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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谈情(睡来的先生)+骗来的太傅+抢来的将军+缠来的神医作者:叫我小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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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击中了那土匪的要害,自己也被刀划破了大腿。

只是当时情况险恶,他若是倒下了,这混蛋必然会上车谋害萧先生,张阿牛顾不上自己大腿在流血,也感觉不到疼了,大吼声,抱住了那人,手起刀落,总算是把人制服了。

“阿牛哥!”萧凌远在车里看到了他们打架的全过程,急的都哭出来了,他要下车来帮张阿牛,被萧凌孤紧紧拉著,道:“没事的,萧三他们会处理。”

怎麽可能没事,那些土匪看各个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他的阿牛哥都受伤了,流了那麽血……

干掉个,又来个,张阿牛杀红了眼,等眼前的颜色变得正常了,就听到萧四把他扶住问:“阿牛兄弟,你没事吧?”然後头脑阵晕眩,昏了过去。

“你把他先扶上车,车里有救急的药。”萧三干掉了最後个敌人,松了口气,又想到这些土匪也太过凶残,竟都是拼著丢了性命也要置他们於死地,这与这边经常出没的强盗习性不符,於是便了个心眼,把为首那个强盗的尸身踢正,摸了摸他的腰间,果然摸到了封信。

外面动静小,萧凌远就跳下了车,帮著萧四张阿牛放到车上,张大宝见爹爹满大腿的血,小脸吓得煞白,连哭都不会了。

“大宝,来伯伯车上。”萧凌孤不知何时也跟了下来,把张大宝抱了起来,对萧四道:“孩子我看著,你们先帮他疗伤。”

“阿牛哥……”萧凌远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他从来没见过张阿牛那麽虚弱的样子,他的唇是白的,脸色是灰的,手凉凉的,点都没有昨晚握著他火热的温度。他眼泪止不住地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握著张阿牛的手,除了叫唤他的名字,慌张得什麽都不知道了。

萧四把车里备的金疮药取出来,哗啦下撕开了张阿牛的裤子,对萧凌远道:“三少爷,你怕就别看。”

血肉模糊的大腿,俨然个被剑刺穿的窟窿,萧凌远哭著摇头,虽然心里怕死了,他也要亲眼看著张阿牛被治好了。

“那你帮我按著他的身子,别让他乱动了。”

把金疮药的盖子用嘴拔出,刷的下倒了半瓶在张阿牛受伤的大腿上,只见张阿牛疼得挺起了身子,又被萧凌远牢牢地按住,边哭道:“阿牛哥你别动,萧四在给你上药呢,别动啊。”

看他扭曲著脸,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萧凌远心疼得都快碎了,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干脆把胳膊送到张阿牛的嘴边道:“你疼了,就咬我吧。”

张阿牛刚才活生生地被那金疮药疼醒,现在看到先生哭得眼睛都红了,还让他咬他的胳膊,他怎麽可能下得去嘴,把他手拍开,道:“没事,萧兄弟尽管上药,老子忍得住。”掏出那日在林子里用过的帕子往嘴里塞去,狠狠地咬住。

这帕子是自己那天……萧凌远又急,又气他的不正经,都这种时候了还……

上完了金疮药,血堪堪地止住些,不像刚才那般稀里哗啦地流了。萧四从自己的衣袖那扯下条长布条,绕著张阿牛的腿圈圈地包扎了起来,抹了把汗,道:“只能先这样救救急,阿牛兄弟这伤口太深了,我看还得进城找个大夫的好。我先去问下大少爷。”说著便下了车,请示萧凌孤去了。

“阿牛哥,你疼不疼,呜呜你个大笨蛋,好好在马车里呆著就行了,为什麽要下车去和人打架。”萧凌远紧紧地抱著他的脖子,刚才生怕他就这麽命呜呼,弃他而去的恐惧全部爆发了,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先生……你……你再搂那麽紧……我没流血而亡……就先被你掐死了……”

萧凌远松了送手,又捶他下,哆嗦著,带著哭腔道:“你……你说,你怎麽回事,那些土匪那麽凶残,你也敢和他们打!”

张阿牛觉得自己定是世上最可怜的男人,保护媳妇儿儿子,受伤不说,还要被媳妇儿又掐又打又骂,於是干脆装著可怜道:“先生我,我好疼……你还打我……”

“对不起对不起!”萧凌远怕自己真打到他了,脸色比张阿牛还白,整张小脸哭得湿漉漉的,用手帮他揉著刚才被他捶的地方,可怜兮兮地哭道:“阿牛哥,你知道我刚才有担心你被人害死吗?呜呜……你死了……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你敢丢下我个人去死,我就……呜呜……”

张阿牛若不是流血过,身子虚弱,肯定就去亲他的小嘴儿安慰他了。他用手摸了摸萧凌远哭哭啼啼的脸,轻声道:“阿牛哥才不会丢下你,先生别怕,阿牛哥没事的,啊?”

“呜呜……”萧凌远哽咽著,还想说什麽,萧四掀开门帘传话道:“三少爷,大少爷吩咐立即启程,进城给阿牛兄弟找大夫。你在这车里照顾他,我们这就出发了。”

路上,萧凌远让张阿牛靠在自己的怀里睡觉,紧紧地握著他的手,会儿怕马车颠簸把他伤口震坏了,会儿摸摸他的头害怕他发热或者发寒,整颗心就跟著马车样七上八下,激烈地颠簸著,连身上的衣裳被张阿牛的血染得脏脏的都顾不上了,嘴里念著佛经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只要他的阿牛哥没事,要他做什麽他都是愿意的。

幸好,再走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能进入个比较大的城里──峰城。

张阿牛腿受伤不能走路,由萧三萧四合力把他抱下马车,放在客栈的床上,又出去寻了个大夫出诊。

“大夫您快帮他看看,他腿受伤了,流了好血。”萧凌远看到大夫像看到救星样,激动地把他拉进来,萧四看不下去了,道:“三少爷,您冷静些,王大夫是这里有名的仁心仁术,您不如先去大少爷房间换身衣裳,等阿牛兄弟醒了我叫你。”

萧凌远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也全是血污。但是他放心不下来,摇摇头道:“我还是看阿牛哥换完了药再走。”

70

张阿牛的伤其实只是看上去可怖,并没有真正地伤筋动骨。大夫给他重新换了金疮药,用干净的纱布缠了起来,开了内服补血生肌的方子,对萧凌远道:“这位壮士身子底子好,这流的血补补也就补回来了,公子不必过度担心。”

“你是说他没事了?”

“按时吃药,加休息,应该是不会有大碍的。”

“那会不会留下後遗症?腿会不会瘸?”

“没伤到骨头,怎麽会瘸。皮肉都会自己长出来。”王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道:“你们谁随我去取药?”

萧四跟著王大夫走後,萧凌远走到床边,眨不眨地看著沈睡的张阿牛。

听大夫说他没事,好好养几天就能无碍了,整颗心终於松垮垮地放了下来,也不会想到就哭泣不止了。他的阿牛哥真是可怜,才刚跟著他出了张家村就遭遇到如此不幸。可男人其实是无辜的,当时他也看出来了,那些土匪根本就是冲著他和他大哥来的,他如果好好躲车里,说不定什麽事情都没有……

然,他担心自己的安危,拼了命也要保护自己。萧凌远把张阿牛的大手拿起来,放脸边轻轻地蹭著,柔声道:“你个傻子,为了护我命都不要了,大傻子。”

男人像是知道自己被骂了,英俊的眉皱了皱,没醒。萧凌远伸手捋平了他的眉,心里那股无以名状的疼无处发泄,俯下身去,亲了亲他的眉间,又亲了亲他的鼻子,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那头,萧凌孤拿到萧三拿到的信,正展开仔细地看著。看完後,他便面无表情地收起,对萧三道:“你想的没错,确实是左相的人,来取我们性命。”

“他怎麽敢!太子已经被罢了,他难道想对支持太子的人都赶尽杀绝麽?”

“明的不敢,暗的就无所谓了。怪不得那些人要蒙面装著土匪的样子。”他眯起眼,道:“我们加快行程,越早回京城越好。”

“大少爷,我怕他们次不得手,还有後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了想,自己和弟弟武艺很是般,张阿牛受了腿伤,还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若是来犯的歹人数目再些,恐怕萧三萧四也无法应付,便道:“去跟峰城太守借调些人马,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高调回京。”

萧三愣,问:“以何等身份?”

“我以私人名义问他借人,你暗示下峰城县令我们途中遇了劫匪,不用说得太明白。”

萧三听明白了,点头说是。

萧凌孤挥了挥手,让萧三出去,萧三回头看,张大宝受了惊吓,还傻愣愣地在床上坐著呢,问道:“大少爷,这孩子我抱走吧?”

“我看著就好。”

萧三摸摸鼻子,心道,他们家这大少爷什麽时候对孩子那麽感兴趣了,还愿意自己带?真是破天荒了。他当然不敢问出来,从善如流地退了出去,关上门,听萧凌孤的嘱咐打点赶路的物资去了。

萧凌孤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想自己去哄那个被吓傻的孩子,他走到床边,半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唤了句:“大宝?”

张大宝空洞著眼睛看他,张了张嘴,什麽都没说出来。

“没事的,你爹没事了。”

“爹……”张大宝眨了眨眼睛,小脸蛋忽然涨红起来,然後哇下地哭出来道:“我要去看我爹!”

“大夫正在帮你爹治病,你去了打扰大夫可不好。”

“呜呜,可是,可是爹流了好血。”

“大宝乖些,等你爹醒了,伯伯再让你去看你爹。”

“呜呜呜……”张大宝扑进萧凌孤怀里,哭得塌糊涂。

第次有这麽个软软的小身体在自己怀里,萧凌孤身子僵了僵,随即软下,犹豫地伸出手,轻抚著张大宝的後背安慰著他。

孩子哭累了就睡著了,萧凌孤把他抱到床上,又帮他掖好了被子,冷心冷情的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虽然小孩又吵又麻烦。

无论怎麽样,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萧凌孤拿出那封从土匪头子那搜出来的信,又展开看了遍,心中暗忖,左相已经沈不住气到这个地步了,他离京前布的局,看来是时候收网了。

***

医馆的药童送来了药,告知萧凌远这汤药的服用方法,萧凌远记下,打赏了他,便端著烫手的药碗进了张阿牛所在的房间。

床上,男人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萧凌远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轻轻地推了推他,柔声道:“阿牛哥,起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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