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欣赏得来就说明你的自恋指数超标。”唐纳森笑了起来,“去喝杯吗,伙计们。”
“好主意。”唐恩第个回答道。
“我刚好需要杯酒。”奥利弗说。
五个人起走到端着酒的侍者前,个人取下杯红酒。
“为唐纳森的展览。”弗雷举杯,“也为奥利弗和丹尼。”
“还为了去加油寻找真爱的瓦伦丁。”唐纳森说。
他的话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刚刚直愁眉不展的奥利弗也加入这种乐呵呵的气氛中。
与此同时,丹尼的家中则是另外种景象。
丹尼和劳瑞在沙发上坐下,旁边是凡达森柯先生和凡达森柯太太。
电视里,hbo正在播电视剧,什么冬天来了之类的。
“有什么话非要在玛瑞睡着了之后说?”凡达森柯太太问。
“你们在搞什么鬼?”凡达森柯先生问。
“是关于你儿子的性向问题。”劳瑞说。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他准备说点开场白,但现在开场白像洒在森林里的面包屑样不见了。
开门见山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种奇妙的能力。
“你每天和那些女人混在起,你不可能是同性恋。”凡达森柯太太反驳他的大儿子。
“我没有在说我自己,我在说丹尼。”劳瑞说。
凡达森柯先生睁大了他的眼睛,这个中年后胖了十五公斤的男人以惊讶的眼睛看着丹尼,然后又看着劳瑞:“你在开玩笑?”
“我认真的,”丹尼说,“我有个男友,他叫奥利弗·凯兹。”
“我们准备明天叫他来吃饭,你们觉得怎么样,”劳瑞插话,“我安排好了午餐,不用你们准备。”
“你给了我说‘不’的权力吗?”凡达森柯先生问。
劳瑞撇了撇嘴。
“你们刚刚发表了个通知,而不是进行了个讨论。”凡达森柯太太说,她转向丹尼,“丹尼,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确知道你最近在恋爱,但关于对方的切你都没有说过。”
“抱歉,妈妈,”丹尼抿抿嘴,“我之前和劳瑞商量过要怎么和你们说,我们希望选择种快速的解决方式。”
“因为你们担心我们接受不了?”凡达森柯先生问。
“是的。”丹尼回答,“我很抱歉。”
“我觉得我这点子还不错,速战速决。”劳瑞说。
“你没几个点子是不错的,你十岁时带着你八岁的弟弟看黄片,等你成年了,你带女人来家里洗澡,你弟弟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他直接打开了冷水水龙头。”凡达森柯太太抗议道,“现在你给你弟弟提供了个这么糟糕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这是典型的劳瑞作风。”凡达森柯先生说,他坐到他的妻子的身边,他用手拍拍她的背,又看了看他的两个儿子,“丹尼,劳瑞,我们的确很惊讶,但你们需要认真而完整地和我们说这件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所以我们现在要说什么?”劳瑞说,“说说丹尼的男朋友是个怎样的人?身高?体重?三围?家住在哪里?”
“丹尼,你需要给我们好好讲讲这个故事。”凡达森柯太太对丹尼说。
“是的,妈妈,我有很要说的。”丹尼回答。
“至于你,劳瑞,”凡达森柯太太转过头瞪了眼他的大儿子,“你给我坐在那儿闭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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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劳瑞于是闭上了嘴,他坐在那儿,听着他的弟弟向他们的父母出柜。
“我和奥利弗在领养小狗的流浪犬收容中心认识,我们想领养同条小狗。”丹尼说。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凡达森柯太太问。
“4月。”丹尼回答,他顿了顿,“奥利弗是个设计师,他和几个朋友开了个工作室。”他想了下还有什么要说的,不过时间他也想不到很,“我爱他。”丹尼补充说。这很重要,他不是因为他是设计师或者他喜欢小狗而和他谈恋爱,他和奥利弗成为恋人是因为他爱他。
劳瑞在旁边听丹尼说,现在他插不上嘴,或者说他的妈妈根本不让他插嘴。
对劳瑞·凡达森柯来说,他和别人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有个从生下来眼睛就看不见的弟弟。而他的弟弟从小就被父母当做最正常的孩子那样抚养,所以他能够疯狂地在斜草地上狂奔然后撞到树然后昏倒,所以他能够肆无忌惮地在水池边跳水接着呛到咳嗽整整半个小时,所以他能够毫无畏惧地爬上树屋然后从上面重重地摔下来。所以他到现在都是个大男孩。
“如果不是劳瑞帮我安排约会,我就不会在餐厅里遇到奥利弗,他请我吃了晚饭,那是三月底。”丹尼说。
“我给你安排哪个小妞的晚上?”劳瑞忍不住插嘴问,“质量般还是质量超高的那种?”
“小妞?”凡达森柯太太提高音量问道,“你又干了什么!”
“我担心丹尼辈子都是处男,所以我提供了些便捷的方式。”劳瑞模糊地回答。
凡达森柯太太睁大眼睛,盯着劳瑞,她看劳瑞的眼神就像二十年前准备把满身泥泞的劳瑞扔到浴缸里涮涮再拎起来那样。
“ok,ok,我们不讨论这个。”劳瑞说,“现在的重点是丹尼。”
凡达森柯太太依旧瞪着她的大儿子,她发现她有很事不知道,比如她的个儿子是同性恋,而另个儿子在不知道这个事实之前出了些令人难以想象的馊主意。
凡达森柯先生拍了拍生气的太太:“劳瑞在为丹尼着想,虽然他的方式方法如既往令人担忧。”
“我放弃了,”凡达森柯太太叹了口气,“明天你们能请奥利弗来家里吃饭,但所有的食物都由你们来准备。这是对你们直瞒着我的惩罚。”
“没问题。”劳瑞轻松地说,他已经找了三个女孩来帮忙做中饭。
“我和劳瑞会搞定切。”丹尼说,他听到电视里那个关于冬天到来的电视剧里传来狗熊和少女的歌曲,他露出笑容,“谢谢你,妈妈。”他拥抱他的妈妈,然后是他的爸爸,“谢,爸爸。”
“你需要给我们时间适应。”凡达森柯太太说,“我爱你,丹尼。”
“我也爱你,妈妈。”
“现在到了家庭表白时间?我还出于闭嘴状态中吗?”劳瑞问。
“劳瑞,”凡达森柯太太皱皱眉头,“你比丹尼令人担心得。”
“妈妈,我很好。我有妞,还有不止个,该有的东西我都有。”
“那才是我担心的原因。”
“今天的谈话重点不是丹尼的出柜问题吗?”
“是的。”
“但现在话题来到我的身上了,我做错了什么?”劳瑞问。
“你哪儿都令人担忧!”凡达森柯太太提高音量。
丹尼哈哈大笑起来,他搂住他的哥哥,朝他做了个开枪的姿势:“现在你是靶子,劳瑞。”
劳瑞感到莫名其妙,他只是在城堡下面要求带战俘进城,结果城主二话不说把他五花大绑扔到地窖里。至于那个战俘,什么战俘?谁记得那儿还有战俘?
总而言之今晚的韵律对劳瑞来说有点儿不对。
如果劳瑞有预见能力的话,他会发现明天的韵律加不对。他和丹尼都因为忘记定闹铃所以睡过了,三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放了他的鸽子,两兄弟只好临时给奥利弗打电话把饭局改到了晚上。
他们在厨房里忙活了下午,才勉强做出了足够六个人吃的饭菜。凡达森柯太太几次想去帮忙,但玛瑞认为她的哥哥们实在太有趣了,所以她拉着妈妈去逛了商场。
至于凡达森柯先生,他边欣赏厨房里儿子们乱七八糟的身影,边和他心爱的锄草机呆在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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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去丹尼家吃的这顿饭是奥利弗·凯兹年里吃过的最糟糕的段饭。
糟糕是说字面意义,那是指那些吃的都糟透了,糟到不能再糟糕了——把劳瑞和丹尼单独扔进厨房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桌子菜不仅长得很后现代,尝起来加后现代。
唯看上去不错的东西是蛋糕但它根本是焦的,桌子中间那只仰着头的骄傲烤鸡并没有烤熟,那锅番茄汤里竟然出现了整只大番茄,意面里放的不是番茄酱而是强力的辣酱。
可怜的奥利弗只吃了口意大利面眼泪就流了出来。
凡达森柯太太赶紧拿纸巾给奥利弗(把菜端上桌时,劳瑞倒了碗番茄汤到纸巾架上,那些纸巾都进了垃圾桶),奥利弗边咳嗽边擦眼泪。
此时,劳瑞从厨房里端出加了快1/4瓶海盐的土豆泥(他边拿着研磨器边和他的其中个妞打电话)。
他的弟弟丹尼正试图把那整颗大番茄从汤里抢救出来。
“大番茄是切也没切就直接放进去的吗?”凡达森柯太太问,她看着把那颗完整的、拳头样大的番茄从锅里舀出来然后偷偷藏在自己盘子并用生菜盖上的丹尼。
“我们看的食谱上说,可以直接放番茄。”劳瑞说。
“那说的是硬币样大的番茄而不是拳头样大的番茄。”凡达森柯太太感到头痛,她完全不能想象厨房现在是什么样。这位忧郁的母亲看了眼奥利弗,“我对这顿饭感到抱歉,我没想到两个超过二十五岁的男人在厨房里看起来像五岁。”
奥利弗抿了抿嘴,回答:“这顿晚餐很特别。”他看见玛瑞在那儿用叉子戳丹尼盘子里的大番茄,他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但他很快让自己恢复到严肃和正经的表情,“非常特别。”他补充说。
凡达森柯太太对他露出个笑容——奥利弗看起来比她的两个儿子都要正常,至少他不会把厨房搞得像核爆炸现场。令人感到担忧的是,凡达森柯太太的两个儿子做出的那盆意大利面能拿去做生化武器,它和辣椒炸弹有同样的效果。
至于那盆土豆泥就别提了,那颗土豆大概是死海里长大的。
这顿糟糕的晚餐上只有个菜可以吃,它就是墨西哥烤玉米。丹尼凑巧学会了它的做法,他今天实践了。
所有人都开始啃玉米,至于那桌子奇怪菜,因为它们太奇怪了所以让人感觉它们是在造冰毒的房车里穿着裤衩烧出来的,没人敢动它们,好像动下就会被警察捉走样。
原本奥利弗还在担心这顿饭的气氛会尴尬和沉重,但事实是大家边啃玉米边思考凡达森柯家的两个年轻男人是怎么把菜做得这么、这么难吃的。
在这顿完全靠玉米吃饱了的晚餐后,凡达森柯太太拿出她昨天制作的椰奶冰激凌,所有人(包括凡达森柯先生)的眼睛都在发光。他们把那些冰激凌都消灭光了。接着奥利弗帮凡达森柯太太整理厨房(劳瑞和丹尼当然也表示要帮忙,但遭到了无情的拒绝),看起来像制毒现场的厨房在擅长收拾东西的奥利弗的帮助下,圆满地恢复了原状。
这之后,凡达森柯家和奥利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劳瑞和丹尼很认真地在看起了那个冬天来了的电视剧,他们对只狼莫名其妙地被杀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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