么放过这个男人……”

“……那你想怎么样？”司徒尚岚皱眉问。

“所以，来帮我个忙吧。”顾小夕调皮地笑了笑。

第八十章

“等下，”司徒尚岚叫住正要转身的顾小夕，递给他份牛皮纸，“这是你要的东西。”

顾小夕打开来看了几页，把文件重新放了回去，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谢谢你。”

司徒尚岚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在这里等你。”

顾小夕看了他眼，转身去开门，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司徒尚岚当做没有听见，转头看着玻璃墙外面的鱼群游来游去，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把头转回来。

顾小夕拿着牛皮纸袋回到林悠然的房间。

林悠然正看着鱼群游来游去，桌子上的食物并没有动少，看得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

顾小夕曲起手指，扣了扣门，然后才走进来，向林悠然露出个笑容。

“久等了，”顾小夕笑着坐下来，黑色的眼睛像月牙，透着种抱歉，“因为有些事情……出去拿了点东西。”

“我以为你走了，”林悠然明显松了口气，“不过幸好，我没有被放鸽子……我让服务员换点食物好吗，它们似乎冷了。”

“很抱歉，”顾小夕再次说了遍，“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还是换份吧，我还没有吃晚饭。”

林悠然让服务员又换了份，随后开始大快朵颐。

林悠然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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