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

「唐纳德公爵？」贝克里脱口道。

「是的。」莫子木的眼望著铁丝网道。

贝克里那双马眼露出丝讥诮，道：「seven，你可真够伟大的。那我什麽时候安排你跟公爵大人过夜呢？」

莫子木淡淡地道：「十万美金才是过夜的钱，你跟唐纳德说，五万美金，我在探监室里等他。」

贝克里听了，笑得前仰後合，抽著气道：「跟你谈席话要五万美金……你真够看得起自己，seven。」

莫子木眼睛看向远方，仿佛没有听出贝克里语气中的讥讽之意，语气依旧很平静地道：「boss，这取决於唐纳德的想法，你为什麽不试试？五万美金，boss的年薪资也不过如此，对麽？」

莫子木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刺痛了贝克里，他将莫子木压在铁丝网上，道：「小子，你想让我去公爵大人面前出洋相吗？」

莫子木被他卡住了咽喉部位，他吃力地道：「如果让我出次洋相就能有获得五万美元的机会，我不会介意的。如果是阿道夫警长……我想他就绝对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别拿我跟他比！」贝克里松开了他狠狠地道，莫子木微微揉了揉脖子，道：「boss，要联络就快点，跟唐纳德说，如果今天钱不到帐，那麽这次交易就取消。」

贝克里似乎被莫子木那种稳操胜券的语气给打动了，无论如何五万美金是个不小的诱惑，他道：「小子，但愿你说的能实现，否则我要让你知道水里耗子是什麽滋味？！」

莫子木看著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掏出怀表，这已经是10：45分，他眼光瞟看到迈克还停留在老地方，背靠著铁丝网。莫子木收起怀表，朝著迈克而去。

10：46

「嗨！」

「嗨！」迈克转过头来，微笑道：「今天有閒心散步的人不。」

「你在等我？」莫子木淡淡地道。

迈克笑，道：「我说你为什麽敢触怒格奥弗雷，原来你有博南诺家族做後台，不过seven，格奥弗雷是个很认真的人，不管他是认真地爱个人……还是恨个人，他都会全力以赴。」

莫子木将头侧过去，嘴角微微扯，那是个近似不屑的微笑，落在迈克的眼里却是有种不小的震撼，在玛门学会对势力的敬畏似乎已经成了迈克本能的部分。他从未想过以格奥弗雷的背景，有人会用这种懒洋洋的，不屑顾的神情去表达。

「他直如此，太过计较。」莫子木淡淡地道：「可惜却什麽用也没有」

迈克有点尴尬，道：「怎麽，你似乎对不能去参加hunter有点遗憾。」

莫子木道：「有什麽区别，就算格奥弗雷再次与我对阵，他也还是会无所获。」

迈克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他的印象当中，莫子木不是这麽轻狂盲目自信的人，莫子木淡淡地道：「可惜，我被换监了，否则即便是我再带著个胖子，个残废，个胆小鬼，他还是赢不了我。」

「你真的这麽想吗？」有个声音冷冷地问。

莫子木转回头来，个俊美的金发少年在铁丝网的那边。

他走近了，那双淡金色的眸子狠狠地瞪著莫子木，後者云淡风轻地看著这个峥嵘少年，他的手举了起来，扣著铁丝网。格奥弗雷看著那略为纤瘦的手腕，莫名地心中动，却听莫子木淡淡地道：「是的，我是这麽认为的，你跟我竞争，从来没有在公平的基础上。读书，你就读的贵族学校是你父亲任校董的学校，拉小提琴，你用的是斯特拉迪瓦里制作的小提琴，玩hunter，你扮演的是猎人，手里拿的是先进武器，可你自问，你玩得哪样赢了我？」

格奥弗雷看著莫子木，心中有阵愤怒，但那却无法宣之於口，因为莫子木说中了他的痛处，他每样应该都是佼佼者，可惜他遇了莫子木，以至於他每样都要逊这个少年筹。

他走上前，手扣著铁丝，微微沙哑地道：「原来你并不是不认识我，seven。」

「没有区别吧！」莫子木淡淡地道：「我们来定个赌约吧，格奥弗雷。」

「怎麽赌？」格奥弗雷被他这种冰冷，轻视的态度完全激怒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个他在内心中直想要打压，超越……得到的少年撕成碎片。

「下个周末，我带著c区的204的人，你带著你的……好友们，我们再来玩次hunter，如果你赢了我，你就取走我的性命，如果我赢了……我的意思是我如果能活著见到那夜的下个黎明……」

「如何？」格奥弗雷冷冷地问。

莫子木淡淡地道：「从今往後，无论我出现在哪个城市，你都不能抵达或者必须立刻离开，叫它闻风远避百里地也可以。」

格奥弗雷心中莫名地阵抽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莫子木悠閒地问：「怎麽，不敢？怕输？」

他那句话才出口，格奥弗雷不由自主地咬牙脱口道：「就这麽定了！」

莫子木说完了话，立即便起脚离开，连句閒话都没有与格奥弗雷言。

格奥弗雷的眼睛直望著莫子木慢慢离去的背影，迈克看著扣在铁丝网上的格奥弗雷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拥有，有些人怕别人知道自己拥有。然而事实上它既不符合感情喜恶的法则，也不符合世界构成的法则，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不遵守物质守恒定律，它不会因为谁失去了，便会谁得到。

即使容清失去了莫子木的爱情，莫子木会不会爱别人，始终是另回事。

11:00

放风的铃声响了，图书馆的人蜂拥而出，莫子木跟著他们起往大仓走去，他走近ivan的监舍旁，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气。可他原本是踌躇的脚步，却被那深吸的口气里的香气给吸引了，他走进了监舍发现ivan正笑眯眯地看著他，桌上赫然摆著盒小笼包。

ivan用微笑的目光看著莫子木几乎可以说得上雀跃的眼神，却自顾矜持地不坐过来。

「来吧！先吃点。」ivan微笑了下，朝莫子木伸出手，他可不会在这种小地方跟个孩子斤斤计较。

莫子木坐了过来，但脚似无意识地动，那张原本靠著ivan很近的椅子就莫名的滑开了少许。

莫子木拿起筷子，却不下筷，只用筷尖拔弄了下小笼包子，道：「你自己怎麽不吃？」他嘴里说著客气，却其实不怀好意，他很想看这黑社会分子吃小笼包的时候，被那裹著的那包热油给烫了嘴，溅出来的汤汁还弄脏了他的脸。

ivan微微笑，拿起筷子，非常娴熟地在盘子中托起个放在自己的盘子中，咬破包尖，吸光汤汁，然後蘸了点醋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著，连连点头，道：「少了蒸笼，这皮子少了几分韧劲。」

「你做的？」莫子木微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他见莫子木有点吃惊地看著他，耸了耸肩笑道：「我八岁的时候就长得挺高，去中餐馆里打过三年工，走的时候餐馆的师傅已经没什麽可以教我的了。」

莫子木不再吭声，低头吃了起来，尽管莫子木会很东西，可惜他除了遗传了李莫的音乐天份，还遗传了样那就是李莫糟糕无比的做菜手艺。他们母子俩相处的岁月的都是伴著半生不熟，又或者是糊焦的食物过来的。

小笼包莫子木不是不会做，那是他唯能拿得出手的点心，但是要做到像这盒小笼包那般皮薄馅大那是绝无可能。莫子木将剩下的小笼包子扫而空，然後躺到床的侧，面对著墙，也不知道是生自己食欲的气，还是生自己手艺的气。

莫子木几乎是贴墙睡，这样ivan那张特殊的监床就空出了大部分，他蜷缩两条并拢的腿，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中，ivan微微笑，淡淡地道：「谈谈吧，seven。」

ivan今天给人的意外确实很，在这之前，莫子木还以为他只会说：「seven，上床吧。」

莫子木没想过ivan居然还会跟人谈心，谁知ivan第二句就道：「还喜欢跟我上床吗？」

莫子木深吸了口气，他知道如果说不喜欢，ivan肯定立刻会让他在自己的身体底下呻吟，以行动来证明他在言不由衷，所以他只淡淡地道：「还可以吧。」

ivan笑道：「那就太好了，我不反对你继续学业，但是我希望你的假期要在纽约度过，或者我们商量个度假的地方。你读书的时候，我也会抽空去看你，我保证个月至少会有两次，我在奥地利有幢别墅，我希望你住在那里，那里会有人按排你的衣食住行。」

莫子木翻身起来，道：「等等，你……在说什麽？」

ivan深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在说我们以後的生活，宝贝。」

莫子木深吸了口气，失笑道：「ivan，你的中国师傅有没有说过你太过深谋远虑，你学做中国点心的时候，可没设想过今後是靠混黑道，而不是卖点心为生吧。」

ivan宽宽的眼皮微微垂落了下来，他淡淡地道：「我们在起的时候，你的饭菜都由我来做，当然你也不能什麽也不干，你给我拉小提琴。然後我们在瑙河边散步，我知道维也纳的景色很美，我们可以在黄昏的时候沿著河边小道散步。」

莫子木的神情有刻恍惚著，维也纳河边的小道有的时候很窄，游客，他们便无法并肩，容清总是走在前面。远处是道道小桥，打在碧绿的水面，化成抹又抹的剪影，他跟在容清的背後，悄悄地贴得很近，却不得不憋住呼吸，以免让容清察觉。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现在在脑海当中浮现的时候却要伴随著让他呼吸都要停顿的疼痛。

「不要再说了！」莫子木突然嚷道：「我的人生计画里，跟你的交集只在玛门为止。」

「是吗，那恐怕你的人生计画要稍稍改下了。」ivan沉默了会，然後微微笑，道：「你以为靠著几个唯你是从的废物室友，条挖开的能通到d区的通道，你就能逃出玛门了吗？」

第六章

那刻，莫子木的念头瞬间里转了很个弯，但却没有找个能完全应付ivan的办法。

莫子木忽然意识到，他对这个潜在的强大敌人知道的甚少，以至於不能在瞬间里想出对付他的方法。他抬眼，发现ivan居然近在眼前，他本能地吃了惊，背向後缩，ivan却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向退缩的动作。。

「别害怕，seven，我替你保密。」ivan通常玩世不恭的眼神在这刻里漂浮著种温情脉脉的东西，以至於莫子木有刻愕然，但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温情对他来说就像是个陷阱，它使他坠落过次，他便再也不相信它，何况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再精通计算不过，他付出什麽必定会索取什麽。

只那麽瞬，ivan觉得他抓住了莫子木什麽，但随即又失去了，即使豁达如ivan，也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息，但他只是笑道：「宝贝，你不该做这些……」他抚摸著莫子木细长的手指，然後道：「你应该待在间幽静的房子里，写点曲子弹弹琴，门前有瑙河流过，房间里盛开著鲜花……在玛门里四处打洞这不太符合你的形象了。」

莫子木脸色苍白，道：「你可以去告我，但是你别想用这点来威胁我。」

ivan脱口哈哈大笑，他扬了扬眉毛含笑道：「seven……我有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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