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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为了皇上效命,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闲聊几句,在御前太监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後,两边大臣皆下跪行礼。

“众卿平身。”宸帝七岁登基,这帝位已然坐了三四十个春秋,他长相高大,坐在那四不靠的龙椅上,举手投足,都是不怒自威的帝王风范。只是近年来,宸帝最新於炼丹之术,身子也大不如前,有时在朝上便会咳喘不止,身体堪忧。

每天的早朝,普通的官员般都很少直抒己见,由著左右丞相分别把重要的奏折奏请皇上,若是左右丞相意见发生分歧,众人才会队发表看法。

萧凌孤在他的岳父大人身後,认真听著左右丞相的奏请和皇上的批示,就在常规的早朝快要结束之时,左丞相忽然行礼下跪道:

“皇上,臣还有奏请。”

“卿家请说。”

“皇上,臣近日来收到密报,精武大将军萧凌帆的副将沈子德里通外贼,这里是探子截获他和火鹤高官往来书信。都是火鹤语所写,老臣让精通火鹤语的手下翻译二,却仍然是意义不明的文字。老臣以为,在我大耽的兵部安插这麽个火鹤奸细,还潜伏在军部核心位置,是老臣无能,请皇上责罚。”

听到二弟的名字,萧凌孤精神震,心里打鼓,这沈子德是他二弟的至交好友,也是陪他起征南闯北的副将,从前二弟在家的时候,经常来萧府做客。那年轻人大方得体,性格爽朗,言谈举止都让人如沐春风,又细心谨慎十分得二弟的重用,如何竟然是火鹤的奸细?

皇上显然也对左丞相的奏请重视了起来,挥手让他起身,瞥了眼正姿在边的萧凌孤,严肃道:“精武大将军可知情?”

“回皇上,这奸细是回京为精武大将军传信时会见火鹤族的人,才被我们的摊子发现异常,人如今已经押进了大牢,严刑审问。只是那厮口风极紧,不肯认罪。”

“籍无庸,此事兹事体大,那沈子德是武进士出生,手上掌握著我大耽许军事机密。朕命令你同成大人尽快彻查,问清他的身价来历,是否还有同党。”

兵部尚书籍无庸和京兆尹成通达出列领命道:“臣遵旨。”

「岳父大人,请留步。」退朝後,萧凌孤叫住了右丞相,见他也脸严肃,心知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贤婿,唉?」右相摇了摇头,神色也不怎麽好看。

萧凌孤刚想问沈子德之事,转念想,朝堂之上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若是岳父大人得闲,小婿想携妻登门拜会,娘子她,她曾言想念岳父岳母了。」

大臣之间私相授受,是件十分敏感的事,弄得不好便会被冠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罪名,萧凌孤同右丞相之间,有这层姻亲关系,许事便容易了。

常在朝为官的二人对视眼,都敏锐地察觉到些什麽。右丞相也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点头道:「择期不如撞日,那便今晚吧。」

下午给太子上完了课,回萧府却不见段清朗,他若是不在屋里又不是同自己几个弟弟在块,那铁定是出去鬼混,找不到人了。

萧凌孤心情有点焦躁,等不及他了,便让管家准备车辇拜会他的岳父。

幸而,右丞相对女儿是否跟著女婿回家并不在意,二人进了书房,萧凌孤看,不只自己,还有右丞相个派系的官员,户部尚书纪大人,礼部刑部的几个官员,还有两个在京述职的将军,

「萧大人你可来了,你看看这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个火鹤的奸细,那沈子德同你家我们关系可十分亲近,这若是罪名落实了,恐怕大家也都得遭受连累。」说话的是户部尚属纪大人。

「没错,而且他们秘密抓人,之前竟然毫无风声,说他们不是想给我们个措手不及,我都不信。」

「各位稍安勿躁,现在仅凭几分意义未明的书信,最证明沈副将通火鹤语,是否是奸细,还不能确凿。」右相摆手示意刑部的孙大人冷静。

「通火鹤语,已经能证明他非我大耽国民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他真是奸细,老夫也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後快!」同身为品大将军,驻守大耽东南边关的李将军狠狠拍了下桌子。

「现在事情的关键不在沈大人身上,而是左相和籍无庸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大夥你言我语,都在讨论这突如其来的奸细事件。

不怪大家都那麽敏感,这本是件简单的抓住内贼的案件,依照般的程序,应该交给兵部和刑部共同审查,证据确凿後才会请示皇上,可这次竟是先奏请了皇上,而之前从逮捕到审问,连刑部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如今皇上下旨严查,如果别人还想有什麽运作,不但难度加大,还容易被诬蔑为同党,冠以奸细之名。

「萧大人,那沈子德随萧将军出征年,二人又素来有交情,敢问萧将军可曾提过沈子德有反常之举?」

萧凌孤皱眉听著在座各位的意见,自己也千头万绪,皱著眉摇了摇头:“未曾听我二弟提过。若人是被秘密逮捕,料想他应该也尚不知情。”

萧凌孤的岳父饮了口茶,面容严肃道:“贤婿,无论萧将军是否知情,他的副手出了问题,他如何也能落个督下不严的罪名。左相这招,我看是冲著将军和你们家去的,所谓牵发而动全身,我看最终还是冲著太子的位子。”

心直口快的李将军拍案道:“这些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东西,将士在前线出生入死,他们却只会在後面玩阴的,让将士还怎麽安心打仗?”

晚上的讨论下来,萧凌孤非但没有放下心,那颗心反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这些年来,左相夥同舒贵妃为了撺掇皇上费太子而立二皇子,边进献所谓的不老金丹,边扩充二皇子的势力,打压太子这边的人。只是萧凌孤如何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二弟身边寻到突破口,看来这事要了结,并非那麽容易了。

山雨欲来,萧凌孤回府後,第件事便是给远在火鹤的二弟书信封,告知他沈子德被囚,并嘱咐他在边关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雪上加霜。

放下狼毫笔,细细读了番书信,用字遣词都没有了纰漏,萧凌孤将信卷好,亲自放进二弟豢养的信鸽脚下,看信鸽展翅高飞,才缓了口气。

“大半夜的遛鸟,太傅大人好雅兴。”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子忽然被人搂住了,萧凌孤脸红,忙挣开他:“请你自重!”

那男人想来是在外边玩得尽兴了,身上还有著酒气,穿著夜行衣,扯掉蒙面纱,对他笑得灿烂:“宝贝你怎麽那麽晚还不睡?是不是没娘子陪在身边,睡不著觉?”

朗月当空,段清朗带著抹邪笑的面容俊朗不凡,萧凌孤却根本不想欣赏,扭过头去:“你也知道半夜三,这般夜不归宿,所为何事?”

“怎麽,关心我呀?”捏了捏老男人的脸,被他冷著脸把打开:“下午寻不到你,耽误了正事。日後若要出门,还望提前通知声的好。”

谁会关心他,还不是因为他差点坏了自己的事!闻著他身上还明显是女人所留下来的脂粉香气,萧凌孤心情烦躁了。就说他是市井无赖,干的也是地痞流氓的勾当,恐怕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哪有萧四嘴里忠肝义胆的大侠风范?

15

这太傅大人拍起人的手来还当真是没省力气,段清朗哎哟声夸张地甩著手,哭诉道:“你你你,昨晚明明还在我怀里那麽乖,才天就不认人了,还打人,当官的就能不怜香惜玉了吗?我要去衙门告你虐待发妻!”

“……”

“你看这良辰美景,别板著副脸,来,手给我。”男人认认真真地望著他,眼神深深的,闪闪的,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语气低沈而温柔,了些引诱的味道,少了点平日里的插科打诨,吊儿郎当。

萧凌孤知道自己应该别理他,这个时辰,回屋去休息才是正确的。可或许是因为男人的眼神太过温柔,也或许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心里很乱,他发现自己很难像从前样讨厌他,直接拒绝他。楞了下神,只手就被男人握到了手心里,道:“太傅大人闭上眼睛。”

“你想做什麽?”

“闭上嘛,闭上嘛,我如果要对你做什麽,你也不是我对手。信任下我的人品有那麽难麽?”

男人脸委屈,说的话倒是没有错。在自家的院落里,大晚上的,又要顾忌著隐瞒他的身份,他若要对自做什麽,自己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勉勉强强地闭上眼睛,手掌上有如微风拂过,被放上了个暖暖润润的东西,有些小重量。待他睁开眼,竟是块橙色的圆润的玉佩,样子小巧精致。雕刻著只可爱的小兽,触肌生热,看便是价值连城之物。

“何物?”

男人咧嘴笑:“送太傅大人的,喜欢吗?这块暖玉是我偶然所得,听说对身子畏寒之人特别有效,戴在身上便能暖身。之前我行走江湖之时,被朋友因为体寒而无法怀上孩子的娘子借去,这回再去他家里看,戴上暖玉之後,那对小夫妻都儿女成双了。你往後就戴在身上,也不会再因为受寒而肚子疼了。”

“拿走,我不要。”无事献殷勤,萧凌孤不愿意受他的恩惠。

“不能不要。我快马加鞭,走了天才能你取回来的。我知道太傅大人名贵的东西没少见,但这个也是极难寻得的宝贝,皇宫里都未必有。”男人说著,也不让他端详了,把玉佩拿起,往他脖子上圈,藏进他的衣裳里,满嘴的不容反驳:“嗯,很衬太傅大人,我瞧著都心里高兴。”

“我不要你的东西。”皱著眉想把玉佩解开,却被他握住了手:“你这人怎麽那麽矫情,我说送你就送你,还有把礼物往外推的道理?敢拿下来我就揍你!”

“你──”还强买强卖了?萧凌孤被他握著手不让动,气得连脸都红了。

“太傅大人听话,你就当普通朋友之间,互相馈赠个礼物又有什麽大不了的。最,你也送我个什麽不就可以了?”

“无功不受禄,唔──”还想争论的话语被段清朗吞进了嘴里,唇齿被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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