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牛在门口当时就动不了了,仿佛萧先生身後闪烁出了五彩斑斓的圣光般,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这萧先生也不是总那麽凶的嘛,他对自己儿子好起来,让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乱了心思,心想著怎麽不见他对自己这般好言好语,又高兴他和儿子冰释前嫌,反正心思复杂的很,他自己都讲不清楚……
“你来得正好。”萧凌远见到张阿牛,脸上温柔好看的微笑下子不见了,他把张大宝推到面前,道:“你爹来接你了,去吧。”
怎麽好端端的又板起了脸,那笑容张阿牛还没看够呢。他又不能让先生笑个给他看看,摸了摸还怯怯的儿子的脑袋,道:“先生,这是你的午餐,你慢用哈,我带儿子先回家了。”
大小手牵手,欢欢乐乐地走了,萧凌远看著他们的背影,突然就觉得有些寂寞。
有个儿子其实也挺好的,就算小孩子年纪小不听话,只要好好调教,便会是贴心的好孩子,毕竟人心本善……他以前嫌孩子烦,又被张大宝这般恶整了几下,甚至想过自己这辈子宁愿断子绝孙也不要这样的熊孩子当孩子。可是有个孩子,有血缘的联系,断了骨头还连著筋的亲密感,是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体会到的了。
哼,那个张阿牛也有比他强的地方。把他给自己拿来的饭盒打开,里面清清爽爽的凉拌豆腐,酒糟毛豆,梅菜扣肉,红绿白地铺陈在白白的大米上,颜色煞是好看。
哎,吃饭吧,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麽,他来张家村也不是为了和对熊父子纠缠的……他愿意给自己送饭就让他来送好了,大不了走的时候给他笔银两,当他伺候自己的报酬了。
17
张阿牛和张大宝重新过上了父子其乐融融的日子。张大宝在对爹爹仔仔细细检讨过自己的错误,保证不会再犯後,张阿牛也没道理为难自己的宝贝儿子,只说先生金贵,自己连手指头都不敢碰,儿子你可千万别再欺负先生了。
张大宝嘟著小嘴点点头,他哪里还敢啊,别说他再来回爹爹真不要自己了,在被先生的温柔征服後,他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心思了。
先生的香味和温柔,感觉很像娘呢……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连爹爹也不会告诉。
日子过回了从前的模样,白天杀猪卖猪,养活自己和儿子,张先生和忠叔回来了,送饭的活自己也不用再干了,儿子乖乖地去上学准备来年去城里考个秀才的功名,看似和从前样,张阿牛却直到有些东西悄悄地发生了改变,只有他个人才知道的改变。
这要从他的每个夜里讲起。
作为个壮年男人,孩子他娘早就故去了,要说身子没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欲望,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张大牛是个老实人,他虽说自身条件算得上不错,也有媒婆来跟他说亲问他要不要续弦,甚至村里有些俏寡妇明里暗里地暗示他要不要同她好,张阿牛都不为所动。
说不上为什麽,他娘子走了後,他门心思就是在自己儿子身上。也会想女人,可并没有强烈到非得再娶个婆娘或者和寡妇苟且什麽的,那可是会被浸猪笼的,他不能害了人家女子。如果欲望实在起来了,他在被褥里随便摸几下,释放下,也便罢了。
可是近些夜里,他开始做乱七八糟的梦了。梦里没有女子,甚至没有大宝死去的娘亲,都是……都是那个萧先生……
梦到萧先生本来也没什麽,可怪就怪萧先生长得太好看了,他面若桃花,眼眸含水,用那天对著张大宝微笑的小脸儿对著他,忽而含情脉脉地什麽都不说,忽而小嘴轻启,叫他阿牛哥,这梦里的声音又软又甜,这小嘴儿红红润润的,让人恨不得含上去,好好地咬上咬,让他发不出好听的声音。
除了梦到先生的脸,可恶的是……他还经常梦到先生的脚。
先生的脚有白嫩,他是十分清楚的。虽然他只为先生洗过次脚丫子,可当时的手感,眼睛看到的东西,便在他心中生了根,如何都挥洒不走。
萧凌远的玉足对张阿牛造成极大的冲击,这并不怪萧凌远。他是个糙老爷们,他们村里的男人也跟他样,穿著个草鞋就能四处蹦躂,长年累月下来,就连张大宝这般年岁的孩子,那双脚早就爬树踩庄家地弄得长了老茧。
男人这样,女人的稍微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都是要干农活的,张阿牛虽说只见过自己故去娘子的脚,但那也只是比他们老爷们好上点,哪里比得上萧先生的这般……这般握在手里跟握著软嫩的豆腐般,放在热水里还会红红的,好看得不得了。
张阿牛嘴笨不会形容,他当时觉得好看,握在手里不肯放,直到水冷了才帮先生擦干了脚,以为这也没什麽,只不过看了个男人的脚还摸了几下,谁知接下来总梦到那双脚。
在他的梦里,做主的可就不是萧先生了。他捧著先生的嫩足,又亲又舔,每根莹白的贝壳般的脚趾都被自己尝嘬了个干干净净不说,他还无耻地做出了……做出了让先生帮他足淫,把他柔嫩的脚搁在自己的裤裆那块肉上做这样那样的事。
梦里的花招千奇百怪,先生虽说脸颊带粉,眼睛水汪汪的,羞得不得了,还是用他的脚让自己遍又边得到了满足。
半夜起来,被子湿哒哒的,自己这是在梦里泄了身子,这样的事情,自己长大後再也没有出现,可做这种梦,竟然丢脸地破功了。
张阿牛当然不敢把这种罪证保留著让别人知道,半夜跟个贼似的,偷偷地把被褥和自己的亵裤给洗了,边洗边抽自己的耳光,怎麽能意淫人家先生呢?真是太大逆不道了,他肯定是缺了女人缺太久了……看来,帮大宝找个後娘的事,不能再拖了,不然每天夜里都梦到先生可太让人受不了了……
洗了十几次被褥和亵裤後,张阿牛终於下定决心,和村里的媒婆打了个招呼,说他想趁著大宝还小,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帮著他起照顾著,家里总没个女人也不是办法。
花媒婆听到他有意思找续弦,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以前,她有意无意地和张阿牛提过好几次,他都兴趣缺缺,自己也没办法。这张阿牛不知道,他长得这般俊朗,高大威武,家底在村里也算得上殷实,对他芳心暗许,想嫁他的姑娘绝对不在少数。有些甚至托她说媒,不惜做他的续弦,连说媒礼都比般人给的。
现在这张阿牛想明白了,终於同意娶媳妇儿了,花媒婆用手绢捂著嘴花痴乱颤地笑著:“阿牛你就放心吧,给大宝找娘的事,就包在你花姨身上了,包你找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来年再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嗯嗯,只要人贤惠,对大宝好就成了……”
“得!,花姨我给你找个好的!”
村子就那麽大,从来没什麽秘密可言。张阿牛想找媳妇儿的事,才半天功夫,基本就传遍了村里的每个角落了。
人人都在八卦,哪家的姑娘会嫁给张阿牛?虽说这张阿牛人品算得上不错,也是个疼媳妇儿的人,可他家那张大宝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自然,大夥儿知道的消息,萧凌远也听说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凌远的心像被个小锤子捶打了下,发出闷闷的声响,许是外边日头太大,人下子有些恍惚。
“嘿,大宝那小子要有娘了,好事好事。”忠叔劈著柴,边跟在边和他闲聊的萧凌远说著。
18
要……要娶媳妇儿了么……萧凌远镇定了下来,摇摇脑袋,忽而就有些生气。
这人粗鲁,没文化,不知礼义廉耻,空有力气没有脑子,再加上张大宝这样的熊儿子,若是哪家好姑娘跟了他,可不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萧凌远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张阿牛的缺点,那两天张阿牛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场景又反复地出现在脑海里,他肯定也会不经过人家姑娘同意定要给人家姑娘洗脚,半夜里还会打着让人不能睡觉的呼噜害得姑娘家夜里都休息不好。
就算做饭好吃,人算得上体贴,会照顾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头大蛮牛?大蛮牛!
“萧先生,你怎么和这花儿过不去,好的芍药啊……”
萧凌远这才发现,自己闲来无事拿在手中把玩的芍药花都被自己摧残得凋零不堪了。
他当下阵脸热,自己竟也做出这辣手摧花的事。都怪那张阿牛,谁若是嫁给了他,可不就跟这朵芍药花儿似的,生生地被他摧残了!他为人师表,知书达理,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悲剧发生?没错,定要阻止他去摧残良家妇女!
话说这萧凌远卯足了劲,做了充足的准备,第二天便开始施展他的拯救良家妇女大计了。
首先要争取的对象,当然是弃恶从善,孺子可教的张大宝。
学生们已经乖乖地坐在他们的位子上等着先生今天的讲课了。萧凌远风度翩翩地了起来,把书本往几案上稍稍放下,微微笑,朗声道:“在上课前,先生要给你们讲个故事。”
听到有故事可听,那些熊孩子们个个睁大了眼睛。也是,谁都愿意听不是,而不是那些文绉绉的不好理解的古文。
“孔圣人,有个高徒,名字叫闵子骞。这闵子骞少年丧母,他父亲想着,孩子太小,家中没有个女子操持家务照顾孩子总是不太好,于是便为了闵子骞有人照料而续了弦。”
“这原本是件好事。后母对闵子骞也算得不错,直到后母又生了两个儿子。你们知道,十月怀胎,为人母的,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些。于是这后母,便开始偷偷地对自己生的儿子好。开始鉴于芦花絮的衣服的父亲疼爱长子,还不敢明目张胆。后来闵子骞的父亲外出,他便肆无忌惮的虐待这个长子。比如,天气寒冷的时候,这恶毒妇人给自己的儿子做衣裳,里边加着厚厚的棉絮以保暖,而给那闵子骞的,则塞着芦花絮……”
“先生,何为芦花絮?”
“这芦花絮啊,状似棉絮,只是遇到风,便会被吹走。所以闵子骞大冬天的,就形同穿着件单衣,每日都冻得手脚冰凉。”
“这后母真坏。”
“怪不得我奶奶说后妈没个好东西呢……”
“后来呢?闵子骞的父亲为他做主了吗?”
听着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那歹毒后母,萧凌远心情大好,轻咳声示意他们安静,接着说:
“闵子骞的父亲,直到有次让闵子骞驾马,闵子骞丢失了马的辔头,他父亲碰到他的手,发现儿子手冷衣裳又单薄,这才发现不对劲。待他回家后,又发现后母所出的儿子们各个穿得十分暖和,才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亲子正在被妻子虐待。”
“他那么爱儿子,娶后母的原因便是为了照顾闵子骞,岂料反而让闵子骞受了苦,当时便打算把后妻给休了。但闵子骞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看自己几个弟弟还年幼,害怕他们失去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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