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敢跑这来要保护费,瞎了你们狗眼了,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儿吗?”朱大昌沉声骂了句,朝前迈了一步,余下三个汉子相对一望,一咬牙骂了句,“死胖子...老子要点儿保护费,给你有屁关系,少他娘的给我没事找事儿!”
一听这话儿,可算是触了朱大昌的眉头,甩膀子儿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扑了过去,瞬间四人交了手,看得出,那三个汉子多少还是有点儿手底功夫,三人联手...好歹也算招架住朱大昌。
一瞅这架势,我本来抬腿要进去了,可脑子一转,我忽然站住了脚,混在人群里,我四下打量一望,虽是看热闹的围了一群,但这其中...几成有假几成真,我还真摸不准。
从上次郑家铺子的事儿来看,我不过随手一把的事儿,没多久就跟了两条尾巴,这其中少不了有暗线,能有人搭伙儿闹事儿,不用说,九成八是有人撺掇的,而这...少不了混在了人群里!
来回一望,人群里凑热闹的还是大多数,时不时撇过几个痞里痞气的眼神儿,一圈儿望下来,也没发觉有啥不对劲儿,这时候,朱大昌三拳两脚,也放平了那几个汉子,拳头大脚一顿招呼,打的那几个哭爹喊娘叫唤着,丧家之犬似的被挨个踹了出去。
一顿暴揍,六个汉子灰溜溜的逃窜了出去,朱大昌扯嗓子骂了两句,扭身就沿着猪肉铺子往前走,我混在人群里,一直没露面,朱大昌朝前渐渐走远,凑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去,顺着朱大昌的方向,零散散的几波人朝前走着,顺着人群,我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一路朝前,走了不过百米,骂骂咧咧几声叫骂又响了起来,朱大昌一扭脖子进了店,二话不说,看准了找事儿的就一把揪住,连打带骂,一顿暴揍扔出去,瞪眼竖眉,一脸憨相凶威毕露,这憨实汉子一恼起来,活脱脱一发了狂的狗熊!
看见就揍,揍完就走,猪肉铺子一条街走过,一路到头儿...居然给遇了四次,沿途随着人群,我一路张望着,一道跟过来的人流,离离散散,一路到头儿,我瞅着...停停走走一直跟着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一个老头儿,两个年岁不大的男子,个个长相平淡,几乎都是放人堆里翻不着的那种。平常人家...我也分不清到底谁是暗线。一路到了郑家铺子,朱大昌扭身朝我张望了几眼,见我还没过去,扯了个长凳一屁股坐在了路边。
郑家铺子一停,我注意着那三个人,人群一晃,三个人走走停停,到了街道尽头正要散去,我摸了三张黄纸,快走了两步,一晃神擦过三人,三张黄纸贴了过去。
人影散去,我停在路边找了个无人角落,一张手亮出三张黄纸,一点儿小把戏,道上平常人一看...怕是都不会在意,随影符,九流术士用的跟踪符篆,但真正的....却总会有点儿出人意料!
眼瞅三分钟一过,一张黄符猛地燃了起来,我一愣神儿,一手捏住了燃起的黄符,四周一晃,正东处...也就是那老头儿离去的方向,手心儿里热腾腾...猛地一片灼烧感,我咬牙忍着疼,急速奔着东边走去,几步拐进了一个巷子,一手朝前伸着,正东偏北...那股灼烧感钻手心儿的一疼,我顺着巷子一路前奔,凭着手心儿里忽冷忽热的灼烧,一连拐了七八个羊肠小巷,一低头,瞧见地上一片散落的黑灰,瞅着黑灰,我撇嘴一笑。
这随影符...一般若是道上人发觉,绝对是一把扯下来,当即焚烧了,随影符...遇火而焚,踪迹全无,九流术士的符篆,也就只能如此...可这个,形似随影,却是随身符...五道杂谈之内一点儿小玩意儿,甚至都入不了古卷内...符篆列文之类,这随身符...门道不在黄符上,而是在那黑灰之上...一点黑灰沾了人身,那你就保准跑不了行踪!
黑灰在此,怕是那人在此发觉了符篆,也在此暴露了行踪,随影符再底端,那好歹是阴阳道儿上的东西,平常子弟...哪有这般眼力,也就这个...有眼力认出随影符,做贼心虚燃了黄符,这背地里的暗线...应该错不了他了!
循着这股灼烧尽头,一路奔到头儿,手心里那股子灼烧感越发剧烈,疼的我那叫呲牙咧嘴,一直到了巷尾人家,一处隐蔽小院,大红铁门紧闭,空无静寂,四周空荡荡的寂静,捏着那一把符篆灰,这股子灼烧的疼几乎到了极致,我估计那老窝...九成也就藏在这了。
我没敢往里凑,一手把符纸灰揣进兜里,猛地一个劲儿搓着手掌,掌心是丝毫无事,可是...真他娘的太疼了,怪不得入不了符篆列文之类,就这股子灼烧疼劲儿...一般人还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