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眯着眼,最后一句脸色可是严肃的很,我应了一声,老爷子瞅了瞅墙上的表,这时候,正好是快到了十二点了,我瞅着老爷子点了点头,伸手从一边摸了个竹竿儿,对着房上面就是一捅,我眼看着一束月光,直接的映在了我脸上。
“好了,咱们开始了!”
我赶紧着瞪大了眼,这时候就感觉一直略带温热的手按在了我的背上,顺着颈椎骨一直朝下走,一直到了脊椎,老爷子忽然猛地一按,我整个身子都猛地挺直了,这时候,我感觉背后像是一只手指似的滑来滑去,我知道,那应该是老爷子手里的那根朱砂笔,滑滑腻腻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小蛇在背上扭来扭去,带着几分痒痒的感觉。
老爷子手法极快,那感觉比他当初写毛笔字都潇洒飘逸的多,我一直纳闷老爷子那一手近乎书法的毛笔字是从哪来的,现在看来,这貌似是练这鬼画符给练出来了。
感觉像是过了好久,不用说我也清楚,现在的背上,绝对是乱七八糟的一片,老爷子的朱砂笔一直到了我尾椎,这猛地一下,我忽然感觉尾椎骨一疼,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窜起来了,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只手拦住了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拉了过来。
这时候我开始正对着老爷子,那油腻腻的笔墨划在我身前,又在我身前扭来扭去,因为老爷子的事先嘱咐,我不敢乱动,目光也就一直直勾勾的瞅着前面,但那笔走龙蛇的感觉在我身上,我真有一股忍不住要笑出来的感觉,这种忍着笑的感觉可别忍着疼的感觉难受的多,
也就在我快要笑出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嗖嗖的冷风,说来,这种感觉竟然有股子亲切感,因为这感觉太熟了,一有这种感觉,十有八九就没什么好事儿。
北方的屋子里还是暖和的很,我虽然是光着身子,但在这屋子里绝不会有这种冷冰冰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整个后背都给暴露出去了一样,一眼望去都是破绽。
也就那么一瞬,我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冷,更多是我想给老爷子一种暗示,可是这时候,老爷子居然是全无反应,一笔朱砂笔一直是在我前胸涂抹着什么,从下到上,丝毫是不带中断的,这时候已经快到了我的颈部,而背后的那种感觉,凉飕飕的,就像是一双冰冷的手一直在我背脊上滑来滑去。
也就这时候,我瞅着眼前的一溜儿油灯居然有了变化,那一撮撮的火苗,居然像是浇了火油似的,那火苗居然嗖嗖的晚上窜,眼看着居然窜到了十几厘米高。
这时候,我感觉不单单是背脊上,就连耳朵里也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声音很淡,但我感觉得出,那种声音很嘶哑难听,几缕声音传到耳朵里,我感觉整个耳朵就跟针扎似的猛地一疼。
我再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爷子一只手忽然按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用了下力,这感觉就像是老爷子知道我的感觉,他这一捏,是在给我提个醒,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但那股如芒在背依旧是难受的很。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脖子上的东西中断了,那一撮撮的火苗紧跟着也落了下去,紧接着一种冰冰凉的感觉忽然映在了我下颚上,那感觉并不是那种沁骨的冷,反而是冰冰凉凉的一种舒爽感。
这种感觉还没散去,老爷子的一只手忽然按住了我的额头,老爷子紧跟着来了句,“九斤儿..望着房顶!”
我猛地一朝着房顶儿,额头上依旧是一只毛笔,眼前一束月光正好是照在了我眼睛上,老爷子手法婉转,我眼瞅着,映在月光下,老爷子的手轻轻一挽,竟然在我额头上挽出了一个近乎诡异而优雅的弧,那笔法竟然是说不出的怪异,随之,一只毛笔,在我的两个眼角轻轻一点,老爷子笔法一顿,喘了好一口的粗气。
这口气就像是憋了好久似的,我瞅着眼前的老爷子,一脸的虚汗,整个人比爬了几遭老龙山都来的狼狈,老爷子愣了好一会,嘴里不时的吐着气,我没敢吭声,就这么愣在了,过了好半天,老爷子才叹了口气,“哎...老啦,身子骨不行咯!”
这一声叹的带了几分伤感,这可是老爷子心里由衷的一句话,我喉咙动了一下,还是没敢乱动,老爷子对着我笑了笑,“别跟我大眼儿瞪小眼儿了,好啦,没事了,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我也是长吐了一口气,因为自始至终,我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儿上,一直是没敢动弹,虽然呼吸是不成问题,但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却是相当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