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NP)作者: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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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当她想要拒绝的时候,阿古总是副快要死去般的表情,所以那种血腥味从此之后直缭绕在她的嘴中。
“夫人,您的药。”
被打断思绪的爱莎抬起了头,看着女仆手中端来的药,很想任性地拒绝。这时旁边伸出双苍白纤细的手,爱莎回过头,发现聂驳古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颤颤巍巍地拿过药,黑白分明的眼带着点湿润,尽是哀求与无助。
爱莎不忍心对上那支离破碎的目光,伸出手接过药,俏皮地嘟喃着抱怨的话:“阿古,你看我肚子大得这么快,定是被你灌药灌的,再灌下去我的肚子可要爆了哦……”
爱莎收住了口,聂驳古的脸惨白得没有丝血色,斯底里的绝望与死灰充斥着他的整个眼仁,男人跪坐在地上无力地垂着头,双手颤抖地抓着自己的脸,用力得几乎在脸上抓出血痕。他的表情很奇特,扭曲却不狰狞,似哭似笑,整个人萎缩在地上如残花枯萎着、败坏着。
“哈……哈……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就像气球样爆炸了——”
男人咯吱地笑着,那种沙哑怪异的笑声让人心底发毛,却从心底上涌上种凄哀。
“个两个三个四个……天个、天两个、天三个……嘿……都被老子干死了……干死了哦……”
爱莎不知所措地看着貌似癫狂的男人,聂驳古突然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开始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爱莎……”聂驳古眼角被手指划出道竖立的血痕,被泪水洗涤后宛如流下两道血泪。男人蜷缩起自己,拼命地道歉,像是在向神告解并请求原谅的虔诚信徒。“对不起……爱莎,我……”
“……我杀了你,我将会杀死你呀,爱莎……”
爱莎愣住了,她完全反应不过来,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说……“死”呢?
聂驳古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能遍又遍地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支离破碎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爱莎意识到的时候,聂驳古已经虚弱得昏睡过去,苍白的唇依旧抖动地道歉。他像个婴儿般蜷起了身子,环抱着自己拒绝着整个现实。
爱莎看着倒在地上的聂驳古无能为力,她的肚子已经大得无法弯下腰,刚想叫人的时候,眼前片黑色晃过。那是个黑色风衣的下摆,如同黑翼般逝过,爱莎恍惚看到了从那黑翼上落下的黑色羽毛,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羽毛。
黑发青年轻轻柔柔地将地上的男人抱起,像是对方没有重量般那样轻而易举。黑发青年托着男人的头,这样来,低下头的他就正好可以吻到男人额头,并路吻到直到耳朵。
“午安,父亲。”英俊的青年呢喃着,用唇婆娑着聂驳古的耳垂:“会是个好梦。”
像是听到了懒惰的保证,聂驳古紧紧皱起的眉缓缓松开了,神色变得安宁。
血红色的眸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旁呆愣的爱莎,懒惰凑上到那没有丝毫血色的唇,在爱莎惊异万分的目光下,黑发青年用舌头抵开他父亲的唇,毫不留情地扫荡了对方整个口腔。在男人因缺氧而本能地挣扎后,懒惰稍稍放开了那终于有些血色的唇,转而顺着聂驳古脸上的血痕路舔舐着。
“你们……”
爱莎马上收住了口,这刻她突然像是什么都明白了。橘色卷发的女人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向对面可以说得上是唯美的画面。熟睡的聂驳古被黑发青年圈在怀中,血红色的眸子半搭着,却牢牢地将男人印在眼底。他故意的,对方绝对是故意的,那简直就像是个故意炫耀手中糖果的小孩啊。
“你是他的儿子!”爱莎尖锐地指出:“你怎么能这样做,他明明是你的父亲!”
“我是他的儿子。”懒惰细细舔着血痕,带着深沉的爱怜,缓慢而怠倦地重复着:“所以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爱莎紧紧地咬着唇:“……他不可能接受的!”她抚着自己的肚子,高调地宣言着:“我是女人,我能为他孕育孩子,我们之间完全不存在不伦的关系。能在阿古身边的人是我。”
“……所以,”黑发的王者缓缓抬起了血眸,风将他黑色的风衣吹得翻滚,爱莎在那鲜红的瞳眸中看到被黑羽包围的自己。
“你会死。”
爱莎像是缺氧般被黑暗堵住了呼吸,她惊恐地看着对面黑发血眸的贵公子。她错了,那哪是黑天使,那分明就是个主宰着死亡的魔王啊……
“……我会死。”爱莎喃喃失神地重复着,没有怀疑。
魔王向她伸出食指,在空气中点出圈圈涟漪,然后爱莎便看到了听到了闻到了,她那注定悲惨的结局。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幼年同伴的斯底里是从何而来,可笑的是这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你已经死了。”懒惰低沉的声线永远充满着股倦意:“但是父亲希望你活着,所以我们会吊着你的命。”
“……但是,我还是会死。”爱莎听出对方的潜台词,凄凉地笑着。
“以父之名判决,我们都有罪。我引诱了你,你的愚蠢造成了你的死。”懒惰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这是我们的罪,与他无关。”
“我将你的未来剥夺了。”黑暗的魔王轻轻地说着:“……所以,你没有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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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死。
我会死……
爱莎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有泪水落在她的脸上,明明没有温度的液体却让她觉得很是灼热,那大概是她的身体太冷了点吧?那被撕裂的痛楚已经不再,只剩下麻木的身体在腐朽着。冰冷在蔓延着,爱莎想要笑,没办法啊,肚子上被啃开个大洞,肠子都暴露在空气中,怎么也无法温暖起来吧?
上方笼罩着人影,爱莎努力睁大空洞的眼,却只能看到片片飞舞的黑影,那是什么呢?是黑羽,象征着死亡的黑羽,被魔王主宰的黑羽。
我要死了啊……
爱莎惊恐地想要挥手将那些黑色的羽毛打走,伸出的手在伸到半的时候就无力地落下了。有人抓住她落下的手,紧紧的,绝望的。爱莎逐渐溃散的双眼看不到,但她知道那是谁。
爱莎笑了,张开嘴却呕出滩的血,但她不在意,完全不在意,用血组成她的话语。
“……阿、古……”
有声音似乎在她耳边拼命地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听不到、听不到了呐。染血的女人勾起被血染红的笑,死死拉住她所想的那个人,血与语言同从口中泻出来。
“……你……要记得……是你……杀了我……!爱莎是被……聂驳古杀死的——!”
爱莎的脸上是种扭曲透着得意的笑容,她无神的眼睛像是在挑衅地看着某处。
——他们英俊强大,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万物的主宰者——
想要将他从她的未来抢过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会让他永远记住她的,永远地!爱莎永远不会从聂驳古的未来退出!
“还有……贝希莫斯……好……咕……”
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她获得她想要的了。女人眼底的生机渐渐没了,却异常满足地在血中呢喃着:
“……阿古……”
“……这次,是我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种情况下,是人都得神经崩溃了吧==关于七宗罪之前答应的,那时候懒惰也只是说“不会拒绝”,但也没保证定会让爱莎活下来呀╮(╯▽╰)╭
有啥不懂的提出来,估计埃莫森你们都差不忘了==0
嘛,要说这是谁的错,其实都不好说吧。
话说这章分量足吧(都相当于两章了喂),剧情也够吧==俺得去骗子了
49、fortyseventhbsp;...
男人的视野中全是红色,血的红色,肠子的红色,女人身上的红色,“胎儿”的红色,灯光的红色,那人眼中的红色,那遮天蔽日的红色快将他淹没了。
聂驳古跪在爱莎的尸体旁边,呆愣地,茫然地握着女人逐渐失了鲜活的手。
——你要记得,是你杀了我……
她在说什么呢,她在说什么呢?她说的他完全不懂啊,不懂啊。
——爱莎是被聂驳古杀死的——!!!
她说了什么呢,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快去理解啊,快去弄懂啊。
咯吱……咯吱……咯吱……
聂驳古茫然地抬起了头,他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呢?
只血红色的“胎儿”咬断了自身与母亲之间的脐带,它全色的皮肤是血红色的,没有脸,只有张带着利齿的大嘴,然后用它那张大嘴开始啃着“母亲”的尸体——那是使徒,父体计划中撑不到最后的母体产下的怪物,母体的体质旦不够强,她们所孕育的“神”就会饥饿地破腹而出,啃食自己的母亲作为最后的祭品。
聂驳古的瞳孔紧缩,他颤抖着爬过去,发疯地将那只啃着尸体的使徒脚踢开。
“滚开!怪物——”
血红色的使徒被踢得撞到墙上,它蜷缩起身子,对着男人的方向发出像是受伤的小猫般的泣叫声,带着委屈和不解。在旁的色欲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缩成团的使徒抱在怀中。
“father。”银发青年看着男人的目光带上了丝悲哀:“这是你的孩子啊,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聂驳古瞪看着色欲怀里的那只使徒——它的嘴上还挂着肉末和血丝,男人脸上的表情扭曲到极致。看着色欲走过来的脚步,聂驳古颤抖地后退捂着脸尖叫。
“不不不——我不承认——!”
后退的脚触碰到柔软,聂驳古低头正好对上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黑袍男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然后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幅度简直让人怀疑他下刻会不会破碎。
“哈……哈……哈啊——”聂驳古跪在血泊中,笑得疯狂:“怪物——怪物——是怪物的明明就是我啊——是我啊——!!!怪物杀死了爱莎……嘿嘿……聂驳古杀死了爱莎,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
寂静的繁育室回荡着男人斯底里的尖叫,聂驳古抱着爱莎的尸体,血溅到那似笑似哭的脸上,染上片凄凉。
“father……”色欲有些不忍心,他在黑暗低吟着:“那只是个意外呢,father,这不是你的错……”
聂驳古只是在笑着,在哭着,恍然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黑暗包裹过来,聂驳古觉得有人用力地将他的头掰起,空洞的双眼倒影出对方鲜红的瞳眸。
“父亲。”懒惰将聂驳古抱着尸体的手根根掰开,带着不容置疑。黑暗的主宰者紧紧地抓着聂驳古的目光,字顿将话语印在聂驳古的脑中:“把切罪都推给我们吧。”
“是我们引诱了爱莎。”
“是我们诱导了切。”
“以父之名判决。”他的第个孩子死死地将他按在怀中:“是我们杀死了爱莎。”
懒惰抱着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得他觉得骨头都开始发疼,聂驳古正是需要这种疼痛感,他的喉咙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他开始疯狂地咬着,抓着抱着他的黑发青年,不留丝余力。
“你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