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闲瞪着商离看了半晌。确认商离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他这才将自己身上的气势一点点地收敛，然后看向商离的目光也尽是歉然。

“商宗主，抱歉，刚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商离，慕闲毫不犹豫地低头道歉。

“江湖险恶，你这样做很正常，老夫并不介意，其实刚才老夫故意抖露你心中的秘密也是对你的一种考验，要是你无动于衷或者直接大打出手，老夫虽然因为迫于形势而不得不继续重视你，但是却会低看你一眼。”斜睨了慕闲一眼，商离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

听完商离的话，慕闲心中凛然，也是这个时候，慕闲才知道之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幅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形象的老头并非毫无心机，而是一头心机深沉的老妖怪，只是自己太单纯了，完全被对方的表象所蒙蔽了而已。

一番试探之后，慕闲才明白商离重视自己也是无奈之举。

因为修炼资源分布不均的缘故，修炼界的势力在武灵大陆的分布也极为不平衡，其中一流势力和二流势力基本上集中在大陆北部、中部和东部，至于大陆的西部和南部只有一些三流势力。

封印屏障却是一条从南到北延绵数千公里的长线，一旦封印屏障消失，妖族绝对不会只从人族领地的北方进攻，而是全线进攻。

根据千年前那一次人族跟妖族大战的经验，以及有关妖族领地资料的记载，妖族势力的地域分布恰好跟人族势力的地域分布相反，他们是南方强而北方弱，甚至妖族的妖都和妖宫都集中在南方。

这也是为何乾天王领内会有很多妖族后裔及其很多类似血狱之门试练空间的缘故。

经过千年的休养生息，隐龙宗虽然勉强恢复了当年的实力，他们也有心承担领导人族抵抗妖族的重任，不过当他们发现当今人族实力虚弱到了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之后，他们胆战心寒、惊慌失措。

虽然隐龙宗完全可以再次宣布闭山以求自保，只是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何况隐龙宗上下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

意识到形势的严峻之后，慕闲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商宗主，你既然能够查到佣兵工会的真正幕后人，想必你同样早就知道了我身上拥有妖族血脉的事情吧，你就不怕我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直接站到妖族那边？”慕闲似笑非笑地看着商离，跟商离一样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

“要是换成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妖族后裔说这番话，我会相信。但是你说这番话却连你自己都欺骗不了，又如何能够欺骗于我？”慕闲的话刚落音，商离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慕闲一脸疑惑不解的神色，商离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直到慕闲快要忍不住出声询问时，商离才畅快出声道：“因为慕家才是隐龙宗的创始人，我们商家一直以来都是帮忙慕家代管宗门而已。”

“隐龙宗的镇宗功法是龙蛇变，可是隐龙宗包括我这个掌教在内，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掌握修习到龙蛇变的最高境界，你说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千年前的人族跟妖族大战之中，慕家举族上下数十人全部化身为金龙，几乎凭着一族之力折损了妖族的主力军的三分之一，让妖族上下震动，妖族在震撼之余，他们极为忌惮慕家及其必须拥有慕家血脉才能修炼的龙蛇变功法，所以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破坏慕家血脉，更是将龙蛇变功法给摧毁。”

“可惜的是，当时隐龙宗上下也存在一些利令智昏之辈，他们被妖族利用而不自知，愣是趁着慕家数十人施展龙蛇变之后的虚弱期将慕家一族给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龙蛇变功法也是因此而彻底不见踪影，导致我们隐龙宗不得不尴尬地宣布闭山。”

“……”

商离侃侃而谈，将千年前的那一段往事说了出来。

听完这段人族典籍上从来没有记载过的历史，慕闲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也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要不是秦红瑶曾经给过自己一块玉佩，并且将父亲昏迷前的话语告知自己，慕闲甚至怀疑商离是在故意编排故事欺骗自己，为的便是让自己在人族跟妖族大战中更好地为人族卖力，同时也是为了从自己手中骗取更多的沙河羯剧毒解药。

饶是如此，慕闲还是觉得商离所陈述的事实太过震撼。

慕家会龙蛇变功法是事实，唯有慕家血脉的人才能够修炼和施展龙蛇变同样也是事实，可是慕家的人居然是隐龙宗的创始人，而且还是隐龙宗默认的掌教，商家只是代为保管宗门，这就让慕闲难以相信了。

“等等，商掌教，我心中有一个疑问。既然当年慕家被灭族，那我们石塘镇一支又是如何留下来的？而且根据我父亲的叙说，在我祖父搬来石塘镇之前，隐龙宗中似乎也有不少慕姓族人啊，他们又是怎么回事？”沉默了半天之后，慕闲突兀地出声询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