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飘着支苍凉的日本小调,在这深夜听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那么我希望如梅般具有直率风骨的怀瑾君告诉我,南京和美国的古董商人,是怎么回事?”
日妓拨错了根弦,乍听突兀得很,影佐皱了皱眉头。
“对不起,请原谅真纪的失礼。”日妓忙抱了琴跪下。
“真纪,你请继续下去。”影佐说时并没有看她。
“是。”不会儿,那苍凉的小调再次响起。
怀瑾也给自己斟了杯清酒,送到唇边轻抿口,“怀瑾是军人,并不过问买卖的事。”
“怀瑾君,不要让我失望,今夜将你请来,是想听你的肺腑之言。”
“我的肺腑之言就是,南京政府和日本合作、建立新东亚的诚心已表,当年的‘崇光堂密约’提到了撤军,可我们却没有看到这天。至于美国的事情,影佐君需和汪主席谈,和政府谈,而不是个小小的陆军参谋。”
“我也是军人,相对政客而言,我喜欢和军人谈话,”影佐翕动着鼻翼,“‘崇光堂密约’对于撤军是有条件的,既是实现和平,可和平在哪里?重庆和共.党的军队每天都在雀雀欲试,到处是中统、军统、共.产.党.人搞的暗杀,今天下午,我们在下关的个难民营被劫,五名大日本帝国的士兵被杀害,请怀瑾君你告诉我,和平在哪里?”
“请影佐君不要本末倒置,是日方先不撤军在先,后才有这些事件的发生。”
“大胆!”影佐抽出随身佩刀,直指怀瑾的脖颈。
怀瑾浑身紧,却没有退缩,反倒梗起颈项,目中两道华光直射影佐。
那边日妓的琴在同时落了地,真纪扑倒在地上,惊惧地看着怀瑾。
“你果然有梅的直率,恩?”影佐平息了怒气,将佩刀收回鞘中,顿了顿,“日不看到真正的和平,大日本帝国便日不撤军。怀瑾君你请回吧。”
怀瑾又是礼节性地颔首,起身向门口走去,走过日妓身边时不由向她瞥了撇,对方正仰头看向她,惨白的张脸,眼中竟似有些关切。怀瑾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院中,个黑黢黢的人影自门口走了进来,向怀瑾刚刚离开的偏楼走去,五短身材,走路带风,喉中神经质地咳嗽着,短促而快速,在这静夜里尤其扎耳。
怀瑾时凝固了血液,黑夜掩盖了她眼中掠过的丝迟疑和惊异。
第二十八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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