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个时候,水天零似乎都觉得在元央的身上看到了另个影子。明明截然不同的性子,在某些方面却重叠在处,让她觉得有些恍惚。记忆里的面靥影像早就在时光之河里破碎开来,随着涟漪荡开,又好像又刻入了生命,几百年也还是挥散不去。
昏迷的元央自然对自己的袒露毫无所觉,只是下意识因伤口疼痛压抑地□了声,打破了黑暗里的沉寂。水天零目光里的神光随之重新清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垂眸往元央的两处伤口倾倒下去。有清澄液体滴落,覆盖在那血迹斑斑的伤口上。似是觉得难受,元央的眉毛紧紧皱起来,咬着唇露出副忍耐的神色。
不过眨眼间,伤口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出来。似是觉得痒,元央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挠,却被另只手止了住。
被这样阻,元央的身子有些不安地扭动起来,额间的冷汗沁出,濡湿了她的紧闭的眉眼,然而制住元央手腕的手指却牢不可破。
等那些伤口长得差不了,榻上女子也重新安静下来,水天零这才收回了右手,然后转头望向窗外,轻轻招。
窗外水井处,忽有水流涌上,似乎被只无形的手所掌控,随着之前被青蛇撞破的窗户处灌入,腾空浮在水天零摊开的手心里。只见水天零指间轻挥,那些清冽水流便沿着元央的身体淌过,洗涮下层淡淡血水来,又消弭了干净。
做完这切,水天零才垂眸落在元央的脖颈处。那里的伤口虽愈合了,却还泛着淡淡的青紫之色。水天零抿了抿唇,偏头望向心满意足地趴在地上打着饱嗝的小泽。
瞥见水天零的目光,小泽咧了咧嘴,身后尾巴轻晃,副欢悦模样。水天零也不话,只往小泽脚边的东西扫,小泽已经明白过来,叼了东西奔到了榻边。
水天零俯身取过小泽口中那根墨绿色的蟒经,缓缓揉在起,随即手上青光闪,那条蟒经已在她的手里化成了粉末,随即被细细涂在了元央被青蛇咬伤的颈边。
“唔……”元央唇间溢出声呢喃,忽然有轻语落下,“水天祭司……”
闻言,水天零按在元央颈边的手指微微顿,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对方脸上。
“水天祭司,不要赶我……”元央的眉间显露出苦痛模样,不安地动了动,“为什么会这样……父王,母妃……”
旁还未离开的小泽好奇地望着榻上的元央口中说出些破碎的话语,又转头见主人顿住不动,脸上写满困惑。正待叫出声来,却见榻上的人突然急切地唤了声“水天祭司”,右手在空中挥,触及颈边手腕时下意识地把攥了住,贴在自己脸上。
水天零只觉触手温热。手心肌肤带着女子的细腻,能感觉到柔顺的骨骼轮廓硌着手指。而耳垂下方,小拇指贴着的地方则还留着道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微凸,应是之前在渊麓与青头蟒鬼打斗时被溅开来的锋利石块虽划伤。
元央的神色在贴上水天零的手心时渐渐平静下来。
面对这切,水天零却似不觉般,只是兀自垂眸望着陷入沉沉梦境的元央,竟时没有动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在场争斗后恢复了静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24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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