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接过酒杯,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也不急着品尝,而是放在边开始欣赏起它的色泽。
瓶陈年红酒应当在开瓶之后倒在洁净的容器里,让它和氧气充分接触,这个时间大约在十分钟左右,待它浓郁的香味就流露出来了才能开始品尝。
左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品酒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小诊所?”
简行从酒杯后面抬起头来,苦笑,为什么最近总是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就好像他不应该呆在这里似的。
“怎么,左先生不待见我在你的地方呆着?”
“不是,只是有点好奇。”
在他的地方,他当然让人去查过,但是在当地简行没有任何亲戚。人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如果不是出生在这里,是人都会向往高处爬,往繁华的地方走,但是这样个人,他看起来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从他的花费来看,家世应该也非常不错,却又为什么要隐没在这么个小地方。或者说,他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然后两人开始专心致志地品酒。
“这是昨天笔生意的意外收获。”期间左岩只说了这么句。
简行看了他眼,也算是知道了今天他请自己出来吃饭的原因,原来重点就是这瓶红酒了,同时又感到奇怪,为什么他个黑帮老大要找自己这么个称不上熟识算不上朋友的小诊所精神科医生来陪他品酒,不过管他呢,这真的是瓶好酒。
1961年的petrus啊,那是现在即使有钱也不定能买到的。
被称作酒中王的petrus的最好年份酒,产自法国最好的酒庄波尔,有人甚至将petrus比作手工制作的劳斯莱斯,其实这并不夸张,为了酿造出品质最优的petrus,他们采用100%的梅洛葡萄,这种葡萄皮薄、早熟、甜度高。他们甚至宁愿剪去余的葡萄枝,以保证剩下的普通能够充分的吸收到阳光和养分,宁愿牺牲产量也要保证葡萄酒的品质,采摘的时候则集中在23天的下午完成。
有的人说petrus是生只喝次的葡萄酒,想到这里,简行不由得想笑,生次,却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分享了。
两人将整瓶的petrus喝的滴酒不剩,简行撑着脑袋,微微有些醉意,不是被酒精醉的,而是被酒香醉的。
服务生送来了甜点,然后两手交握在身前在边,简行下意识地瞄了眼有点惊艳。
虽然男孩不符合简行想要的年纪,当然餐厅不可能雇佣未成年的童工,不过长得十分精细,简行在心内赞叹餐厅的水准之高,连服务生的长相都如此上乘。男孩面带微笑,简行忍不住看了两眼。
左岩发现简行的异常,顺着他的余光看过去,不由得怒从心起,刚才品酒时候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原本今天是他的生日,昨天又得了这瓶好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想到明希,也推掉了所有应酬,就想要和这个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又无趣无味的冷漠男人分享,然而他却这样......
“变态!”他的声音不高,却也没有刻意压低,于是刚好周围的几桌客人和服务生都能听到。
下子周围安静了下来,服务生看着简行,惊恐间带着不知所措。
简行转过头来,他的眼神比平时加冰冷,半晌,他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回道“我本来就是变态,我从来也没有否认过,现在是您在请个变态吃饭,或者说,您只是想来侮辱我下。那还真是让您破费了。”
6700美金瓶红酒,简行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尊严竟然昂贵至此。
他的声音里也透着冷笑,然后他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失陪!”
4.3
市区不同城郊的清冷,到了夜晚处处是灯红酒绿。
夜风扑面而来,裸露在外面的手指很快就麻木了。
定在路边,看着张张陌生的笑颜,简行突然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
“哎呀真是的,在路中间做什么呀?”
简行的肩膀被撞了下,他回过神来,也没有去追究那个娇嗲的生源,而是伸出手来拦了辆的士。
他打开车门弯腰刚要进去,手腕却被把拉住,这个情形似曾相识,简行不用看也知道拉他的是谁。
“对不起。”
如果个人总是说对不起,那就代表这个人总是做错事;如果个人总是接受别人的道歉,那就说明这个人常常受伤。但是心已经死了,别人再在上面剐两刀又有什么区别?痛不会加深,伤口也不会愈合。
“放手。”他想甩开那只手,无奈对方力气太大。
“我送你回去。”左岩说。
“不用。”
“喂,这位先生你到底走不走呀?”出租车司机最先失去了耐性,还没等简行回答,左岩长腿伸猛的脚踢关上车门。
“滚!”
出租车司机待要发作,然而探出头来看清了左岩的面容又迅速缩了回去,发动车子溜烟地就冲了出去。
左岩终于松开了简行的手,他出来的时候匆忙也没有知会餐厅里的服务人员,此时只能自己去把车开出来。他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简行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动不动,在繁华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孤寂。
等左岩把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这里的简行不见了踪影,他也不顾跟在他车后等着开出去的车子,将自己的黑色奔驰就地停就冲了出去,他在道路的左右看看,也没有寻到要找的人,后面的车喇叭响成了片,他抓住身边路过的男人的衣领。
“看到刚才在这里的人没有?”
“没有,没有……”路过的男人被他吓了跳。
这时候餐厅的经理也跑了出来“左先生,您怎么了?”
左岩看了他眼,将手上的男人丢下,脸挫败的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左先生……”餐厅经理战战兢兢地叫道“这个……”
印入眼帘的是条驼色的围巾。
“似乎是刚才那位客人落下的。”
左岩接过来抓在手里,围巾是进了餐厅就解下来的,摸在手里点温度也没有,和他的主人样,冰凉凉的。
左岩在简行家楼下等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才终于在昏黄的街道的另边看到了那个清冷的身影。
简行真的是走回来的。
“我……”
简行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个人般。
就在左岩以为简行不会理会他的时候,简行突然在他们那栋住宅楼的门口停下了脚步“上来吧!”他说话的时候头也没回,但是左岩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本来就是啊,这里除了他和简行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左岩不敢应声,默默地跟在后面上了楼,这是左岩第二次进简行的屋子。简行的屋子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般干净而又清冷,没有丝温度。
“坐到里面去,把衣服脱了。”
“啊?”左岩下意识地发出个单音,他突然觉得自己晚上是不是喝醉了,所以脸上的热度才会如此的高。
简行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自己先进了房间开了暖气,又开始翻他的抽屉“上衣脱了,我给你拆线,有十几天了吧。”
“哦”左岩觉得他自己就像个孩子,听了大人的吩咐,丝不苟的乖乖执行。
简行的房间不大,里面搁了张床,张书桌,个衣柜,个电视柜,他是两室厅的房子,另个房间被装成了书房,电脑和书籍都在那里。简行平时个人的时候在房间里倒还活动自如,现在了个身材高大的左岩,房间下子变得小而拥挤。
简行皱了皱眉头,让他坐在床上别走来走去的乱动。
左岩依言坐下,他将外套丢在边,然后脱下里面的衬衫,露出健康漂亮的麦色肌肤,他的身体应当是长期经过系统的锻炼,所以肌肉的分布既均匀又漂亮,在腰侧的地方,扭曲着条缝合的刀伤,显然缝合的技术不是很过关,伤口实在是难看的可以。
简行的房间里没有椅子也没有凳子,这是左岩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的事情,所以左岩上次是蹲着的,这次,简行是蹲着的。两人调了个个,想到这里,左岩不禁有些想笑,不过,他没笑出声。
他低下头,简行的头发有些长,完全遮着了额头,所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头柔顺的黑发,连耳朵都遮得只剩下小巧的耳垂。简行正聚精会神地给左岩拆线,他认真的样子完全遮盖掉了他平时的冷意,看起来十分的温顺。
左岩突然很想知道,上次他在给简行热敷瘀伤的时候,简行从这个角度看着自己的时候又想了些什么。
不过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十之八九听不到什么好话。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要高兴点,而刚才那会实在是闹的够了。
他在搂下等简行的时候,明希也打了电话给他,原本是想要闹他,不过听说他是和简行在起就乖了,他突然觉得也许简行是命中注定要进驻到他们父子的生命里来的。
“好了。”
简行去收拾东西,左岩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线已经拆掉,留下的伤口实在是说不上好看,不过,他想留着它。
“刚才,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只是有点气晕了。”
简行看了他眼,他想你有什么好气的,但是他不想去追究,应该说,他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联系。
他不需要朋友,而这男人也和他喜欢的类型相去甚远,他不想再花费的时间与之纠缠。
他说“我不在意,你说的没错。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我生不生气,线也已经给你拆了,我也不会去找你儿子的麻烦,我还在我的诊所当我的医生,至于你,你是做什么的,你的生活你的人,切都与我无关。”
左岩只觉得呼吸窒。
是啊,简行为什么在自己伤害了他之后还对自己这么好,还请自己上楼来给自己拆线,因为他急于撇清关系。本来他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因为这个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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