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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远已经许久许久没睡得那麽沈了。初次过度的性事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气力,即使这种程度的交欢对张阿牛而言只是浅尝即止,囫囵吞枣,还不够他品足味道的。

他夜无梦,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正被张阿牛当宝贝似的死死抱在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承受著他打著鼾时起伏地颤动,纤腰被他铁臂圈著,整个贴得没丝空隙的姿势,让萧凌远瞬间就热了起来。

萧凌远上身还穿著昨天的衣裳,不消说,经过折磨番折腾,肯定已经皱巴巴,不能看了。上身衣冠不整,比起下身来,却还是好上不少,因为他的下身此时竟然只著了亵裤,大腿光光的,和张阿牛同样光裸的,坚硬结实的大腿纠缠在起,有些汗黏黏的,被锁得牢牢的。

身子还丝丝地疼著,尤其是那个不能说出来的地方,即使是酸疼得快要感觉不到了,仍然能被察觉到定是不干净了,湿湿的,黏答答的过分,甚至连亵裤都是脏的,没点干爽的模样。昨天受到的折磨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袭入他的脑海,他,清清白白,连瞧都没被外人瞧过的身子,竟然被张阿牛这混蛋光天化日之下二话不说地就夺了去,不顾在那种地方随时会被人瞧见,也不顾他而再再而三摇头说不要,那般不容分说地强占了他,害得他现在浑身都痛,痛得要死。

而这个罪魁祸首,现在睡得香甜无比,用占有的姿态搂著他,打著满足的鼾,比牛打鼾还要响亮。

萧凌远简直欲哭无泪了,他尝试著动了动身子扭出男人固若金汤的怀抱,可这身子的酸楚牵发而动全身,稍稍动了点就疼得他直皱眉,而男人发现自己怀里东西不安份,咂了咂嘴,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句什麽,然後把他搂得紧无法动弹了。

「放,放开我……」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让萧凌远怀疑昨天自己究竟是叫了少不堪入耳的话,才能把嗓子给叫哑。他又羞又恼,恨那张阿牛了,张嘴就在他最方便啃到的肩膀处狠狠咬了口,把张阿牛瞬间给咬醒了。

「哎呦,怎麽了这是……」从酣睡中疼醒,张阿牛脑子还糊涂著呢,睁开眼睛,发现这天还没亮,而怀里搂了个人,看手感,肯定不是张大宝,下子愣住了。

要说起来,没下子就反应过来怀里搂的人是他昨天刚吃进嘴里的萧先生也不能全怪张阿牛,他这五六年里,都是跟儿子起睡的,如今搂了个显然不是孩子的对象,又是在人睡得最昏沈的寅时(注1),根本就没那本事联系到自己昨天做的好事。

他起码傻愣了半炷香的时间,连滚带爬地起来点亮了蜡烛,看见床上的萧凌远已经裹著他的薄被在床上发抖,立马什麽都想起来了。

张阿牛先是狠狠给了自己个巴掌,心里骂道:好不容易把人给拐回来块儿睡了,自己竟然睡得跟死猪似的,萧先生昨天刚被自己破身,肯定不舒畅呢,自己也不注意照顾著些,怪不得他气得要把自己咬醒。

他睡意全无了,手忙脚乱地爬回床上,把他的被子扯掉,换上自己的身体包围著他道:「怎麽了嘛,这麽大早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他浑身都不舒服,听到他的声音不舒服!萧凌远身子难受,心里又委屈,把他折腾醒就是不想让他个人睡得舒畅,而自己独自受著苦楚。如今得偿所愿,又陡然後悔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麽张阿牛说话,何况他现在的声音根本是不能听的,还不如让他就睡著,自己偷偷摸摸地爬起来走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的好先生,你哪里不痛快倒是跟我说啊,快别抖了,是不是昨天我弄你弄得太重了,我帮你揉揉?」

张阿牛问了没人答他,他病急乱投医,当真伸手去撩萧凌远的下半身,惹得萧凌远声惊呼,往後缩著身子,手扯著被子,脸防备地望著他,活像被男人欺负了的姑娘家,哪还有方才敢咬人的泼辣劲。

张阿牛暗地里有了些奇怪的联想,恍然间觉得自己真成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山寨头子,把抢来的教书先生不问青红皂白地睡了,如今人家醒来这是怕了自己了,漂亮的凤眼里还含著泪水,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著,怎麽看怎麽勾人。

萧凌远已经退无可退了,他忍受著身子不可言说的酸疼,几乎退到了墙角,可张阿牛就离他只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被逼到墙角的萧凌远实在是怕他再次兽性大发碰他的身子,那里那麽疼肯定不能被人碰了,而且,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被这个人做了那麽过分事後该怎麽面对他,因为不知道,只能本能地逃避他。

他摇了摇脑袋,红著脸,眼眶泛红,想佯装著平日里的傲气,却根本撑不起来那样的气势,语带点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和撒娇:「你,你休想再欺负我……」

张阿牛手手僵在半空中,心里纳闷,这先生不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被他碰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麽?只能想著,他是初经人事,还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份,没把自己当成他的人看待,还有些处子的娇羞呢。

其实,昨日自己不管不顾在外面就把他给办了,张阿牛很满意自己的做法。按先生这别扭的脾性,被他办了尚且还脸不甘愿,若是他下手再慢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甘心地当他的人。

还有先生的滋味,真是没的说了,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麽满足过,所有想做的事都在先生身上做了,把他射得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味道,口口声声叫著他阿牛哥,乖乖地搂著他,那滋味真是用什麽言语都不够形容的爽快。

张阿牛舔舔嘴,难得的对先生对他的恐惧和排斥点都没惊慌。这样的好心态当然跟他认定了萧凌远已经是他的人有著莫大的关系。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囊中羞涩的村夫在集市上看到块莹润细腻,美不胜收的美玉,他没银子买下,自然是在边上心惊胆战,就怕心头好被别人抢走,时时刻刻在边上流著口水望著。但如果这块美玉已经是他的了,不管他是以什麽方法得来的,不管少人嫉妒他,也不管美玉自己愿不愿意跟著他,反正他上上下下都已经是自己的口水,刻上自己的名讳了,该怎麽哄得他心甘情愿,那还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难得对萧凌远那麽吃定,面上憨笑著,也不逼他,而是诚恳至极哄道:「我当然不会欺负你了,我哪里舍得啊,我这不是怕你身子不爽利嘛。你怕我,我就不过去,你说你要怎麽才会高兴些?要不,我再给你咬两下?你喜欢,就冲这咬,咬重点没事儿。」

他挺起还留著萧凌远牙印的右肩,指指肩头,当真送到萧凌远嘴边任他来咬。

萧凌远刚才咬他,纯粹是口气无处发泄,逮哪儿就咬下去了。现在他送给自己发泄,他反而犹豫著要不要咬了。这头大蛮牛,连肩膀都硬邦邦的,咬他他可不会疼,自己的牙口反而疼呢。可是这个时候,真退缩不咬了,倒像是认输了的模样,萧凌远当然不甘心了,眼睛闭又是口,只是力道当真大不如前,也不知道是心疼张阿牛了,还是闻著他身上的男人味道,连咬人的力气都被弄化了。

他不轻不重,跟撒娇似的咬著自己,张阿牛心里得意,只管理解成他心疼自己,好心好意地帮他解了围,把人腰抱在腿上坐著,和他面对著面,深深沈沈地望著他,逗他:「先生咬的那麽轻,我可要教教先生该怎麽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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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被张阿牛拦腰抱在腿上坐著,和他面对著面,深深沈沈地望著他,逗他:「先生不咬我,我可要咬先生了。」

言罢,摆正他的脸,逮著他的嫩唇就咬了上去。

不是第次被人亲了,萧凌远还是没能习惯这种侵略性的湿吻,自己的口舌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口水湿答答地在彼此口腔里交换著,空气不够用了,身子软软地依靠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吻够了,放开了他,他才昏昏噩噩的大口喘息著,显然是被人亲得没了主意,连脖子都是透透的红。

“好先生,不要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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