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记住了,是七豪,不再是七魔了。”铁砂掌连连点头,孩子似地拍手乐道:“这么来,我们七xiōngdì就不必再看任何人的眼sè做事了。老大,以小弟看,我们不如自立山头,也创个甚么门的帮的,教的会的,与天下武林抗衡。你说呢?”千里无迹想也对,就点头说:“为了慎重起见,我们可以广收门徒,扩张势力,但暂时不要向江湖人物言明什么,等我见了师父再说。”老七旋风拳听了当即愣,忙问:“老大,这又为了甚么呀?”千里无迹“嘿嘿”笑,没立即回答。他端起酒碗喝了大口,抹了抹嘴,见xiōngdì的目光全瞧着自己,这才模着山羊胡须,说出了生平最有道理的番话来。“
你们想想,敢独自与我们同桌喝酒的江湖人物有几个?就因为我们是邪道中人,是什么恶事都敢做的中原七魔。可他有这胆。这证明他艺高胆大,把我们当朋友看,也没想过我们会害他,这jiùshì英雄本sè,令我最敬佩的地方。单凭这点,他做我们师父最安全。何况刚才食人魔称他为少主,那他老子又是谁呢?能让食人魔这样的顶尖高手做仆人。让疯癫老道,无愁老怪,逍遥婆婆,yīn阳双煞,寒冰怪,还有费家四兄妹,百毒魔王,三眼怪道,千手观音,玉面和尚。火焰魔女。奇枪镇漠北这些异人来调教自己儿子的功夫,那这人不是大明的皇亲国戚,也是个非常厉害的角sè。
常言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他老子得知我们在lìyòng他儿子的师徒名份谋利益。万触怒龙须。那我们xiōngdì不是在画蛇添足。自掘坟墓吗?所以,既然做了他徒弟,那就要以诚尊重师父。这些你们都要记住。等我见了师父,说出开山立柜的想法,征得他同意后,那方可广发英雄帖,择rì竖旗,自成派。但你们务必记住,告诫自己的弟子,往后行走江湖均改七魔为七豪,尽善避恶,为自己留个好名声,这样方有口碑再见师父,得到他的认可和支持。”
这番颇有见解的话,自然也钻进了山中豹的耳朵里。这才使他猛然醒悟,得知刚才那位少年不但是自己的小师叔,还是令当今武林摄魂落魄的锦衣公子。他忙换了副嘴脸凑近餐桌,来和中原七魔套近乎,为辽东五怪谋条后路。“恭喜你了,老哥,竟然觅得如此位好师父。我们都是从天魔会和屠龙教出来的,你可不能忘了你我xiōngdì的情份,往后给点照应。”旋风拳hāhā笑点头说:“好说。好说。就看你们辽东五怪往后怎么孝敬我们中原七豪了。”这真是此时来彼时,有个锦衣公子做靠山,就连老七旋风拳的口气都变了,还敢拿话来笑人。千里无迹却说:“中山豹,都是屠龙教的原班xiōngdì,有我等在,想必我师父也不会为难尔等,只要尔等不去惹他便是。”他这话中听,但旋风拳的话气得不可世的山中豹是老脸发青,却又不敢对中原七魔来狠的,便气呼呼地带着徒弟就走,乐得中原七魔畅怀大笑,狂饮狂喝,觉得今夜他们很是扬眉吐气,腰板子也硬朗了许。“
哇,二十万两。”老七旋风拳无意间看了眼锦衣公子临走时留下的银票竟然是张二十万两的银票,禁不住叫出了声来。千里无迹这才注意上了这张银票,看了后叹道:“六位xiōngdì,这师父我等是拜对了,jiùshì为他而死也值。师父留下这张银票,无非是告诉我等,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时,那些没死的徒子徒孙也络续回来。听说锦衣公子成了自己的祖师爷,那往后谁还敢欺侮他们,这心里自然是兴奋不已,嚷着开瓮喝酒,大口吃肉,畅饮庆贺,客栈再度热闹。
到天明结了帐,中原七魔师徒刚要离开白岳回中原去,西域三毒师徒到来。听说七魔已拜师成功,锦衣公子刚走,这西域三毒心里就有万分的不tòngkuài,转身刚要líqù,千里无迹忙出手拦住,hāhā笑道:“你蝎子也太小家子气了。有我们中原七豪的,便有你们西域三杰的。你我两家永远是打不散的好xiōngdì嘛。”
蝎子听了“hāhā”笑,带人坐下,畅怀饮酒,从此弃西域三毒为西域三杰,这酒直喝到中午才结帐líqù。结果是中原七豪往中原去,西域三杰往西域走。这两伙煞星路上带着徒子徒孙还真改了往rì的邪恶,打着师父锦衣公子名头尽善尽德,行侠仗义,在民间做了不少大好事,还平息了场武林仇杀。这昔rìwēihài江湖的中原七魔和西域三毒,忽然脱胎换骨撞了鬼,中了邪,着了魔,变成今rì行侠仗义的中原七豪和西域三杰,而他们的师父竟然是那位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公子。
这等稀罕怪事顿时又在江湖上广传了开来,让谁听了都摸不着头脑,就连七大门派均觉得怪哉。再说钟磊即便不会占卜,也能看出婉儿姐妹已倾情于少主,这又怎么得了。你婉儿姐妹是美,但你俩的母亲是紫云观主持白飞,父亲又是天下第邪教大魔头无敌魔君龙啸。
虽在秀兰的那件事上,紫云观与紫云寺两家联手,这不等于紫云寺与紫云观就能尽释前嫌。何况,石大川夫妇要将小女石兰配于天啸,又怎能让婉儿姐妹得逞。成为隆庆的贵妃娘娘。故那rì,钟磊半夜将天啸叫出通海客栈后,怕这位少主再回紫云观去见婉儿姐妹,便有意用叫声将他赶出了白岳百里之外,这才赶往济南府去和石大川夫妇会合不提。
天啸也不知钟磊为何要将自己逼出白岳如此之远。只怕返huíqù见婉儿姐妹让钟伯撞见了生气,只好叹息中回到秀川镇,从五岳客栈牵出黑驹,也不敢再回甚么紫云观了。他骑着黒驹路逍遥,尽情玩乐,既管闲事又狂笑杀人。但心善之时也救济贫穷。耗尽了银两又去偷大户,反正自己功夫了得,也没人能奈何得了自己。某夜在归德府住宿,忽发现窗外有枚七sè礼花弹在夜sè中绽放。“不好。这是天鹰教的求救信号。必是香玉姐出事了。”如此想。他忙翻身起床,取剑拿枪,从窗口飞出落在院里。从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黒驹,打开院门,上马便走。“香玉姐,你可要给我撑住喽。”
他在心里叫着,只怕shè天狼会出甚么事,那此生唯的姐姐就没了。也好在黑驹跑得快,眨眼到了打斗的地方,那是城北的处荒地。“香玉姐,啸弟来助你了。”他大叫声中从马背上飞出,可这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出招杀人,只听得有人惊叫声:“锦衣公子来了,快跑啊。”倾刻间,荒地上还剩下了两个人。“啸弟,你来得好快呀。”金香玉笑了句,已到了他面前。“快说,你伤着了没有?”天啸的语气关切中有些忧虑,金香玉笑了。“左臂让人划了刀,不碍事。不过,你媳妇象是伤得不轻,快去看看。”
听这“媳妇”二字,天啸愣之后,也不想这人会是谁,忙跑了过去,焦急地问:“媳妇,你伤在了哪里?”此话出口,才看清这媳妇原来是帅公子莫婧,就说:“走,上你住的地方,疗完了伤再说话。来,我抱你。”便将她抱起,金香玉见了笑道:“难怪莫婧哭着想你,原来你这么会疼媳妇呀。”
那莫婧不呆在泸州,怎么会和天鹰教教主金香玉在起的呢。原来天啸dānxīn莫婧功夫不济,独闯江湖会吃亏,自己要护送玉罗刹回大理分娩,没法留下来授她功夫,就在临别前写了封书信给她,让她去镇江杏花庄找逍遥婆婆。逍遥婆婆见了书信,就hēhē地对疯癫老道和无愁老怪道:“瞧这啸儿,怕我们闲着会闲出病来,又送个媳妇过来陪说话。”就这么,莫婧在杏花庄住了下来,和耿凤作了伴,彼此不寂寞。耿凤还在疗伤阶段学不得功夫,就熟记魔界三神所传授的各种武功心诀,待来rì病愈再习招式。
莫婧聪悟,魔界三神所授招式学就会,也不偷懒,勤奋苦练,只是躺在床上就会想天啸,这想就会掉眼泪,甚是难熬。
眨眼过了两个月,莫婧实在是太想念天啸了,就偷跑出来,想赶往大理去。不料半路撞见桩好买卖,有四个身驮大刀的中年汉骑着四匹宝马,莫婧是个懂马人,识得其中匹高大的乌血马,是世上罕见的极品宝马,jiùshì大明皇宫也不定拥有此马。此马比普通马匹高大约有半,四肢健壮,肌肉发达,史称千里神马。她见了就眼红,心想偷来送给天啸,自己骑黑驹,那伴着夫君闯江湖,必然逍遥。她就路尾随地到了归德,趁主人进饭庄喝酒之机,偷了宝马便走。谁料这马脖上束有三只铜铃,马动,那铜铃便响,主人听了便追杀了出来。她惊慌之时跑错了路,结果让人堵在了这荒郊野外,便交上了手。
起初,还能免强支撑,自又来了五个帮手后,她这亏也就吃大了。好在四处找她的金香玉极时赶到,这才中了两刀之后,还有命活着。听了原诿,天啸也不想zéguài莫婧,到了城中药铺,将莫婧轻放在竹榻侧卧着,见掌柜正在抓药秤药,便取出两锭大银往柜台上放说:“大叔,快给我媳妇包扎,这两锭大银jiùshì你的。”掌柜听了忙放下手上的活,出柜台来医治莫婧。“忍着点,媳妇,会儿就没事了。”天啸握住了莫婧只手,问金香玉。“你识得对方的来路吗?”金香玉摇揺头说:“从没见过。不过,他们的刀法不是中原的。象是来自西域那边。怎么,你想去找他们?”天啸点头冷笑道:“盗宝马,肯定是我媳妇的错,我承认,赔他们十万两银子都行。可谁伤了我媳妇,比割我肉都疼,我自然不肯轻易罢休。”然后问掌柜。“大叔,这城门是何时关的?”掌柜擦洗着莫婧背上的伤口说:“约已关了个时辰。”
天啸听了自言句:“那必然还在城里。”就对金香玉说:“香玉姐,我住在四品客栈甲子号最后间。黑驹留在这。我媳妇包扎好后,你俩去我的房间。我去去就回来。”金香玉知道天啸要去找那伙人替莫婧出气。就点头说:“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啸弟。我等你回来喝酒。”天啸点头“嗯”了声,对莫婧说:“好媳妇,我心里有气,憋着难受。不发泄出来会憋死的。明天。我送你回杏花庄养伤。那我走了。”
出了药铺。天啸也不知往哪儿去找这伙人,便随意胡走。过了条巷,见迎面走来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叫花子。他心里突然有了想法。“两位小xiōngdì。”他招呼了句,到了小叫花子面前,取出锭十两重的银子晃了晃,笑笑说:“请两位小xiōngdì帮我找匹红sè的马。若找到了,这十两银子jiùshì你俩的。”有这等好事,两个小叫花子自然乐意,个问:“你此话当真?”另个说:“我见着了,是匹很大的马。”天啸也不怕这两个小叫花子耍自己,就把银子给了那个说见到大红马的人,说:“走,带我去。”那小叫花子点头,把银子给了另个。“快,去给婆婆买些吃的。”便扯了下天啸的衣服说:“走。”没想这小叫花子的话还真,边走边说,说个没完,把自个的事全抖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的呀。”天啸惊叹了声,又取出十两银子塞在了小叫花子的手里,说:“小xiōngdì,瞧不出你俩还挺义气的。这样,你们去保宁府,那有个威鹏堂,去找个叫赵老七的老头,就说是锦衣公子让你们去的。到了那,有吃的,有住的,还能习武,没人欺侮。”小叫花子连连点头,这话就了。就这么七拐八拐了好几条街巷后,这小叫花子停住了脚,说:“公子,那牵大红马的人,进了这客栈。”天啸抬头看之后笑了。“这还真是巧了。”原来这伙人,住的也是四品客栈。“小xiōngdì,快huíqù,我们还会jiànmiàn的。”他摸了摸小叫花子的头,走进了四品客栈。也许是天sè晚了,住宿的都回了房,堂内就两桌人在吃喝说笑,有个伙计在抹桌子。“伙计。”天啸叫了声后,刚想打听那牵大红马的人住在哪个房间,那两桌吃喝人中有人惊恐地叫道:“锦衣公子,你千万莫动怒,听我向你解释。”
天啸闻声先是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就走了过去,问:“你识得我?”刚才那人点头说:“在水平府耿快刀家,我见过你,故识得。我是平阳府柳荫山庄的少庄主扬飞雄,飞豹扬是我爹。我爹想与你结交做朋友,知你锦衣公子喜好宝马,便让我去吐鲁番寻购。说来也巧,这八位瓦刺勇士刚得到匹血汗马与大野马交配出来的乌血神马,让我撞上,就这么认识了。谈论中才知,这八位得罪了西域三杰的徒弟,知你锦衣公子是西域三杰的师父,就觅来这匹乌血神马想送你,让你去说服西域三杰罢手,别血洗他们的部落。”听到这,天啸甚么都明白了,也觉得这还真是个误会,就摆手笑道:“见我媳妇伤得那么重,我当时确实非常怒,心想找着这伙人非要给我媳妇出口气。你们八位说说,与西域三杰的梁子,是怎么结上的?我来化解。”其中人叹道:“公子,其实这也是个误会。西域三杰有个叫八脚虫的徒弟是我们瓦刺人,但不是我们部落的。我有个女儿叫苏芭,人称神马侠女,在草原上也算是有些名声,但让那八脚虫给看上了。
苏芭并非觉得这八脚虫人不好,而是觉得他的师父是臭名昭著的西域三毒,怕嫁了后有辱家族名声,自然也就jùjué了这门亲。可这八脚虫天天来纠缠,口口声声说他的三个师父是好人,吓得苏芭她都不敢离开部落了。我听了这事,就和这七位义弟找上了八脚虫,双方均有火气,便打了起来。那八脚虫重伤逃脱后,我才知道,原来西域三毒已改邪归正成了西域三杰,还做了不少善事。当时我和苏芭都很懊悔,想让其它部落首领出面去找西域三杰调解。可就在这时,西域三杰放出话来,说苏芭他们也不要了,但要血洗我们部落来雪耻,不然他们的师父锦衣公子太没面子了,往后还在江湖上怎么混。”天啸觉得这还真是个大误会,就点头笑笑说:“放心,这事我来了,但宝马我不能收,不然我锦衣公子jiùshì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了。”这下瓦刺八个勇士不让了,面红耳赤之时,甚么话都出来了,就差动手了。总之非要天啸收下乌血神马,不然没法向部落众人jiāodài。天啸看不收下是过不了这关了,就说:“好,我厚厚脸皮,收下了。
不过,我有言在先,有件天大的事要我去办,我无法立即去找我徒弟西域三杰。如在我赶到瓦刺前,西域三杰找上门,你们千万别动手,就说已在归德见过我,切等我到了瓦刺再说。
另外,我让你们带件信物huíqù,西域三杰见了,必会相信你们的话,不再为难你们部落任何个人。”他取下了玉面和尚的那串佛珠递了过去叮咛道:“这是我恩师的随身之物,你们千万别弄丢了,不然我没法向恩师jiāodài。”
八个瓦刺勇士都点头,其中个接过佛珠放入怀里,请天啸入座,同吃喝说笑。天啸要等莫婧,也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第六十二章随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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