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狂潮(NP)作者:俞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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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牛顿都能分庭抗礼,这两位哪个的头像不是被挂在小学直至大学的教室走廊里被来来往往的人日夜参拜下?这么来,子昕和郑修又怎么敢拍着胸脯保证保罗这张老脸露出来,不会被人认出呢?
也因此,正如郑修所说,如果将保罗送去大医院做手术,这老头儿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不暴|露身份的,而旦暴|露——如果子昕和郑修躲得快,那么第二天新闻头条就是“大数学家失踪数年,出现在医院接受心脏手术,”要是跑得慢了,则会变成“大数学家与fbi通缉黑客为伍!就医期间被逮捕归案”……
不过各人关注问题的侧重点不同,上面的疑虑子昕不是没有,但显然让他关心的是,老人今年已经八十二岁高龄了,要是做个心脏手术,指不定就得刷新华国的心脏手术最高年龄记录,风险实在是太大……
考虑良久,晚上子昕上了线。
octo:啊啊啊啊啊,有没有人知道全球顶尖的心脏病治疗机构在哪里?
roger:怎么了,怎么了?
linux:发生什么事了?octo,你得心脏病了?!
octo:……不是我,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老人……
子昕强忍心中的焦急,把保罗的病情五十地描述了番。
h:……八十二岁的老人家?的确风险很大啊。
roger:可是又不能服药,这样病情就会持续恶化……
octo:具体怎么治我不懂,但我想即便他年纪大了实在做不了手术,也要用最好的药,接受最好的治疗!
afier:……唔,说起来,我这儿倒是有个。酒花国的第心脏中心,世界著名的流心脏病医院,octo你们来我这儿吗,我可以帮你联系。
子昕赶紧去查了afier口中酒花国心脏中心的资料,作为世界顶尖的心脏病医疗机构,看下来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于是当即和a开了个私聊窗口,具体地安排起送人治病的事情来。
afier:这事儿交给我吧,我认识心脏中心里的个著名的专家,晚些时候下了线就给你预约去。什么时候来?我去机场接你们。
octo:你实在是帮到大忙了!……唔,你会比较辛苦,我想这样安排,到时候我和isr应该都不会和老人搭同班飞机,你帮我把老人接去医院吧,我们会给他身上带点可供辨识的东西让你找到人。
afier:你们不起?
octo:嗯,实在太危险了。
afier,真名艾德里安,他原本还不明白octo所说的“太危险”是什么,只以为对方行事谨慎害怕被fbi在欧洲的眼线找到,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有点点没能看到octo真身的失望,然而当四月初他依约来到机场接人的时候,才终于明白对方话中真正的含义。
架民航客机降落在奥托·利林塔尔机场,艾德里安伸长了脖子向人群中张望,他是个典型的日耳曼人,头灿烂的金发,鼻梁和身材都很高挺,虽然已经年愈三十,但很有几分小帅,只是,此时他的头上别着朵小红花儿,顿时使这个西装笔挺的帅大叔显得颇为滑稽。
“可以别朵红花作为辨识,唔,机场人太,只能看到脑袋,那就把花别在脑袋上吧”——octo如是说。
艾德里安抬手把小花儿正了正,让它面向升降梯的入口处,确保人出飞机就能看见这抹艳红。身边来来往往的乘客们时不时回过头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afier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口罩墨镜戴在脸上,顺便竖了竖风衣领子。
正在这时,人群靠近候机大厅入口处突然爆发出片喧哗,夹杂着人们不可置信的惊叹,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天哪,瞧我看见了谁”,人的脖子都向个方向扭去,有人张大嘴,有人捂着嘴,有人用力地挤开身边人往那个方向冲,当然的人是脸茫然,艾德里安沿着那十几个激动万分的人的视线望去,疑惑地眨眨眼,眼睛闭上再睁开,又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再戴上去,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保罗·埃尔德什?”他口罩下的嘴巴张得老大:“……上帝,我竟然见到活的埃尔德什了……”
这时候名为保罗的老人身边已经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而老人则定定地在那里,视线四顾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嗨,”有人在旁捅了捅艾德里安,是个大婶:“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那么人都围着个老头儿,他是谁,国|家|高|官吗……”
“是个大科学家!”
艾德里安双眼紧紧盯着那个年迈的身影,却见保罗·埃尔德什视线扫过自己这边的时候顿了顿,然后举步走来。
他来了,他来了!那个人从教科书里跃而出,向自己走来了!艾德里安屏住呼吸,双腿都在微微打颤,想要冲上去恳求那个睿智的老人摸摸他的脑袋,却见对方的脚步最终竟是在自己面前停住,那双苍老的手伸进了衣兜。
他要拿出什么?写着真理的纸,亦或是国|家|领|导|人的永久居住邀请函?艾德里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却见老人从兜里拿出朵似曾相识的小红花,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自己头顶上,和艾德里安的相映成趣。
然后睿智的老科学家开口了,他问“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艾德里安神志恍惚,下意识地照着octo嘱咐的话和面前人接上了暗号:“因为花儿也是有尊严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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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四章
艾德里安带着保罗来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他用血肉筑起城墙拼命阻挡着蜂拥上来的长枪短炮,不会儿就被捂出身汗,两人头上的小红花也不知何时早就掉了下来,正在这时,群全副武装的警|察排开人群,将他们护在中间,边开路边带进了医院。
是酒花国|政|府接手了。
位头戴黑色大沿帽的警长先是安排老人去接受检查——当然他也不清楚保罗到底哪里出毛病了,但是人既然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无论如何总是能让人猜到二的,同时间,警长先生客客气气地把艾德里安请进间空病房,让几个武警在外把守着,拿出录音笔开始了解情况。
“名字?”
“艾德里安·科尔。”
“职业?”
“大学教授,”艾德里安说着,从包里掏出证件:“洪堡大学计算机系。”
接过证件看了看,微胖的警长赶紧起来和艾德握手,脸上表情很明显缓和了不少:“原来是洪堡大学的年轻教授,真是失敬失敬。”
艾德里安也算是酒花国学术界小有名气的后起之秀,似乎很清白的身份让警长大人初步地松了口气,面前人作为学者,和保罗·埃尔德什扯上关系并不是什么解释不通的事情,毕竟保罗是个出了名的“流浪汉”,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跟人讨论学术,和艾德里安相识倒并不稀奇,只是——
“埃尔德什先生此次来到酒花,似乎不光是为了学术?……”
“是的,”艾德里安也没必要瞒他:“他是来接受心脏病方面的治疗的……”
保罗老人在警|察的护卫下被恭恭敬敬地送进医院,大群的记者和学术界人士则被拒之门外,场面闹哄哄片,医院外墙的拐角处,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静静地望着这幕,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郑修。”
在他身后,另个个子高些的少年应了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转身离开。
“……这就是你的选择?”
“嗯,”子昕点头:“保罗爷爷和我们起生活久了?”
“正好三年半。”
“三年半了啊……”少年叹道:“我们逃亡,连累他跟着东躲西藏,甚至因为他的知名度,这三年来其实比我们不自由,平时步都不敢跨出门,太压抑了。现在放手……也好……”
郑修差点脱口而出保罗原本就会在来年死于心脏病,但他张了张嘴,还是把话憋回去了:“……这不是你的错。”
接下来的段日子,酒花国为保罗提供了最先进的心脏病治疗,医疗费用当然是分都不用花的,保罗代学术泰斗,过去周游列国,走到哪里都是受到夹道欢迎,没有个国家会傻到把人赶走。别说保罗现在还神志清醒尚有生产力,就是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其本身存在的意义就已经足以被任何个国家当成国宝供奉起来。
这就是科学在当今社会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