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在希腊社会中,个男孩只有与个男人相恋,才会了解什么是男性品质。男性品质又完全等于人的德性:勇敢,正义,智虑,节制。个少年,他是通过与男人的爱情、与男人的并肩作战、与男人的性行为来让自己成为个真正的男人,这是女人无法教给他的。并且希腊人也认为,上战场的是同性恋人比异性战友有战斗力,因为当个人在爱着什么人的时候,他越会争取荣誉。
“您说的这些有证据么?”
“我们所熟知的哲王也好,英雄也好,都经历过这个阶段。《理想国》开篇第卷,苏格拉底被彼勒马霍斯拉扯着带去见家长;柏拉图生未婚,大家都说他是精神之恋的代表,其实他的恋人是西西里的狄奥尼索斯;色诺芬抛弃了全希腊,跟着居鲁士回了波斯;亚里士德在遥远的马其顿,教导年幼的亚历山大大帝:个少年成长为战士的最好途径,是与其他伙伴住在起,所以现在大家都记住了赫菲斯提昂。即使是凯撒大帝,他也是以‘卡帕西亚国王的夫人’发迹的。在心理学上,弗洛伊德将同性恋归为性倒错,而且在解释的时候认为性倒错者往往加杰出,他还是很明白的。”
顾东林他还真敢说的,问题是他说了还真没人敢嘘他。
“但是不论西方怎么样,我们是中国,我们是儒家社会,您刚才也说了!”
“儒家文明对于同性恋的态度值得称赞。儒家是不讲同性恋的,因为我们的家庭根本不是由个男人和个女人组成,而是由个妻子与个丈夫组成的。当两个男子组成家庭,妻子叫齐君,妻这个字,原本就是‘妻与夫齐’。所以这在个身份社会里是不触犯男权根基的,这样,同性恋它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了,它是在体制内解决的。断袖、分桃各种称呼也不存在内在逻辑贯性,只是像其他典故样相独立,如果带有恶意也是因为君主的纵欲,而不是因为纵欲的对象是男是女。中国有同性恋这个词,还是周作人在五四时期引进的,古人哪有这个概念?古人根本不会觉得喜欢男人或者女人会是个事儿,就跟喜欢白菜还是萝卜样。”
“那现代社会不样了,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有对同性恋的歧视存在,我国法律虽没有认为同性恋犯法,那为什么不承认同性恋合法呀?”个小伙子很有趣地问他,“在中国同性恋是不能结婚的!”
91、用绳命捍卫搅基正当性(下)
顾哲又要夸他了,连连比起大拇指:“这个问题好!这个问题好!这个问题非常好,我很喜欢!”
小伙子很高傲啊,登时鹤立鸡群了,面对着众人艳羡的眼光,很体面的。
“就是说,如果件事情,样行为,国家的法律没有置喙,它就不正当,是不是?”
小伙子点头:“不说不代表不合法么?您和段先生即使可以谈恋爱,也不能领证啊!那既然如此,你们根本不算婚姻的,即使住在起生活,也是非法同居。”
“很好,你可以向法律方面发展下。”顾哲把话筒拆下来握在手里,随随便便往桌子上倚,“那小伙子我想问你个问题——你直在说合法,正当。那么你是否认为,合法即是正当的?”
小伙子总有点被盯上了的危险,但还是干脆点头,“对。”
“那国家颁布法律的正当性来自哪里?”
此语出,底下立马嗡嗡嗡,这几十个摄像头拍着居然敢说这种话?!段榕赶紧低头倒水提醒道:“查水表!”
顾东林笑起来:“不是唱反调,只是考考你。”
小伙子脸红着说不知道。
“国家法律的正当性,来源于些为大家所普遍接受的普世价值,比如说,自由,平等,民主。而这些普世价值又为什么普世?因为他们符合人类心目中的第价值——正义。如果个国家的法律违背了正义原则,你会去遵守么?你会认为这是部好的法律么?你会觉得这个政府具有权威么?定不会的。连自由平等违反正义的时候都会被直接否决,不要说法律正当性。那么,结合原本就是私人领域的事,它的价值国家中立,它的自由国家保护,只要在私人领域内活动,不违反正义原则,它会不正当性么?正当性说到底是底线,很基底的,正当之上仍有正义。你回去好好感受下。”
段榕捂脸,这真的是本性毕露。
“那问您个问题:您是否认为国家应当立法,允许同性恋婚姻合法化?”
顾东林非常干脆道不应当。全场就段榕已经不试图理解他的脑回路,只要跟着信就行;其他人就不行,被他耍得团团转,问问题的娱记脸都绿了。
“这个怎么说呢,啧。你旦立法,去保护同性恋的权力,你的立法动机就已经证明了,他们是不样的,国家就已经把同性恋者这个群体与社会上的大部分人分割开来了,这只会加大社会对于这个群体的排外。就像我国的民族政策,它的出发点是想培养种高层次的、华夏民族为体的同意,但却用各种优惠政策比如说自治、流官、高考加分、文化保护来区分各民族的身份,事实上却是减小了共融可能。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种认同,对他再好也要闹独立,总觉得你汉人压迫他,不会觉得大家是家人。”
段榕又急了:“查水表!”
顾东林话锋转:“你要知道,政府给你权力的同时,它是需要付出治理的成本的,它第是要将管理成本降到最低,第二是有个寻租的故事在里面。你怎么减小管理成本?很简单,给每个人贴标签啊。性向这个问题,其本质其实是个人喜好。有些人喜欢吃白菜,有些人喜欢吃萝卜,有些人今天喜欢白菜明天喜欢萝卜还能改改口味,有些人都喜欢吃。那政府要为这事立法,他必定是想要把所有人的身份固定下来,给你打上个标签——你吃萝卜,你就永远是吃萝卜的,你是个吃萝卜者,你辈子不要去碰白菜,这样的情况就是官僚机构的逻辑,明白么?他容易管。如果说国家为同性恋立法,保护同性恋权力,他就会定义什么是同性恋者。但是你说得清么?是拥有同性行为的呢,还是天生的性倒错者?本来这些人都是很自由的,但是下子就被固囿在种身份里,这是很糟糕的。不要说寻租的故事了。你们可以去了解下政府的运作方式。
“其实,性向是很私人的领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余地。但是旦国家公权力旦介入,意味着性向成为个至关重要的标签,你能想象有天,你的身份证上写‘性向:同性’或者‘性向:异性’么?很荒谬的,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嘛,这不现实。同性恋真的是个问题么?还是像古人所认为的,根本就是白菜萝卜的喜好?你觉得个政府会为你吃白菜还是萝卜立法?啧。”
“您身为个同性恋者却反对为同性恋立法,您不觉得很矛盾么?”
顾东林点头:“是啊,我挺反对专门为同性恋立法。因为我觉得这个属性对于个人来说,不重要。我听说过以出身、教育背景、职业、财富等等来给人分三六九等,但是也没听说过以此来立法,法律都是争对行为的,对事不对人吧。但是为什么现在会把性向这个属性抬得这样高?还抬到法律的高度?不论什么人,只要性向是同性,就否决了他拥有德行的可能,否决了他幸福的可能,否决了他作为公民的权力,这实在很奇怪的。它只是个很隐私的、关于喜好的属性而已啊,而且还经常处于不定状态。即使是出身、财富、社会地位这样的硬指标,都没能达到这个‘判定高下’的程度,从这个意义上,出柜堪比高考落马啊。但高考落马尚且有别的活路,性向曝光那就全死了,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没有人给我个说得通的理由。
“事实上所有反同的证据,往下看那个论证逻辑,都是很荒谬的,很难成立。就像我最开始说的那样,到最后还是得归为——他们跟你选择了不样的生活方式,你看不惯,你不喜欢。但是你不喜欢,就定是你对他们错?你不喜欢,你就容不得他们好好生活?你活辈子,活到头,你都没整明白这世上有很很人,每个人的活法都不样;你都那么大了,你都不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不知道这世界已经被解放了,承认不论什么颜色什么大小什么德性的鸟都自由平等了,你还天真得以为都得照你的标准去活,我想冒昧问句,你谁?你活得有那么好么?你把婚姻经营成什么样以至于有权力对别人的家事亲事指手画脚?你太天真了啊!这样的心态要不得啊!你要学不会宽容,得有少事情看不过去啊。过去皇帝都不置喙的事情,现在国家都认为不是件事的事情,你每天惦念着,回头又喊自由平等,说得难听点,真真是副做了婊子又立牌坊的嘴脸啊!你这颗心和屠灭犹太人的法西斯穿越时空紧紧联系在了起啊——法西斯也觉得他挺有道理的,毕竟民族放在那儿是个硬指标,你这个性向又算怎么回事啊?我从历史风俗习惯生物学人类学上找源流真心找不到,你们不能给我个理由,我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啊!”
顾东林骂起人来是悠扬容与,山水雍容,口气下来不带喘的,即使段榕就坐他身边,那也理直气壮得不行啊,完全不觉得做个基佬有什么丢人。之前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被洗了遍脑,洗到这里简直要给他这严密的逻辑跪了,掌声不停的,愣是把个新闻发布会搞成“同性恋问题高端研讨会”。
“所以说,我并不是觉得,同性恋就不应该享有权力,而是说,我们已经在法律规定的其他身份上得到权力,不需要再单独列出份权力专门属于同性恋者。先不说同性恋者到底是什么,你觉得性向是同性的人就不是公民了么?定不是啊,我在国外出了事就找大使馆,因为我是中国公民;我在职位上能得到五险金,因为我是劳动者;我去购物能维持自己的正当权益不怕上当,因为我是消费者;我在公路上也不怕别人因为我先生是男人就撞死我,因为我同时也是机动车驾驶员。国家每年收我三四万的税,我从今年突然发觉喜欢上个男人了,国家也没把我拎牢里说不要我了呀。就算是婚姻关系,也不需要单独立法,把婚姻法改动几个字就行了嘛,何必弄得那么麻烦,爱跟男的结婚结婚,爱跟女的结婚结婚,无所谓嘛。即使是现在,两个人按照婚姻法订立契约公正,法理上也是行得通的。我觉得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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