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蠢货。”

登势婆婆不耐烦地皱皱眉，指使着无色将篮子的香烛拿出来，粗声粗气地吩咐道，

“先给我死去的老公上注香吧，他会保佑你在这世间活的好的……等我弄好，我就带你去找戊子的墓碑……啧啧，戊子的儿子怎么会愚笨成这样……”

“我干嘛要给他上香……我又不认识他……况且，你就给你过世的丈夫吃馒头？”

接连着被骂了好几句笨蛋，无色也有些不快，阴沉地虎起脸，他看了眼登势拿出来的那些寒酸的祭品，语带不屑地开口问道。

这个叫登势的老太婆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恶意，但光这副毒舌难缠的样子就让他难以忍受。

如果是以前……本大爷早就把她给杀了呢……

无色在心里冷冷地这般想着，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

而另边，登势婆婆摆好几碟馒头，听到无色失礼的话也没在意，只笑了笑，望着墓碑上泛黄的相片，兀自感慨道，

“啊，他不过是个自私地跑到另个世界的死鬼，难道还要我大鱼大肉的供奉吗？美味珍贵的食物是留给活在这个世上操劳的人吃的，给他吃馒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小鬼……永远也别小看食物的力量，婆婆我可是曾经用个馒头钓来了这个世上最后个拥有武士之魂的男人呢……”

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登势婆婆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那种嘲讽嫌弃的表情，话语间也将那位已不在世的丈夫数落的很惨……

但在无色看来，总觉得这个已经年迈的老妇人……也许是真心思念着早早离去的丈夫的。

“嗤……其实你定很想念他吧……”

无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他眼看着登势婆婆的背影僵，过了好会儿，登势婆婆粗糙的声音才伴着微弱的哭腔响了起来。

……

“蠢孩子……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他……又怎么会不想他？”

“这世上……最难以承受之痛……不过死生离别……”

……

【——好骚年准则第四条，永远别眼睁睁看着别人流眼泪——】

【——快去递手帕安慰啊，好骚年~任务完成会有丰厚奖励哟(＾u＾)ノ~yo】

耳边的系统发出连串的金属提示音，无色呆呆地看着哭成泪人的登势婆婆，自己的心头也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层难言的悲伤。

死亡和离别……从来都是悲伤之事啊……

这般想着，无色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登势颤抖的肩头。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慢慢汇聚成团暖光，接着就飘入了登势婆婆的身体里。

在那里，他看见了登势婆婆在少年时期与爱人的相遇，看见了她在青年时期和自己丈夫的相守，看见了她在中年时因为战争和挚爱的被迫分离，看见了她老年时无人陪伴的形单影只……

血色迷漫的黄昏，满身血迹的老妇人扶着武士剑和丈夫的尸体泣血哀鸣……

风雨飘摇的夜晚，祭拜丈夫的老妇人邂逅在丈夫坟前偷吃馒头的白发武士……

恬静安逸的午后，独自人的老妇人回忆起少年时与情郎第次见面的情景……

那些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中，甚至依稀还有他母亲的影子……

他母亲笑的肆意，美丽，比他记忆中那个衰败，病弱的模样要健康的……

所爱之人离开……

在乎的切都早自己步离去……

无色感到自己的视线被泪水点点模糊，等他从漫长的回忆中苏醒过来时，就听到耳边传来系统的金属提醒声。

【滴——恭喜骚年领悟“同情心之奥义”，吞噬技能熟练度+3000，善恶值当前为5~】

【——这个世上并不只有弱者的遭遇才让人同情，请骚年继续加油努力哟(＾u＾)ノ~yo】

第4章坟墓×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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