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目光下,东海脸颊微红,他既然用了这样方式唤人,自然也存了那个意思。李赫宰眼里极快的闪过某种情绪,然后手揽上东海的腰,同时倾身过去吻住东海的颈子,“好吧,让我感受下我的小王子的诚意……”
别管东海是如何把他家男人喂饱的,反正最后李赫宰同意了。
竟然同意了!让东海少爷不在他眼皮底下跟别的男人同屋檐下(人家郭教授都是快七十的人了)?老黑对此结果表示惊悚,但还是打包了东海少爷的衣物寝具,连人带东西送到了教授家里。
郭教授是业内很有权威的钢琴大家,在这样重要的比赛关口,被人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求指导指导的绝不在少数。人家郭教授现在肯下大力气给东海开小灶,固然有李爸这层关系,重要的是,郭教授觉得东海有实力在大赛上战成名,如果李东海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就算是亲儿子人家郭教授也不会费这个力气,别说是好友的儿子了。
这场大师赛的主赛场就在东海他们学校,亚太分赛区的各国精英在距比赛还有两三周的时候就陆陆续续到了滨市,有为赛前适应环境的,有来寻求些人脉的,有找导师点播的……反正各有各的心思与准备,东海是个小天才,可并不是唯的天才,他能入郭教授的青眼,同样也有别的选手也可以挑战下他在郭教授心中的地位。
东海刚住进去天,郭教授家里就同样又迎来了另位选手,按关系说,来人得管郭教授叫声师伯,跟东海的关系,按古时的说法,叫同门师兄弟。
对手进门的时候,东海并不知情,他正在沉浸在《g小调夜曲》的彷徨与忧心忡忡中。音乐能感染情绪,哪怕稍微对乐曲有些鉴赏力的外行人来说,也能感受到小小斗室的空气中飘散的苦闷,对任仲夏这类的行家来说就是如此,他被东海的琴音吸引过来,在门口倾听,被感染着,同时也被震撼着。至少当了十五年的‘钢琴神童’,任仲夏从来没遇到过个能把《g小调夜曲》演绎到如此富有感情的同龄对手。这人很强,这是任仲夏的第感觉。然后便是困惑,这样个强劲对手,在他经历过的那么的国际赛事中,比如十三岁以下的莫扎特少年钢琴大赛,或者十五岁肖邦青少年国际大赛少年组,他应该早就与他交过手的,居然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东海弹完曲,坐在那儿沉淀了下情绪,才转身发现门口的陌生人,个年龄跟他差不,狭长的眼睛、高高的个儿,挑着的眉梢带着自信,甚至说傲气也不过分,他走进来直接伸出手,“任仲夏。”
东海回握,“李东海。”
“你很不错。”
“呃,谢谢……”
“但我会赢你。”任仲夏说完,坐在东海刚刚坐定的位置,曲技巧极为绚烂的李斯特的《帕格尼尼大练习钟》流淌出来。被誉为最难的几首钢琴曲之的《钟》,任仲夏驾轻就熟。东海换在任仲夏刚刚立的位置,无法抑制的赞叹。
赞叹,却不等于认输。
等任仲夏弹完,并作了‘请’的姿势之后,东海也当仁不让坐在琴凳上,《f大调夜曲》,感情像洪水般澎湃奔放,把曲子中肖邦对故土的热情又为故乡战乱的悲愤的矛盾情感挥洒得淋漓尽致。
郭教授和自己的师弟坐在客厅里,年分别的寒暄还没说完呢,各自的徒弟就在隔壁斗上琴了。俩老头边喝着茶水,边听着隔壁传出来的会儿热情似火,会儿清澈如溪,会儿绚烂,会儿幽深的迥异风格的琴声,都面带微笑——这就叫激情的碰撞!
“没想到你这毛躁的性格,居然能教出琴风如此深远的学生,不是抢了别人的弟子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郭教授冷哼,“凭你那不分瓣的熊爪子,我很怀疑你能给仲夏的技艺指点少。”
俩人从年轻直较劲到老,如今把他们的优良传统成功地传到下代,等东海和仲夏从琴房出来的时候,东海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累的,脸颊绯红,额头上都冒着细汗,任仲夏也边走边掰抻胳膊,脸尽兴。
任仲夏向自傲,但对东海,他拍着他的肩膀,服气但不服输,“我很期待能与你战。”
东海微笑,“我也样。”
俩人这就算较上劲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任仲夏,是继炮灰女后,这段的大配。
嗯,我这里有戏份的配好像都是阶段,阶段的……每个人都将是成全渣渣捕获小王子的垫脚阶梯。
等任仲夏搞定之后,就是龚家小太妹,然后就差不就可以结尾了。
48、谁是天才
客观的说,东海与任仲夏各有千秋,任仲夏胜在技艺华丽,曲风热情如火激情澎湃,他的琴声像最烈的酒,绚丽的琴音冲进你的耳鼻喉,够浓,够辣,整个就是酣畅淋漓的爽快。而东海胜在感情细腻,曲风如诗如画入木三分,像森李,看似宁静深远,里面却能蕴含无限生命,感情充沛,生机勃勃。
东海在技巧方面不如任仲夏。这不冤,他本来对弹琴端的就是份喜好的心思,功夫下得不够苦,刻意磨技巧的训练是少有,技巧不如人家华丽绚烂也理所应当。任仲夏对乐曲的理解和感悟之心则不如李东海,但东海的优势是跟他自己的天赋和心性有关,不可强求。可以说,东海这份天赋在音乐家中也堪称万中无。
总的来说,俩人风格很互补,虽说见面彼此就都给了对方小小的震撼,进而存了较劲儿的心思,但在这方面不得不赞声俩人的老师教得好,徒儿们争胜不假,但颇有古人之风,任仲夏会给东海指点许技巧方面的问题,东海则会跟对方自己对谈音乐感悟和理解,教学相长。任仲夏那人第眼看着挺傲气的,但了解之后就知道人家那是自信而不是自傲,任仲夏可能有点少爷脾气,但对东海这种同等级的高手,可没鼻孔朝天,目下无人。总归简单句话,师兄弟承袭了师辈之谊,相处的还不错。
大赛虽然是东海目前的生活重心,但东海还没忘了去上课,他觉得上课是个放松的时间,再说,音乐理论通百通,万哪句教授的点播之语就能给大师赛来个画龙点睛的启示呢?东海是去上课了,任仲夏就只能个人在教授家磨琴,不知道是不是被互补练习给养刁了胃口,任仲夏只在郭教授家里呆了天,第二天,屁颠颠儿的跟东海起上学去了——好在学校为了迎接鲁宾斯坦大师赛,在翻修音乐厅的同时扩建了个新琴房,或买、或租、或拉赞助,调来批新钢琴,缓解了乐器紧张的问题。
东海下了课,般会直接到新琴房去找任仲夏。
今天,人还在走廊里呢,东海就听到某间琴室传来的烈火般的琴音,尽管俩人相识了仅仅几天功夫,东海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任仲夏。在烈火般的琴音中还夹杂着另个人的琴音,明显在任仲夏的强大气场下,那个琴音被压住了。
顺着声音,东海拐到那条走廊——嗬!围观群众挤满了走廊。
是最里面的两间琴室,门对门打开着,两组琴声就是从各自的门里飘出来的,边是任仲夏,边是个饼子脸的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相比任仲夏激昂到显得挥洒自如的状态相比,那位额头冒汗的样子确实给人勉强抵挡之感。
东海挤在人群里左边右边都瞅了瞅,与任仲夏视线无意相对的刹那,正赶上任仲夏在弹段难度极高的激烈急板,任仲夏琴音立刻为之铿锵,鼓作气之势把这段急板直冲顶峰……
然后,戛然而止!
瞬间寂静。
然后围观群众顿时哗的声喧闹开了——这段压根没弹完,算半途而废也不为过,如果这是场斗琴,任仲夏就等于输了,你曲子都没弹完,别管忘谱了还是什么原因,还能叫赢?
结果,人家任仲夏压根没觉得自己输了丢脸,大大的抻抻胳膊,扔出句,“真没意思!”然后,起来走到对门屋,用英语跟对方说,“不比了,算我输也行。”那语气,那下巴的角度,还有那副‘没劲透了’眼神、那嘴角……东海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副欠揍的样子,用中途退出斗琴的方式鄙视对手,比他彻底完成那超高难度的小节还能打击人!
东海看那位选手脸色黑得都快跟地板个颜色了,尴尬的相当下不来台。任仲夏却在‘认输’之后,转身从人堆里把东海拎出来,搂住东海的脖子把人琴室里拐,边走还边用英语超大声音的自语,“找对手,怎么也得找旗鼓相当的啊!”
任仲夏拐了东海回到他原来那间琴室,脚后跟带,把众人围观的视线,对手恼恨和切嘈杂的声音给隔绝在门外了。
“那是谁啊?”东海问。任仲夏刚在他们学校几天啊,这就斗出仇来了?
任仲夏不在意挥胳膊,“手下败将!上次在柏李就遇到过,拿了第六还敢跟我较劲!”任仲夏摆出副吃到苍蝇的表情,“你说这要是第二的那个小德国佬找我私下单挑我也就认了,你第六的死棒子还有啥不服气的啊?”
柏李青年钢琴赛也是很有名望的赛事,按说拿第六,水平跟任仲夏的差距决不会很大,不至于像今天这么明显的……东海耸耸肩明白了,也许俩人琴技差距并非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悬殊,可好巧不巧的,刚刚那位选了首颇重气势、风格雄壮的《英雄曲》,所以这气势旦被压下三成,整体感觉差的就不是星半点了。正符合了这两天东海跟任仲夏热衷的乐曲的感情和灵魂的争论。
这么快就被活学活用了……师兄,你太强了!
“别给我发呆,过来!”任仲夏摆出师兄款,他心里还带着被那不知死活的棒子惹出来的火,赢个棒子算什么得意,若能压倒东海嘛……“先来肖邦的《降d大调》,看我今天怎么蹂躏你!”任仲夏边卷袖子,边‘目露凶光’地盯着东海。“不赢你,我难称大师兄!”
两个小时过后,俩人前后从琴房出来,东海笑眯眯的看着任仲夏,开口,“任师弟……”下秒被任仲夏暴力地卡着脖子拎出琴房。
俩人没分胜负,可谁让任仲夏有言在先,不赢便为输。俩人直奔校门口某家点心屋买芝麻糕,任仲夏对那些甜甜软软的东西没兴趣,可谁叫他‘输’了啊,他是负责掏钱付账的。
因为那场斗琴,本是来打酱油的任仲夏在东海他们学校战扬名,这没啥奇怪的,但任仲夏万万没想到,那个被他狠狠羞辱的死棒子也随后风光了把。这也怪东海他们学校里的某些学生自视甚高。就算全奉准被任仲夏完全压着打,很大程度上也有任仲夏取巧就势的因素在,并不能代表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是那么明显。人家是柏李青年大赛的第六名,又岂能等闲视之?
可惜,的人只看到了表面差距的‘势’,而没有看到真实水平的‘力’,大概觉得全奉准徒有其表,有很人就有点跃跃欲试。你想想,如果能压倒个柏李青年赛的第六名,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也bla,b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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