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谷中寂静无声,只有居中的座药舍已经破败不堪,在风中述说着无声的苍凉。宋青书不死心的又仔细找了圈,除了在药舍不远处的草地上发现了两座小小的土丘,谷中个人都没有。他走到两座土丘前,蹲□来,看着面前竖立的木牌上稚嫩的行字“胡青牛夫妇之墓”,明白这是无忌听从胡青牛的建议为他们建的假墓。只是,就算如此,最后他们两人还是逃不脱金花婆婆的毒手。
宋青书叹口气,看这木材犹新,显然是才砍下来不过几天,若自己再快点,估计就能见到无忌了。轻轻抚摸木牌上那稚嫩却坚韧的笔触,胡青牛三字笔画刻得极重,入木三分。无忌小小年纪,武功却也不低,只能说明他对胡青牛的感情很深,刻他名字时心中悲痛,手下不由自主的便使了力。宋青书几乎能想象得出来无忌刻这几个字时眼中燃着怒火,面含悲痛却又坚忍的不掉滴泪的样子,微微的心痛充斥心间。
话说回来,无忌离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他路赶来,虽然心有牵挂,行路匆忙,却细心留意着路上的人事。这样居然没有和无忌遇到,也不知是为何。话说回来,反正无忌接下来是要去昆仑山的,他当时在云南,离昆仑比较近,若是直接到昆仑等着他,也不至于两人错开。怪只怪他心里太急,居然没有想到这点。
他心中懊悔,时没留意身边的动静,不经意瞥见直在旁安静守着的银月昂起头。心中动,虽然大脑中还来不及反应,但这几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使他形成了惯性,身体化成缕轻烟,倏忽之间已移了开去。“叮”的声,几乎在他避开的同时刻,枚金灿灿的金花打在了他所处的位置,激起的灰尘烟雾般散开。
“咦?”个粗粒喑哑的苍老声音响起,似乎在惊讶自己的金花打到的只是抹残影,“小子身手不错,咳,咳咳……居然能避开婆婆我的金花,来来来,让婆婆再讨教你几招!”不等宋青书回答,只乌木雕成的龙头拐杖已经夹带着与声音主人的虚弱绝不相同的雷利风声横扫到了宋青书眼前。
“老巫婆,不许你伤害我师兄!”宋青书正要故技重施,用凌波微步避开,不妨从土丘后人高的杂草丛中猛地冲出个身影,死死拦在了他身前。
“无忌!”宋青书大吃惊,措不及手之下,慌忙拽起无忌往边滚去。虽然宋青书反应迅速,可是高手打斗之间,瞬间往往能定生死。就只迟的这下,宋青书的背上便挨了杖,金花婆婆的杖,即使没有灌注全力,又岂是他能抵挡的?瞬间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痛得失去了知觉,却咬牙苦撑,在滚落地上的刹那,抓紧时间调动体内真气,汇聚于手中点,顷刻间颗透明的珠子已经如闪电般向又要举杖攻来的金花婆婆身上飞去。
金花婆婆脸上傲然的神色闪而过,眼前这小子轻功虽然不错,刚才躲开她所用的身法以她这么年的广闻见识竟然从未见过。不过,再好的轻身功法,自身实力不济,还要费心去保护个半大的孩子,就胆敢面对他金花婆婆,真是自不量力!现在的年轻人啊,个比个浮躁,果然江湖中是代不如代了吗?金花婆婆心中感叹着,却毫不手软,手中的乌杖顷刻间已经到了地上尚来不及起身的宋青书和无忌两人面前。这杖下去,两人不死也得浑身重伤,功力尽损。
可是,眼看着瞬间便能夺去眼前与她来说如蝼蚁般的两条性命,金花婆婆却奇异的看到宋青书嘴边居然隐隐有抹笑意。奇怪的危机感在心中蔓延开来,金花婆婆心中凛,也来不及去取那两人的性命,拼着遭到自身功力反噬的危险,猛的收回乌杖,整个人化成道残影,迅速往边闪去。
电光火石间,似乎有个什么十分冰冷的东西打在了她的手臂上。这东西极为诡异,闪而没,却顺着她的手臂,迅速的侵入筋脉之中。不到息功夫,整个手臂上的经脉就全部被侵占,还顺着脉络往她整个身体攻击而来。金花婆婆心中大惊,这是什么暗器?竟然这般厉害!顾不得其他,右手在左臂上连点,封住了左臂的穴道,阻止那东西继续在体内四散。
只是此时,整个左臂已经寒冷如冰,里面的经脉就像忽然被寒冬腊月的寒冰冻住了般,再也不能运转半点。在这样极致深入骨髓的冰寒下,竟然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不过金花婆婆却丝毫不觉得庆幸,面色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如果连痛楚都没有了,那和失掉手臂有什么两样?
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现在看着还并不怎么厉害就能将她伤成这样,假以时日,必成大患。今日,她非除去他不可!
银月发威
受伤之后仍然强运真气,宋青书当下就口鲜血喷出来,身上蓝色的衣襟马上溅上了点点血痕,如湛蓝江面之上飘零的红梅,凄冷而绝艳。张无忌离得最近,身上也被溅了些许,甚至有滴,落在了他的眼角,刹那,他眼睛几乎被漫天的红色覆盖,只觉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想要大呼,想要问师兄到底怎么样,可是嘴唇蠕动颤抖着,拼尽全力却个字都说不出来。
蓦地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响起,金花婆婆诧异的看去,居然是只狐狸大小的狼崽,因为它体积太小,认为其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开始她就忽略了这个跟在宋青书身边的小东西。可现在观他银毛流光,额上覆金,墨色的眸子隐有暗流涌动,乍望去,以她金花婆婆如今的阅历,居然会有微微的胆寒。
不过,无论如何,今天她定要取了这个少年人的性命!金花婆婆不顾内力反噬造成的气血翻腾,身形蓦地腾起,佝偻的身子舒展的好似风中片飞舞的落叶,右手成掌,轻飘飘的向宋青书拍去。这掌似慢实快,却不取宋青书,转眼已经到了张无忌面前。离得近了,宋青书才看到那掌上隐隐泛着些微的黑色,把苍老枯皱的手似乎变大了些,空气中的气流慢慢再涨中心汇集,形成股小小的黑色气旋。
显然这掌已经汇聚了金花婆婆全部的内力,张无忌却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直愣愣的。宋青书不敢再硬接,把抓起尚未反应过来危险的张无忌,脚下踏着凌波微步的步法,身形却借着凭虚临风的自然之力,只是轻轻晃,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金花婆婆的面前。
金花婆婆的掌力到了面前,却只是穿过了两人还未消失的虚影,不禁大怒。她紫海龙王当年身为名叫四**王之,是何等的威风?唯次吃亏,也只是因为对上了银叶那个冤家,不想今日,却连连折在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叫她如何甘愿?心中焦怒,理智上反而加冷静,右掌轻轻动,八朵金花同时从她袖中飞出,分八个方向向四周攻取,拦住了任何个闪避的死角。
从她忽然出手,到宋青书带着无忌逃开,再到金花婆婆射出金花封死退路,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却又闻声狼啸,山谷中的鸟雀小兽纷纷四散而逃,消匿了自己的踪迹,银月墨眸中闪着凛凛寒光,仿佛九天之上的天水倾泻而下,身后的四条尾巴交错着舞动,点点金色在空中流泻出星辰的轨迹,却是彻底被金花婆婆的举动惹得大怒。
眼前这个愚蠢的人类,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的朋友打伤,已经触了他的大忌。现在仍不知悔改,妄图再次伤害青书,他无上王者的逆鳞,岂容个卑微的小虫再触碰?吼声还在谷中回荡,银月的身子已经化为束流星,半空中已经曲起前爪,在空气中交错划了几道。空气剧烈波动,无数的风刃瞬间形成,起向着金花婆婆激射而去。
等到金花婆婆发现,身上已经挨了几道,肩上,腰侧,马上渗出鲜红的血液来。最为诡异的却是左臂上挨的那记,鲜血刚流出,便瞬间凝结成冰。可是这切金花婆婆已经来不及顾及,狼狈的躲过余下的风刃,这才认识到这只直不被她瞧在眼中小狼崽子竟然也是个劲敌!
还未等喘过口气,那抹令人胆寒的银色已经到了眼前,闪动着紫到发黑的五指利爪狠狠向她面上抓来。金花婆婆已经见识过这利爪的厉害,刚才还未直接接触就已经那般厉害,何况近身攻击?连忙运起灵蛇功,身子弯曲成个诡异的角度,真如条无骨的蛇儿般,扭曲着躲开了银月的这抓,同时右手使杖,斜斜向尚在空中的银月斜斜削去。银月纵然厉害,可也不敢生生承受金花婆婆的这拐杖,两翼轻振,灵活的躲避着金花婆婆的攻击。而金花婆婆对银月的利爪也颇为忌惮,知道不能近身攻击,只是时不时隔空拍出掌,遥遥与银月对峙着。
这边宋青书运起凌波微步,手搂着张无忌,如闲庭信步般,身形化成了缕清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往往那金花已到了眼前,却被他堪堪避开。张无忌落在师兄怀里,隔了三年,终于又亲身感受到夜夜梦中求而不得的温暖,早就痴了。看着师兄身姿飘渺,衣袖舒展,形状美好的眉眼间仿佛化开了的九天湖水,冷冽而温润,矛盾又奇异的好看。丝丝墨发飞扬,丝缕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在侧脸边轻舞飞绕,还有缕飘到了他的脸上,将他的整个灵魂也缠绕进去。
张无忌神为之夺,颗心宛如落进了岩浆里,又如在飓风里上下激荡,忽而灼热忽而失落,直到躲过了所有金花,宋青书将他放在地上远远的看银月与金花婆婆的交手,才激灵灵回过神来。
“师兄,你怎么样?快坐下来疗伤!”张无忌急得眼角微微发红,这三年来在这蝴蝶谷,他的伤虽然没有治好,医书却没少看。他知道师兄的伤势,便直存了要亲自医好师兄的心思,这三年之所以能耐得住寂寞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方面是他也希望胡青牛老前辈能出去自己身上的寒毒,另方面也是门心思静下心来钻研医术的缘故。开始胡青牛还不愿给他治,可后来发现他身上中的居然是奇毒玄冥神掌,才真正起了心思。为了让张无忌好好配合他治疗,他见张无忌居然对医术有兴趣,便拿那满屋子世间难寻的奇书吊着他,而这招也着实起作用。
张无忌先是从最基础的药学看起,然后便着重看与内伤方面有关的书,只是越看下去越知道师兄受的伤有严重,不出意外这辈子都治不好了,心也就愈往下沉。
师兄这般内伤,最忌讳的便是身体再受到伤害,轻则折损功力,重则影响寿元,要他如何不着急?听着张无忌急急发问,宋青书才从场中打斗的两条身影中转回视线,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微微笑,“还好无忌你没有走,刚才我找了圈没发现什么人,还以为你已经离开这蝴蝶谷了。要是那样,你人孤苦行路,定要吃不少的苦楚,幸好你只是藏在了草丛中。”
被咬了口
“师兄!”宋青书还要再说,忽听无忌大吼声,声音凄厉,似乎积累了许的沉郁之意。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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