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身后的小黑龙没有像往常样兴奋地扑过来，也没有呱噪地用刚学会的人类语言要求分几枚金币。

脚边的骷髅已经连滚带爬地躲回栖身的泥塘，等不到奈特跟上的死灵法师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萨罗……”

黑泽拉沼泽朦胧的夕阳下，个修长的身影在那儿。他的轮廓被温柔的光和水雾模糊，如果没有地上投下的黑影，萨罗几乎要以为那是个幻觉。

“你……”年轻的死灵法师惊讶地睁大双眼，苍白的肤色迎着阳光，被晕染出浅淡的红。

“萨罗……”陌生的声线带着熟悉的亲昵。那个身影向他走近，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死灵法师默默立着，眼看着对方靠近，然后用力趴在他肩上――

“萨罗，我的尾巴没了！（tat）”

明显带着哭腔的低沉嗓音让萨罗忍不住扶额：“奈特……”

“嗄？”

“你好重！”

“……”

“起来！别压在我身上！”

萨罗面无表情地掏出那本页脚卷起的《幼龙饲养手册》，唰啦啦飞快地翻了遍：上面没有个字提到幼龙会突然长大。

“萨罗……”莫名其妙变大的奈特明显还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体，他摇摇晃晃走到萨罗面前，转过身，“我的尾巴没有了。”

第次变成人类模样的黑龙显然还不具有穿衣服的意识，萨罗看着面前□□的同性身体，嘴角抽搐：“你现在不是龙形了，当然没有尾巴。”

“咦？”从刚才起就直晕晕乎乎的黑龙终于发现自己的变化，“萨罗，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死灵法师望天：我怎么会知道！

“萨罗……”不舒服的黑龙又靠了过来，“我身上好疼……”

“……”萨罗不说话。

“我不舒服……”奈特瘪着嘴，委屈地看他。

“……”萨罗继续沉默。

“今天的金币分几个给我吧！”

“……不要用那张脸对着我撒娇！”

……

奈特很伤心。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只是突然头晕了下，切就都变了：走路不能保持平衡，身上每个地方都在酸痛，原本温柔（？）的萨罗也变得冷冰冰的。

“我变成怪物了吗？”小黑龙裹着萨罗丢来的备用斗篷，哀怨地蹲在宿营地附近的水塘边：水里的影子没有漂亮的漆黑鳞甲，也没有霸气的尖利牙齿――“连尾巴都没有！”

――第次变人形就变成成年模样，小黑龙深切地认为自己被人嫌弃了。

“要变回去！”奈特握拳，“可是……怎么变的？”

缺乏同族教导的黑龙迷茫了。

不过他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萨罗来了――“我们去红龙城堡。”收拾完行李的死灵法师并不给奈特反应的时间，他直接拉起呆坐的黑龙，然后沿着路标向沼泽外沿进发。

因为次的绑架和赎回，萨罗和奈特对沼泽通往城堡的路线已经非常熟悉，在行进的路上，奈特不解地问他：“去哪里干什么？”

萨罗看了他眼，突然又扭过头：“那两条恶龙赚了我那么金币，总得帮帮忙吧。”

不知道为什么，奈特突然有点心虚。

“萨罗不知道字条的事吧……”他悄悄摸摸红龙送的储物戒指，那里面现在已经装了很很的金子和宝石……

在红龙的城堡，尼古拉奇和亚瑟好笑地教会了奈特变身的诀窍，还顺便教了他如何飞行；但对萨罗关于奈特突然变大的疑问，他们却没有回答。

“你会知道的。”亚瑟依然这么说，然后礼貌地送他们离开。

在回程的路上，变成成年龙族大小的黑龙兴奋地要求载死灵法师飞回去，却被萨罗狠狠嘲笑了番他拙劣的飞行技术。

而这仅仅是奈特苦难的开始：回到沼泽之后，死灵法师彻底剥夺了他的劳动所得（“现在不能说我虐待童工了”），并严令禁止他撒娇或者耍赖（“你已经长大了”），甚至……

“为什么不能和你起睡？”黑龙抱着自己的枕头，“以前天冷的时候明明可以的。”

可是以前你不会睡到半夜突然变成个裸男压在我身上！――唔，这样的理由萨罗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事实上，年轻的死灵法师只是冷冷地哼了声，然后翻了个身。

在黑泽拉深沉的夜色中，有着成年外表的幼龙奈特深沉叹气。

“这就是别人说的‘成长的痛楚’吧？（t_________t）”

尼古拉奇：你在看什么？

亚瑟：《幼龙饲养手册》。

尼古拉奇：看这个干什么？

亚瑟：我只是在想，上面的最后条真是没有写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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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恶龙与拯救私房钱的办法

沼泽水汽氤氲的早晨，奈瑟尼尔蹲在水塘前，满脸苦闷。

“我长的很难看吗？”他捧着脸，在水面照来照去，“应该不会很难看吧……”

最近已经习惯自己人类外形的黑龙奈特很忧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变成人形，萨罗都会疏远他。

“难道是人类的审美和我们龙族不样？”

忧心忡忡的黑龙没有注意到身后渐渐走近的死灵法师，所以，当他听到那不寻常的风声时，他所做的只是傻乎乎地回头。

“噗通！”

脸上似乎泛着愤怒潮红的死灵法师在岸边，恶狠狠地吼：“说过少次了！不准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唔，刚习惯自己人形的黑龙还很不习惯穿衣服。

奈特灰溜溜地在水里变回龙形，然后边小心观察萨罗的脸色，边慢慢爬上岸。

死灵法师年轻的脸依旧苍白，刚才的红晕似乎只是朝阳在水雾中投下的虚影。“吃饭了。”他说。

黑龙乖乖垂下头，小步小步地跟着他回营地。

奈特今天的早餐是十个大个儿的西瓜――或许是对萨罗次支付的赎金感到满意，红龙城堡的主人们总会不时提供些当季或不当季的水果给他。这次，银龙亚瑟就在红龙心疼的目光中送给萨罗堆西瓜，当然，按照以往的惯例，西瓜最终的受益者只会是奈特。

黑龙轻手轻脚在宿营地蹲坐好，伸出爪子去够西瓜――

“个金币。”死灵法师冷冰冰地开口。

奈特愣了愣：“什么？”

萨罗面无表情：“吃个西瓜付个金币。”

黑龙震惊了：“要钱？！”

“恩。”死灵法师点头。

“以前都不要的……”奈特对着爪子尖，“为什么要钱了？”

“因为我心情不好。”

“……”奈特眨巴眨巴湿润的蓝眼睛，“为什么心情不好？”

萨罗看了他眼：“没什么。”

奈特的心碎了：没什么就要我付钱？！

“西瓜――你还要不要吃？”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的死灵法师恶劣地开口催促。

黑龙偷偷看了看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已经没有水果了。

泪流满面的黑龙只好数出十枚亮晶晶的金币，枚枚递到萨罗手里，心中痛苦地向它们每个告别：“我的……”

早餐吃完，奈特比往常加投入地努力寻找沼泽里的宝藏――“有了宝藏萨罗就不会心情不好了吧？”――而这天的收获也确实比前几天都好。

“哈！暗系的魔法卷轴！还有黑水晶法杖！”萨罗欢快地清点着新入账的财宝，眼睛和火堆旁的金币起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

奈特暗暗吞了口口水，摁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那个，萨罗……”

“什么事？”语气愉悦的死灵法师头也不抬。

“你现在开心……”

“啊，打不开……”萨罗瞪着手中的水晶瓶，“塞子太紧了！”

“恩？我来试试。”

两条修长有力的胳膊从萨罗身后伸过来，在他身前握住那只精巧的水晶瓶，轻轻拔：“打开了。”

明亮的篝火在夜风中舞蹈，火光照在死灵法师的脸上，让那惨白的肤色也有了生气。“奈特……”他低低叫着身后人的名字。

“什么？”变成人形的黑龙习惯地把头架在他的肩上。

“晚餐的西瓜……两枚金币个！”

就这样，黑龙奈特的私房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减少。

“这样不行，”奈特握拳，“我要想办法阻止。”

在和红龙城堡的主人们秘密通过几次信之后，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奈特掀开了萨罗的毯子。

“啊！奈特，你干什么！”“呜，别动。”“奈……啊！放手……”“不要！”“呃……恩……放……开……”“不放！”“你……恩……奈特……”“亚瑟说，只要把我的xx放进你的oo，你、还有金币就都是我的了！”“……”

“噗通！”

那天晚上，离开有着不好回忆的水塘来到新住地的前皇家骑士被声巨大的落水声惊醒。它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咔？咔！！！”

骷髅欢乐了：“咔！坏龙！你也有今天！”

而被魔法束缚的奈特则郁闷地在冰凉的水里沉沉浮浮：“亚瑟明明说萨罗会高兴的……骗子！”

那个夜晚之后，黑龙奈瑟尼尔再没拥有过私房钱这种变成传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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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恶龙与赚取零花钱的办法

因为些奈特不明白的原因，萨罗宣布原地休整几天，在这几天，切需要走动的琐事都由奈特来做――而这些琐事中有项就是去最近的村庄购买食物和其他必需品。

“既然你能变成人的样子，那就像个人样去买东西吧。”心情似乎很糟糕的死灵法师丢给他几枚金币，“快去快回。”

黑龙搔搔鼻尖，有些灰溜溜地掀起翅膀飞向有人居住的地方。

奈特这是第次独自去人类的居住地。他在离村庄还有很远的地方就降落下来，认真地把衣服件件套好，然后戒备地踏上那条通往村庄的路。和之前在萨罗怀里经历过的不样，这次村庄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过激反应。

“是因为我现在是人类的样子吗？”奈特在心里问道，“可是，萨罗也是人类吧？”最新小说尽在mbook.!

难以理解的问题让黑龙很困惑，但再困惑，也不能耽误了萨罗交代的事。

“要买长面包和肉干……”奈特边回忆萨罗报出的清单，边在街道上走走停停，“呃，要在哪里买？”

难得离开沼泽的乡巴佬黑龙茫然地在路中间了会儿，然后拉住个行人：“面包和肉要去哪里买？”

“你是外地人？”路人打量了他眼，“就在前面的拐角，那里有不少商店。”

奈特松了口气：知道地方就好了。

傍晚，顺利完成任务的奈特飞回沼泽。回到宿营地，他自豪地松开爪子，把个小包裹丢给懒懒躺着的死灵法师；对方慢腾腾解开包裹看了眼，然后皱起了眉：包裹里只有四条长面包和小袋肉干。

“只有这么？”萨罗抬眼看他。

奈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那剩下的金币呢？”

“啊？”黑龙歪头，“什么金币？”

萨罗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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