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谨遵旨意!”
……
杨广没多久便回去歇息了,放任与会的群臣再私下饮宴一会儿。这两年,因为登基后在女色方面没了约束,杨广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精力也逐渐不济。
杨广一走,场面上的拘束氛围似乎也淡了一些,剩下的人便似乎突然BUFF了一层牛头人酋长的耐久光环,交流速度也提升了那么15%的样子,三五成群开始私下寻机窃窃私语,或是相约离席告退。
萧铣因为还在伯父萧琮的周年之内,虽然礼法上没有要求侄儿给伯父守孝的,但是一般来说,除了这种杨广赐宴的场合之外,是不会再与宾客宴饮的了,所以出京之前,要找萧铣的人,多半会在这个场合寻机接头。
欧阳询第一个来到萧铣桌前,举觞痛饮,说道:“师弟,此番出京,却是前程远大,再放完这一任外任,将来何愁不能进入朝廷中枢呢。愚兄先贺过了。”
“师兄哪里话,如今师兄也是满朝朱紫之列了,又有什么好羡慕小弟的。”
萧铣调笑着与欧阳询闲话了几句。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仁寿年间,欧阳询不过是一个太常博士,在那个位子上一做就是六年;而大业元年,因为欧阳询好歹算是教导过杨昭等学业,杨昭成为太子之后,仙及鸡犬之下,欧阳询也就升到了太常少卿,一下子提了两品,和萧铣这个将作少监理论上平级,却清贵得多。
不过,萧铣这般客套,换来的却是欧阳询的一阵叹息:“唉,这话也是休要再提了,愚兄这个太常少卿,也不知保得几年,不过倒也不是说为兄痴迷爵禄,但有些事儿,贤弟也是多上心一些的好啊。”
“此话怎讲?”
“怎得?贤弟还不知道——啊,是了,定然是因为梁国公的事情,贤弟一直闭门谢客数月,外头的消息都不灵通了。”欧阳询说到这儿,看了一下左右无人注意,又压低了一层声音,“这几个月太子殿下看着怕是也不太好了。齐王素来恶你,自然连愚兄也恨上了,将来东宫易储,咱还是小心为上。”
“什么?已经到这一步了么?皇后娘娘这几个月却是从不曾与小弟说知过此事。而且,小弟不是也献上过一些偏方疗法,调理肥胖的么?”
“哪里有用啊!前些日子,愚兄入宫授课,听说已经转发消渴之症了。”
太子杨昭,原本历史上到了这个点儿应该已经是因为太肥胖病死了,之所以拖到如今,也是萧铣前世对付富贵病有些心得,当初刚刚穿越时,便是靠治好了萧皇后的早期胆结石作的进身相认之阶。后来大业初年杨昭当上太子后肥胖并发症越来越严重,萧铣也是着实献了一些养身之法,让杨昭得以延命了一年多,但是为这,却不知让齐王杨暕恨了他多少——杨暕可是日日夜夜盼着兄长早死,他好入主东宫。
可惜萧琮死后,萧铣在家闭门谢客,这几个月对杨昭的近况不太了解,没想到已经恶化到了这一步,消渴之症,便是已经肥胖并发出糖尿病了,在古代就是必死之症。
“罢了,出京之前,小弟私下再和拙荆一起探视一下太子。至于齐王是否怨恨,咱也顾不上了。这两年,师兄在京可要自己小心低调。”
说着,欧阳询便没事儿人一样走开了,很快又有几个目标貌似闲逛一样来到萧铣的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