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皱着眉看向陆先生,后者点了点头,“没问题。那烦请创师大人跟我们跑趟。”
本来还想坐坐鬼差专车,谢必安他们的车能挤进窄巷,应该满刺激的,我还超期待的话。但陆先生却并没有开车,而是坐风轻云的车子。
“为什么鬼差还要忍受堵车?”入夜后八点前都是交通高峰期。风轻云不知怎么开车的,居然经过全市最堵塞的路段。
“你有意见?”风轻云挑眉,我立即收声。陆先生笑着打圆场,“为了节省开支,公务车限制呀。”
鬼差还要节省公费开支,难道地府也经济萧条不成?=_=
手机又响,接就听到胡黎大吼,“那些鬼差死去哪了?还不快过来!”
我立即移开手机,避免耳膜受损,“在堵车啦,怎么了?”
“叫他们立即过来,我看到它了……进会场……五分钟后开始……”
手机里的声音太吵,听不清楚胡黎在说什么。他应该是看到目标了。
“线人说,要是我们五分钟内赶不到xx大厦就捉不到目标咯。”我合上手机,以最认真的表情朝风轻云说道。相信不用我说鬼差应该也知道去哪捉那只魂吧。
“陆先生,看来要借道了。”轻风云朝坐在副驾座上的陆先生说道。后者点点头,“没问题,最近的应该那边。”
我看到坐在左边的白枷赶紧捉住车窗上的扶手,心里惊,“不会是要闯红灯吧?”
“哈哈,不会啦。那样的话,风大人会被扣分的。”坐右边的墨镣伸手抱住我的腰,“创师大人要坐稳哦。”
“喂,放……”‘手’字未出口,车子突然撞向路旁街铺之间的墙壁。我正要大叫,却发现墙壁不见了,街铺之间是条宽阔的公路。
车子驾进去后,明明刚才还很热,现在却冷得像寒冬般。街灯都是青色和蓝色的火焰。有不少人在路边往前走。仔细看会发现他们全都没脚。
“那……这……这里是哪?”明明能看到远处熟悉的高楼地标,但景色却相当诡异。
“阴间路。创师大人冷的话可以抱紧我哦。”
发现墨镣还抱着我,立即拍开他。谁要抱住阿飘取暖呀,越抱越冷好不好!
从前面的驾驶座掉来件西装外套,风轻云的声音飘了过来,“冷就穿上,别手颤打碎了罐子。”
“我知道啦!”赶紧用外套裹住身体,风轻云这个骚包还涂古龙水的话,味道很好闻,应该是很贵的古龙水。
“衣服很贵哦,口水弄脏的话要赔我件。”
“白痴!”我白了某人眼,后者嘻嘻地奸笑。
“创师大人是第次来地府吧。”
陆先生,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来过的话现在就不会在人间了。
“要不要参观下,我可以做导游哦。有很土特产哦。”
“下次吧……”我要在后面加上‘才怪’两个字,谁没事要游地府的话,还土产呢。这个旅游线路的开发商绝对是个神经病!
路是四车道的,路上除了偶尔两辆车经过之外,相当畅通。陆先生还说这带的交通不错,空气也没有汽车尾气污染,现在正在开发房地产,入住的话上下班都不用愁。
鬼才会入住呀!对,只有鬼才会入住。
出了阴路就到xx大厦的停车场。那里正在举行活动,今晚请了政界的大人物来剪彩,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走阴路根本进不来。
胡黎的电话像催命般,说剪彩仪式要开始了。仪式在楼大堂举行,我们来到大堂。跟胡黎会合之后,陆先生他们说要分头找目标,让我跟胡黎呆在角落里等。
会场似乎有点不对劲,我看到周正混在宾客之中,肯定有不少便衣警察。那官员进场时有个调整麦克风的工作人员撞了他下,前者慌忙道歉离开。
虽然那人用身子挡住宾客们的视线,但从我这边的角度能看到那人扒了官员的钱包。不会吧,这种地方也混进扒手?
不对!脑中警铃大作,扫过会场发现有个黑色的人影在人群后方。它已经端起了长枪对准台上之人。
它穿着破旧的军装,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气,军帽下露出的双眸闪着赤光,在场没有人能够看到它。
“捉住他!”我脱口而出大吼声,让旁边的胡黎吃了惊。“你疯啦?”
不瞑目6
场内的护卫和警察们都立即警惕起来,就在这千钧发之际,枪声响起。那官员因为被我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身形缓了下。看他好端端地愣在那里,应该没打中。
那黑色的魂还想开第二枪,白枷和墨镣左右出现在它身边与之缠斗。但这场搏斗警察却并没有看到。
周正第个冲过来,我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势吓得六神无主。旁边的胡黎居然不知何时已经跑去人群后面拍黑白无常大战恶鬼了。
面对周正怒气汹汹的脸,我害怕自己会被他大御八块,在那里抖个不停,差点连手里的瓷罐都打破了。
“捉谁?你看到什么了?”他捉住我手臂的‘爪子’超用力,就像把骨头都要陷断般,好可怕。不知为何他身上白色的光加耀眼了。
“有……有小偷……”他这么说我想起来,刚才不是有个扒手吗?指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他偷了那位先生的钱包……”我用下巴比了比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官员。
“等会儿才找你算账。”周正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跑去。边还向对讲机说了些什么。应该很快会捉到那个人。
我松了口气,发现刚才还在缠斗的阿飘全都不见了。不能让它跑掉,我赶紧抱着瓷罐跑出大堂。
穿过走廊发现风轻云正在大厦内的玻璃中庭花园内,两手夹着纸符念咒。黑白无常还在跟那士兵打,好像手铐什么的对那只魂都没用。胡黎还在旁边狂拍。
我走过去,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发现是张纸符。耳边响起风轻云的惊呼声。
“笨蛋,快跑!”
再抬头,那只恶鬼赤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我吓得大叫,正想后退,肩膀被人按住。
“别害怕!呼唤他的名字。”在陆先生的声音。
腥臭的味道带着强烈的怨恨扑面而来,让我几乎窒息。几十年的怨愤、悲伤、不甘似乎要撕裂的我胸膛。
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它的回忆。那首悲伤的歌谣在耳边响起,有孩子的声音、有妇女的声音、有老人的声音、也有年轻人的声音……
我看到军人们唱着这首歌举起枪跟敌人拼命。火车上逃难的妇女怀抱孩子,唱着这首歌远离家乡。年轻人在满目苍夷的大地上唱着这首歌,抱着父母的尸体。
[王团长,你真的要接这个任务吗?]个身穿军装,面容俊秀的年轻人问已经牺牲却不愿离去的鬼魂。
[我愿意!]即使已经死亡,军人依然以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年轻人点了点头,拿出白瓷罐。
当鬼魂完成了最后个暗杀任务被封进瓷罐里。他看到名穿着军服的中年人。那人的五官深刻,带着种坚毅和沉稳的气势。并不是之前那位容貌俊秀的青年。
[值得吗?]中年人皱起了眉头。
[嗯。]因为他看到了胜利。
中年人拿出个黑色的木盒子,悠悠叹了口气,[希望这能保护你不受地府刑罚之苦。]
“回来吧,王铁汉。你已经完成任务了。”悲伤溢满胸膛,我觉得脸上全湿了,洒了把发现满手都是泪水。
眼前的黑色恶鬼消失在瓷罐口,刚合上盖子,风轻云个箭步冲过来,两张纸符就拍在盖上。接着粘了数道的纸符在罐子四周。
“结束了。”
似乎所有人,应该包括阿飘在内都松了口气。
可是我无法平静,胸口的悲伤和愤怒只能通过泪水宣泄。无论墨镣和陆先生怎么劝说我都停不下来。
“乖,别哭了。”感到落入个温暖的怀抱,抬头居然是风轻云。“只此次,口水鼻涕弄脏我的西装也不用你赔。”
有免费的‘抹布’,我加本加厉,哭得稀里哗啦的。回想起来实在丢脸死了。
脸上感到有温热的湿润滑过,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风轻云,对方舔着嘴唇,那双桃花眼里流波溢彩,“味道不错。再哭会,让我舔舔。”
回过神来发现他在做什么,我彻底炸毛了,撑拍过去。
“变态!”
被赏了锅贴的风轻云去停车场开车过来。我抱着罐子跟陆先生他们起在大门外面的角落等。陆先生还不断调侃说:“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我觉得刚才已经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根本不好意思再提。周正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捉到扒手。
突然声类似枪鸣的响声,我的心整个要跳出嗓子。旁边的陆先生大叫‘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怀里抱着的瓷罐化成碎片。这变故实在发生得太快,当回过神来,那团黑影已经冲了出来,黑白无常立即追过去。我和陆先生也跟在后面。
来到个三叉路口,那团黑影消失无踪。陆先生和白枷、墨镣分头去找。刚才跑得太急,我靠在墙角拼命喘气。根本不可能跟阿飘赛跑的话。
有人用枪打碎了瓷罐吗?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毫无损伤,不由得松了口气。应该不是真枪。不过对方的枪法也太厉害了。刚才我们明明在有点暗的地方,对方却把握得如此准确。难道早有预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居然跟地府抢魂,目的究竟是……
汽车的引擎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有辆车子从身旁驶过。刚才它就停在路边,但由于是黑色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尾后灯照着那辆车的车牌,起头是个红色的‘军’字。
【尾声】
从那天起,那个军人的魂就失去了踪影。虽然最后没能捉到魂,但陆先生还是付足了酬金。
我被周正捉去局里‘喝茶’。追问那天我为什么在会场,那气势吓得我半死,只好找借口搪塞过去。
“那小偷捉到了吗?”我战战惊惊地问,其实只是想借机转移话题而已。
他瞪了我眼,吓得我立即收声。接着个文件夹掉在我面前。
“那家伙是某家国外银行分行的职员。他盗取了银行内客户的账户资料。”周正又加了句,“那三个死者,包括昨天那名官员都有通过这银行划汇。”
周正他们当时怀疑这三个人的死跟这个职员有关。下个目标就是那名官员,所以才会派人前往。
“从这件案引出这三件案,我听林叔说是你提醒他的。”周正用双手交握托着下鄂,那眼神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你早就知道吧?”
我发现文件是那三个死者的立案资料。搞进口贸易的那人低价进口邻国有核污染的鱼肉,还拿了回扣。古董鉴定家将文物卖到国外。最后那个企业家走私稀有金属。
我合上文件夹,心中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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