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木得到了很特殊的照顾,贝里克似乎成了c区204的保镖,他叉著腰那双马眼虎视眈眈地看著其他的犯人,图书馆是莫子木的另个要求,他被允许在那里整理书籍,又或者上网查看些资料。
门外自然有贝里克在晃悠,基本上没有什麽人愿意不识趣地凑到那对马眼底下。
ivan似乎也停止了他那永不知疲倦的骚扰,莫子木倒是没想到原来他是这麽识趣的个人,他隔得远远地看著莫子木,偶尔当莫子木无意中与他的视线相碰,他会看到ivan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莫子木立即转过头,他有些害怕与ivan对视,看到他那双眼睛,以及他高大的身躯,仿佛只要再转个念头,两人赤裸纠缠的画面就会映入眼帘。他不想与ivan纠缠,但不可否认ivan为他开启了扇情欲的大门。有次莫子木抱著书从图书馆里出来,ivan正好背靠在铁丝上皱著眉在听人诉说什麽。他斜著,莫子木的目光无意识地就落在了ivan两条结实匀称的长腿上,他不由自主地心中跳,抬头,便看到了ivan那冷灰色的双眸,仿佛只有他能看明白在那瞳孔中,咖啡色的纹路间跳动著什麽样的火焰。
那个晚上,他从梦中醒来,腿间片潮湿,因此ivan的眼睛给了莫子木种压力,让他想要逃避与他正视。而与诺顿的合作,莫子木便显得要冷静许,随著莫子木餐又餐的与诺顿共进晚餐,诺顿似乎渐渐默认了莫子木是他的合夥人,至少眼前,他们是合作关系。
从他偶尔的牢骚中,莫子木似乎也了解到玛门最大的客户反而给钱最少,原本懂得养狼的人都会知道不要把狼喂得太饱才能保留它们的兽性,他们对待个贪婪诺顿,便是让他永远觉得有欲望。非但如此,出於安全,他们还迫使诺顿不得将身份售给零星散户,这几乎绝了诺顿暴富的路。这样原本平等的买卖关系,逐渐变成了诺顿是提著脑袋给这些势力打工,这让诺顿从心底里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尽管如此,诺顿的名单给得也并不爽快,他到目前为止给的都是些藏头露尾,又或者匿名的购买者。莫子木知道真正的大客户他并没有拿出来,比如格奥弗雷家族,他们必定是其中名列三甲的员。诺顿还不够胆子去讹诈这些世界最大的势力,但是莫子木不著急,检索很需要时间,他的计画也是。
雨的冬季逐渐过去,而旱季悄然而至,加勒比海的春光很耀眼,尤其是它午後的时光。
这日像往常样在下午时分,莫子木从大仓出来,很悠閒地穿过空无人的操场向监狱长的大楼走去,推开门的那瞬间,他淡然的表情微微僵。
容清叉著双手坐在主人椅上跟诺顿在交谈,诺顿的面前摊著些文件,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仿佛非常为难。诺顿转脸见到了莫子木,但似松了口气,道:「seven,你来了,丹尼尔说他想为你转监!」
莫子木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日的表情,淡淡地道:「我已经跟这位先生说过了,我的事不需要他来操心!」
诺顿拿起面前的文件挥了挥,道:「可是他有你的监护权。」
莫子木愣,但随即明白了,容清去向葛兰要监护权很困难,但是梅林可以。
「根据奥地利法律,你在二十岁之前都属於未成年,根据美国法律,监护人可以依法为被监护人选择合适服刑的少年监狱。」诺顿补充了句道。
「让我单独跟seven谈谈好吗?」容清道。
诺顿尽管不太情愿,但似乎也对此无可奈何,他耸了耸肩,经过莫子木的时候,道:「祝你好运!」
莫子木慢慢地坐到了餐桌的边,容清淡淡地道:「林林没有来,他怕你责怪!」
莫子木没有吭声,他直都是个不太爱话的人,半是因为天性,半是生活环境使然,他总是对人抱著种疏离的态度。这就像当年音乐学院小提琴系的部长来找他,跟他讲有位新校董光临,需要他为这位新校董表演首曲子,像是这麽好的个机会,他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直到那天早上,他才去琴屋取要给新校董演奏的曲目琴谱,穿过校园的草地,他却被钢琴演奏室里传来的琴声吸引,传来的琴声叫做《水草舞》,是首中国曲目。这首曲子是李莫最爱演奏的曲子,钢琴表达了鱼美人勇於追求自己的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愿望。曲子悠扬清新,流畅,会令人联想起水草在水中摇曳曼妙起舞,舒畅自由地伸展舞姿,很动听,但是在国外谈奏的人却并不。
莫子木不由自主地顺著曲子而去,他在门口,从没闭严的门缝望去,他看见年轻的男子在很专注地弹奏这首曲子。他的技巧非常高明,演绎的水准丝毫不亚于李莫,曲子被他弹得很动听,但却带著点忧郁,就仿佛眼前的这个男子样。
他没有打搅个看起来沉醉音乐世界的人,等他再见到这个男子,却是在为他举行的小型表演会上。当校长殷勤地为他介绍曲目的时候,莫子木做了个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动作,他走下了表演台,将手伸向了这个男子。
容清抬起头,刚好与莫子木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眸子相对。校长曾经私下里介绍过学校里的几位天才,亚裔的seven被他们形容成勤奋,孤僻的个人,但初次见面,这人却表现得远比其他人要殷勤得,容清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下。
他与他的第面,他的印象是那个弹奏钢琴的忧郁男子,而他的眼里是个表里不的少年,在这天里,他们的命运看似重合,却其实南辕北辙,永远地背离。
梅林的故居被莫子木很乾脆地卖了,他没有带走林林任何样东西。所以当容清将它再买回来的时候,属於林林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容清在那个肮脏,到处都是上任主人垃圾的屋子里,除了伤痛,还有对命运的愤恨,这些到最後全部化成了对seven这个人的愤怒。
他要他付出代价。
容清早已经不是那个会为了感情而冲动的人,他直把自己的纯真年代跟梅林这个人划上了等号,对他而言,计画取代了很感情上的选择。他对莫子木制定了报复的计画,也依照计画丝不差地做了。个已经被打动的人,是座特洛伊的城市,看上去防卫森严,但其实当中已经沦陷,像容清这样的人要令这个人再爱上自己已经不算太困难的事情,即使这个人是聪明的莫子木。
他们会在起弹琴,有的时候也起出去欧洲旅游,去布鲁塞尔,又或者是罗马,或者是欧洲其他的什麽地方。比利时晚上会有种小摊贩卖欧元盒的螺肉,这是莫子木最喜欢的种小吃。撒尿小孩的栅栏外面总是挤满了游客,发出阵阵惊奇声,不是赞叹,而是奇怪这麽出名的雕塑原来就是这麽个破旧的小玩意。莫子木还很喜欢义大利的双色霜淇淋球,也是欧元个,虽然总是买两个,但其实容清并不爱吃这些甜玩艺,所以到最後莫子木总是左手个右手个,坐在其实又破又旧的西班牙台阶上。也许那些地方并不是想象当中那麽美丽,但是回忆起来依旧浪漫,因为人赋予了它感情。
当莫子木跳进家荷兰书店外那双半米长大木鞋当中的时候,他朝著容清灿烂地笑,容清的表情是呆。容清直把莫子木当作是诱惑,他小心地防范,隐忍地抵抗著这种诱惑,莫子木给梅林的伤害是他最好的武器。可是当他的计画都实现了,梅林的伤害似乎得到了补偿,有关於seven的切就开始汹涌而来,而容清才明白这个人已经走进了自己的灵魂,而这切都为时已晚。
莫子木对待过去,有种像风卷残云般的决绝,就比如他对待梅林,而这点却恰恰是容清了解最深的部分。
容清看著莫子木,突然道:「seven,你知道我这生中最後悔的是哪件事情?」
第三章
容清取出个盒子打开,里面是枚古朴的拜占庭戒指,沉默了下,才道:「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拍下了这枚戒指。」
莫子木看著那枚戒指,戒指雕刻著圣地的婚姻场景,很少有戒指会像拜占庭的戒指那样带著敍事的风格,像卷慢慢展开的史诗。当莫子木第次看见这枚戒指的时候是在义大利的拍卖行,他跟容清说:「若是有人送我这枚戒指,我便邀请他去中国旅行。」
莫子木是个性情冷淡的人,但在这场感情的博弈中却是首先动心的那个人,这注定了他总是追逐容清的脚步。而若即若离的容清让莫子木曾经忘记了什麽叫自尊,他只想能近步,无论是索要戒指还是邀请容清去做场长途的私人旅行都是完全有违於他个性的举动。
然而当时容清只是微微笑,道:「黄金戒指戴在手上恐怕不太方便拉琴呢。」
容清这麽轻描淡写的句话让当时鼓起勇气的莫子木莫名的狼狈,涨红了脸。而看似平淡的容清却鬼使神差地在事後拍下了这枚戒指,也是这枚戒指让容清意识到自己开始偏远了目标,微妙的恐慌与对梅林的愧疚促使他快速地了结这个计画。
如果当时容清告诉了莫子木他拍下了这枚戒指,那麽切都会不同,他们会去中国旅行,那麽至少容清就会推迟他的复仇计画,半年之後,林林会回来,莫子木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开始是场阴谋。
莫子木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问容清,道:「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麽事?」
容清微有点苦涩地道:「是後悔认识我,或者是後悔来加勒比海?」
莫子木的目光投向远方,用很平静地声音道:「我最後悔的是不应该鼓起勇气去爱个人,相信幸福的可能……我才十八岁,就开始用生这个词,拜你所赐,我这生大约不会再敢去爱什麽人,不会相信爱情,也不会相信亲情。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就什麽也不剩了。这难道不就是你复仇的目的吗?」他起身,道:「希望这能是我最後次说不要再见面了,容清。」
他刚想离开,却发现手腕被容清抓住,他的手扣得很紧,眼睛没有看莫子木,「我们结婚吧。」容清沙哑地道。
威尼斯的湖面是蔚蓝色的,大数的时候晃荡著金色的阳光,湖面上反耀著缤纷的色彩,就像当街表演的琉璃制品。容清拉了他把,免得只顾看表演的莫子木撞上了从贡朵拉下来的客人,那是他们第次亲密的接触,容清的手也是像这样很有力。甜密的记忆就像精美的琉璃,尽管华美,却脆弱,像个经不起任何推敲的美丽谎言。
当美梦惊醒,留下的不只是遗憾,刻在灵魂深处的美丽记忆成了地的玻璃渣子,稍转念便会扎得疼痛难忍。莫子木用力扳开容清的手指,转身离去。
操扬上已经开始晚餐前的放风,莫子木径直地朝大仓走去,他现在只想睡觉。
他满怀疲惫的样子引起了ivan的注意,莫子木没有想到识趣了好几天的ivan会在这个时候堵住了他的去路。
「走开!」莫子木冷冷地道。
「告诉我,你怎麽了?」ivan微皱眉地道,他抬起手想要抚摸下莫子木的额头。
莫子木的头微微撇,让过了他的手,转头道:「贝里克警官,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是他第次动用诺顿给他的特权,贝里克摇晃著警棍从远处走来,ivan那双冷灰色的眸子看著疲惫,悲伤却又很冷漠的莫子木,他微笑著摸了下下巴。
几个犯人突然朝著贝里克冲过来,几个人厮打成片,将贝里克围在了当中。
「混蛋,住手!」贝里克狼狈地叫嚷著,场面乱成片。
ivan却压住了莫子木与他亲吻,烟草味跟男人强烈的气息像张网似的将莫子木笼罩,人温暖的气息围绕著颤抖著的莫子木,让他有阵恍惚。
ivan放开差不快窒息的莫子木,搂著他满眼邪气地笑道:「这样是不是好很?」
莫子木微垂著眼帘,他突然抬脚狠狠地击向ivan的裆部,这下实在猝不及防,ivan被他击中要害,即便是他反应速度够快,急急後退,也还是被莫子木的膝部扫到,疼得脸都紫了。
ivan看似随便,但其实无论是在过去的纽约黑帮,还是在玛门,都是很有权威的人,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麽丢脸过。
这下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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