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过久。”东院缓缓从我肩上起来。
揉揉失去知觉的肩膀,我说:“不知道,大概有五个钟头。”
见我不停按揉捏肩膀,东院定睛问道:“很麻?”
“当然啊,”我望着他,“我要趴你肩上躺几个小时,你手臂也麻。”
东院却淡淡地笑了笑,看着我说:“如果你真要躺,久我都不会麻。”
“你又不是机器人,少说大话了。”我起身甩甩手臂,稍稍恢复些之后我回头问,“等下我去看看有什么食物,你想吃
什么?”
“什么都可以。”
“那我去看看。”
晚饭过后,两个人还是没什么交流,正如外面的雨还是这么大,好像永远不会停样。
旅店今晚住进来的人很,大是因为避雨而来,下去拿饮料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个美国男子,金发碧眼,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见到我之后就可劲儿缠着我不放,还说要请我喝东西。
“这是命运的相遇。”被他纠缠着喝了肚子饮料,那老外瞧着我热情似火地说着。
我脸黑线,想告诉他我们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接下来,他的举动却令我火冒三丈,那老外竟然趁我不备主动摸我□,我不知道外国是不是都这样调情的,但是我受不了,狠狠拍开他的手,我随便找借口去厕所,然后抄小道回了房间,气呼呼关上门。
“怎么了。”东院望着我问。
“遇见个发情的老外。”我闷闷地说。
出乎我意料,话说完,东院竟然整张脸都黑了,他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怖,我正要过去询问,没想到后背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本不想理会,但是声音丝毫不减,只好打开门,果然是那个老外。
“宝贝,为什么要逃避我呢,我很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性的话,我们也可以慢慢来……”
我鸟语水平不好,但是这些肉麻话我全部都听懂了,所以只剩下寒颤。
“不好意思,先生,我有喜欢的人了。”口回绝他,这种事我最不喜欢拖泥带水。
老外不可置信,看着我说:“那你就不会个人出现。”
“没错,他已经有恋人了。”背后突然传来东院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身后,双臂搂住我的肩膀,然后轻轻扳过我的下巴,嘴唇自然地印了下来,而我整个人霎时失去神识,只得傻愣愣的僵在原地。
好会儿,东院离开我的唇,紧紧将我抱在怀中,视线转向门外的老外,语气温和而严肃,口流利的英文令我望而却步,他微笑着说,“所以请你适可而止好吗。”
老外看看我,又看看身后的东院,只好悻悻地离开。
关上门,我很久都处于呆滞状态,直到意识渐渐恢复,我直视着在我对面的东院,血气立即朝脸上涌去,我只觉得自己脸烫的不行,也恼怒的不行,恼羞成怒之下,我不由分说给了他拳。
东院吃痛地受了我拳头,退后两步,或许扯到伤口,他吃痛地闷哼声,靠在墙壁上。
狠狠抓住他的前襟,我羞怒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东院没有反抗,但是眸子直直盯着我,弄得我不自在,他许久才缓缓
开口:“替你解围。”
“那你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啊!”我大吼着松开他。
“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东院淡淡地说。
“你……”
辩驳不了他,我个人傻瓜似的生着闷气,他却不再说话,自己反身瘸拐走进房间,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立即冒出丝后悔,尽管用的是这种令人恼火的方式,可东院的确是替自己解除了个麻烦。
他的腿,走过来应该很疼吧?
自己生气……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呢?
然而,该死的自尊心却让我迟迟下不定决心跟东院道歉,每次话出口,因为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因为……产生了恐惧。
人很奇怪,可以不怕累不怕死不怕穷不怕苦,就是害怕道歉。
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就是放不下脸皮,跟人家道歉,甚至说声谢谢。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约尼他们仍未能顺利回来,所以我们必须在旅馆继续待上几天。从昨晚开始,东院句话都跟我说,甚至都没往我这边看过,他的腿好像严重了,应该是昨天扯到的关系。
心中为愧疚。
给他端茶倒水端饭,但是,我却鼓不起勇气跟他道歉。
就这样又到了夜晚,辗转难眠的我突然在半夜听见东院低低的呼唤,十分清晰。
“旗本。”
“什么事?”立即翻身起床,我冲了过去,蹲在他床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伤口不舒服?饿了?渴了?还是要起夜?”
东院笑着摇摇头,随后看着我说:“旗本,对不起。”
“啊?”
出乎意料的话,我没想过东院会道歉。
“昨晚那件事,没有考虑你的心情是我不对,所以对不起。”东院说得很诚恳,然而他的认真却让我无地自容,明明这件事错的是我,却让东院先给我道歉,我真是没用。
于是我立即抓住他的手说:“该说道歉的是我,是我太任性了,你明明是帮我,我却出手打了你,真的很抱歉!”
听见我的道歉,东院微微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公主大人其实不用向我道歉,是我太心急了。”
“心急?”我不解。
脑袋被他轻轻揉了揉,东院直视着我的目光轻轻点了些涟漪,他轻声道:“啊,太心急了。”
我不明白他的“心急”是什么意思,但道完歉的我心里觉着舒爽了不少。
“那、那个,没什么事就早点休息吧。”
顺手给他盖上毯子,东院眼珠子围着忙活的我转,然后露出抹淡淡的温柔的笑容,他平躺好后,轻声地对我说:“晚安,公主大人。”
“晚安。”
跳上床铺,没过
过久就听见声巨响,于是再次翻身起床,看见东院居然从床上滚了下来,我连忙把他扶起,焦急地问:“怎么回事,怎么摔下来了?”
“我觉得冷,想离窗户远些,所以就掉下来了。”
“是你笨蛋吗?”我冒出青筋骂道,“这样也能掉下来?”
骂完就给他去找毯子,可是现在旅馆人员爆满,没有余的毯子,我回房看了看自己那条,于是连人带毯子齐挤到东院那里,没等他发话,我就凶巴巴地说:“没有余的毯子了,你不愿意也要跟我挤,我可不愿着凉。”
东院淡淡地翘起嘴角,转目向我:“不,我愿意。”
“那就好,快睡吧。”
特意选了外边躺,省得东院这家伙睡觉不安分又掉下去,跟他躺在起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大雨的夜晚的确有些冷,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往东院那里缩了缩,然后停留在处很温暖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蜷缩睡去。
第二天,我是在东院怀里醒来的。
那家伙早就醒了,睁着双眼直勾勾看着我,笑得十分暧昧,我没想太,揉揉眼睛,突然发现窗外阳光明媚,雨停了。
“雨停了!”不由兴奋大叫。
“嗯,大早就停了。”东院温和地点点头。
火速联络上约尼,他们已经返程过来了,大约下午会到这边,然后我们再住晚,明天大早便可以返回玛瑙斯,然后回到里约热内卢。
将这个消息告知东院之后,他轻轻笑了笑,没做表态。
约尼他们是下午大约三点半到的旅店,虽然只是短暂的分开,但是重逢还是很开心,吃过晚餐后,因为没有余的房间,让给向导大叔件单人房,约尼和阿莲便住到我们房里,我跟东院还是挤张床。
听他们说到路上的见闻,还有大雨挡路的狼狈模样,真是感同身受。
“所以,东院的伤好些了吗?”阿莲问道。
我点头说道:“好些了,可以走路,但是不能走太久,明天我们还是轮流背他离开吧。”最后句话是对约尼说的。
“没问题。”约尼口答应。
由于不会中文,东院干巴巴地坐在我旁边,也不说话,只时不时摸摸我头发,搂着我肩膀靠住什么的,我当他无聊也就由他去了,可是阿莲却盯着我们看了好久,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到我下楼拿饮料,阿莲跟出来帮忙,却在途中小心而直白地问道:“旗本,你跟东院是什么关系?”
对于她的问题,我愣了愣:“我跟东院?”
“总觉得气氛不大对。”阿莲若有所思。
“气氛不对?”
“虽然第天就有这种感觉,但
是今天的感觉强烈了。”阿莲认真地看着我,“旗本,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感觉到什么?”我眨眼,不由反问。
阿莲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无奈而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想不到你这么不开窍,算了,我也不说出来,还是等你自己慢慢发觉吧。”说完话,阿莲溜小跑率先跑进房间。
我歪头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难道她看出我跟东院的情敌关系了?女人的直觉这么厉害的吗?
这么想,顿时豁然开朗,我点点头,不由赞叹起来,然后也快步上楼,走进房间,习惯性坐在东院旁边,那家伙又跑来黏我,我没什么感觉,却看见对面阿莲的眼神暧昧了。
或许她是第次见到这么友好的情敌关系吧。
我心想。
跟预期的样,第二天大早返程,约莫到正午才到了河边,然后坐着船回到出发地点,回到玛瑙斯后,乘坐飞机当天晚上就回到了里约热内卢。
告别他们二人,我首先陪东院去医院了趟,确认伤口无大碍才放心地回到酒店。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回去。”说完,我就要出门,手却被东院紧紧抓住。
“还有事?”
“我只想说……晚安。”东院说完,缓缓松了手。
“晚安啦。”
可是半夜的时候,不知是我耳尖还是什么,居然听到隔壁传来声重重的落地声,我心紧,连忙冲了过去,果然东院那家伙又摔床了。见他摔得狼狈不堪,我跑去扶起他,心里担心,可嘴巴却坏道:“你现在摔床是养成习惯了吗。”
“不知道。”东院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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