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某和义妹的交情,那是私事,还轮不到萧驸马来过问吧。”
“张仲坚!这几年我在外历练,你确实帮过我一些,算是有恩于我,但是这次萧大哥开拓岭南林邑商路时,我没有拦着你刺探,也算是报过你的恩了。你此行将来可以获的利益,只怕远过于你当初助我的百倍,我也不欠你的了。你此心不死,将来我再不见你就是。”
张仲坚一愣,随后知道自己是着了萧铣的道儿了:萧铣刚才的条件,哪里是在恳求自己不要再从张出尘身上刺探消息,那完全就是等着自己桀骜不驯惹人厌烦,好逼得张出尘表态么!要知道这种事情,只要张出尘甘愿自己从此被雪藏的话,他张仲坚又去哪里刺探?
当下他心中大急:“义妹你不要误会,为兄不是这个意思,那萧铣不是个好东西,这是在挑拨你我呢。”
“萧某挑拨?即使如今,萧某依然是言出必践:哪怕你依然想要缠着芸妹,而是芸妹自己不愿意见你,我萧某人依然答应把林邑的商路分你一半,条件照旧!”
“好,我答应便是——不过你也要担保,从此不用朝廷的禁船令说事儿!若是违背,义妹自然会看清你的嘴脸。”
“这又有何难,咱走着瞧便是。”
萧铣说完,也不多废话,抬起脚转身就走,三个女人也跟着离去,直到出了府门才放松了手上佩剑。
张仲坚等着数人离开,在那里把指节捏的格格作响,他刚才落了下风,最关键的还是没有算准张出尘对萧铣的态度和忠心,原本以为张出尘在外游历数年,萧铣也不和她如何往来,便是两人因为南阳公主生出了龃龉,没想到最后自己这两年结好张出尘的努力在萧铣那里还是不堪一击,尤其是对方先摆出风度之后自己却没有调整过来,惹得张出尘生出了厌恶之心。
“哼,且让你再得意两年。昏君如此暴政虐民,山东河北已有盗贼,这天下还能稳几年?待某多蓄实力,到时候再见个真章!不行,移民练兵的事情要更抓紧才行,光靠扶余海上那一些小岛,屯垦练兵还是不够啊……说不得只好现在抓紧捞两票大的,来年再动手了,但愿不要惊动新罗国。”
……
“萧大哥,张仲坚的事情,是妾身对不住你。只怕让张仲坚分润了岭南的生意,你这边长久下来,也会少进账数十万贯。”
“没什么,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你肯在关键时刻帮我,我便很满足了。做了驸马,总归有些身不由己,倒不是你表姐嫉妒,是我自己抹不过良心去。”
历史上没有萧铣的出现,南阳公主杨洁颖成了宇文述的儿媳,后来宇文述重病的时候,杨洁颖还亲自给宇文述喂药,可见她身为公主,但是在孝道妇德方面却堪称完美。如今嫁给萧铣,对于杨洁颖来说在某个方面也是一桩幸事——萧铣是个孤儿,杨洁颖上头自然没了公婆压着需要孝敬,但是为此杨洁颖在别的方面做得更好了,尤其是对丈夫的嫉妒方面,五年下来随着自己无子,已经彻底放开,只是萧铣过意不去,两人相敬如宾之下,才没有纳妾。
“萧大哥,如今你也不是常住京师了,既然到了地方,不必拘束,妾身也不想出去自行游历给你添麻烦了。日后便和落雁妹妹一道,谋点儿正事做罢,只要不是太过无聊的都成。”
“你肯这样想,我这里始终是欢迎的。眼下,再跑两趟岭南,来年自会换人,让你去别处见识风物人情海外奇观——对了,记得带上几盒我让高手匠人炮制的樟脑丸子,到了南疆也好驱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