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意外来客作者:一剑光寒卅十州
第41章憨湘云醉卧黛玉帮阻香菱情解石榴裙
却说这边黛玉却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已经定了,正和青玄说起这些日子园子里的各种繁杂之事,不说小戏子与认的干娘发生的争执,又有芳官与贾环之间将茉莉粉和蔷薇硝替去引起的吵闹,又什么柳五儿的茯苓霜引出太太房里丢了的玫瑰露,又有司棋厨房大闹,不知少件龌龊事,宝玉帮了这个帮那个,忙的不得了。黛玉只冷眼旁观,越发约束院内下人,反而成为唯的清净之地,并借此教导藕官学些针凿之事,以做将来的依仗。亏得藕官因上次之事信服黛玉倒也听劝。探春却悄悄的谢了黛玉回,幸亏只是丫鬟们闹事,要是上次依着宝钗的主意,那些管理花草的婆子与小丫鬟们谁都不让谁,不知添少事呢,忙忙乱乱的便到了宝玉的生日。
结果大家才知道原来今天也是平儿宝琴邢邮烟的生日,因王夫人等人皆有事在外,切从简,不像往年样热闹。了两个姐妹,探春因说道姐妹们起凑份子单独过生日,大家都觉得新奇,都说好。因这几日内厨房不曾开火,都是外面送来的分例,因而正好叫园内的柳嫂子整治出两桌酒席来,柳嫂子的女儿柳五儿正想要进怡红院来当差,哪有不奉承的。不时,便弄了两桌好酒好菜。外面的事毕后,众人凑了厅,薛姨妈也知趣,知道这是她们年轻人要起玩耍,有长辈们在不便宜,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剩下的众人都没了长辈面前守礼的样子,个个都放开了玩,这个说要划拳,那个要射覆,湘云是个最爱玩的,偏她又最狭促,划拳输的人限酒底酒面时,她便说:“酒面要句古文,句旧诗,句骨牌名,句曲牌名,还要句时宪书上的话,共总凑成句话.酒底要关人事的果菜名。”众人听了,都笑说:“惟有他的令也比人唠叨,倒也有意思。”开始还有着分寸,等大家都饮了酒,中间来看情况的老嬷嬷走了以后,便个个呼三喝四,喊七叫八.满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可谓十分热闹了。
黛玉只觉得这样闹有些不妥,要是聚众宴饮的名声传出去,又有宝玉这么个男子,又没有长辈在旁可是对众姐妹不好,可众人兴致正高,哪里好阻止,便自己出来散散,吩咐小丫头把院门紧闭,又让那些婆子自去厨房拿些酒菜吃酒,警告她们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句,都告诉老太太撵了出去,众仆人自然答应。黛玉天性喜散不喜聚,也没有回去酒席,谁料转过山来便见到湘云已经是醉了酒,卧于山石僻处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群蜂蝶闹穰穰的围着他,又用鲛帕包了包芍药花瓣枕着。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幸而自己个人孤身出来,旁边没人,忙去叫醒她,也不回酒宴而是到了潇湘馆用过水,又吃了两盏酽茶。黛玉打趣着劝道:“日后可不能这么放肆了,幸而就我看见,要是那个小丫头看见传出去了,谁家会要这么个爱喝酒的媳妇啊。”湘云羞愧的默不作声。
过了会儿,看湘云清醒了,两人这才回来,众人也没发现。宴后,大家大家也有坐的,也有立的,也有在外观花的,也有扶栏观鱼的,各自取便说笑不。小丫头们也个个满园中顽了回,大家采了些花草来兜着,坐在花草堆中斗草。
因唯有香菱是经了人事的妇人,偏偏斗草时她又说:“我有夫妻蕙。”豆官因是与了宝琴的,香菱到黛玉处学诗时两人玩的很好,因没有了可说之物,便道:“从来没听说过有个夫妻蕙的。”香菱因说了些上下结花的为‘兄弟蕙’,并头结花的为‘夫妻蕙’。豆官因唱过戏嘴里也没什么顾忌,起来笑道:“你汉子去了大半年,你想他了,便拉扯着蕙上也有了夫妻了,好不害臊!”香菱听了,又羞又恼,便要来掐豆官,两人滚在地上。因旁边有汪污水,香菱身上新上身的裙子便脏了。豆官不好意思,夺手跑了,众人也都哄而散。
宝玉因如今除了之前那些那些身边的丫鬟们,再也不给他们做胭脂做粉了,也不好凑过去,因而只是找了黛玉两人说些闲话,眼睛却尖,看到了这儿发生的事情。因而便和黛玉走过来,知晓了原委香菱还没可惜,自己反倒可惜起来。
香菱道:“这是琴姑娘带来的,姑娘做了条,我做了条,今天才刚上身的。”
宝玉因素日里常常为香菱可惜,无父无母,连自己的姓氏和年龄都不知道,被人拐了来,偏偏又卖给这霸王。便道:“这裙子,只有你和宝姐姐两人有,是她待你的情谊,偏偏她的还好,你的倒先弄坏了,岂不是辜负了她的片心意。再说我听说薛姨妈常常教导你们要俭省,宝姐姐平日里都穿素的,你这要是让姨妈看见了,少不得说你回。”这话说的香菱也为难起来。
宝玉便道袭人上个月也做了条,如今身上有孝是不能穿的,正好替换了。香菱听了便想答应,只是黛玉也在旁边,便看了眼黛玉。宝玉忙道:“林妹妹从来不背地里说人是非的。”香菱仍是摇头,宝玉便说等袭人出孝再爱送什么都可以送,何必拘泥。香菱是个木直的性子,知道不是白借,想着自己这裙子的心意,到底还是答应了。
黛玉本来只是在旁边笑宝玉又犯了怜香惜玉之心,想着香菱应该不会答应,没想到她也犯傻了,这会儿听了赶紧阻止。看到二人不解的目光,叹道:“你们两个呆瓜。这裙子共才做出来两条,可见珍贵,袭人姐姐是个手松的,又在怡红院,当日做出来不知少人看到了,连我都知道。这会儿换了新裙子,大伙儿难道算不出是谁的裙子。再说换了裙子,就算宝姐姐和袭人姐姐都是嘴紧的,刚刚斗草的那些小丫头们不知道菱丫头你裙子湿了吗,等薛大哥哥回来,那个不妨说了出去。你们纵使有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宝玉奇道:“这裙子有这么珍贵吗,我看袭人那条和这条也差不,别的丫头说不定也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