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空浑身发冷,身子累得不行,连被人扶起都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贴在他的背後,他贪婪得靠了过去,汲取那人身上传来的热意,然後唇边便送来了个碗。他下意识地张口,那药又苦又难吃,他难受,扭过头去不肯喝了。
“你自己也是大夫,生了病了怎麽能不吃药呢?”见他迷糊著还在抵触喝药,萧哲失笑,还在信里写著自己长大了,是大人了呢,在他看来,萧凌空的小孩子性情还是没变化少。
哄了几句,萧凌空怎麽也不肯张嘴喝药,萧哲没了办法,自己喝了口,轻轻捏住他的下颌,用口哺口的方式将药汁送进了他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互相传递著,萧凌空想合上嘴,把那难吃的药吐出去,萧哲却不让他那麽干,顶著他的舌头,逼著他将药吞下了肚子才肯放开他。
接著就是另外口,这般口口的,不消时,那碗药已经见了底。
又吩咐了小二准备些白粥和清淡小菜,萧哲把喝完药的萧凌空好好地放回了床上,又盖上了被子,确保他不会再著凉,这才坐在他的床边继续等著他醒过来。
萧凌空毕竟年轻,而萧哲医术又十分了得,那药下去後个时辰,他就恢复了意识,悠悠地转醒过来。
“你……”因为发烧而显得声音有些嘶哑。
想到男孩现在对他的厌恶和憎恨,萧哲顿,道:“你病了,所以我才来照顾你喝药的,你不要急著赶我走,等你烧退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定遵守承诺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萧凌空无力地别过头去,自己这个身子真是没用透了,现在恐怕连爬都爬不下床,让他尴尬的是,夜过去,又喝了大碗药,他的小腹憋得慌,很想小解。
萧凌空脸刷下红了,咬了咬唇,道:“你出去。”
“怎麽了?我说的话不会不算话的,你连这几个时辰都不愿意面对我麽?”萧哲却误以为他还是不想见到自己,心里郁闷得很,难得地也不顾自己像个无赖样,定要狗皮膏药似的缠著萧凌空。
“不是。”脸越来越红,这种事情怎麽说?他不想再和萧哲亲近了,这种私密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告诉他听。
“那你为什麽要让我走?是我照顾得不好麽?”
再这样问答下去,自己都要丢脸地尿床了。萧凌空鼓起勇气,道:“我……我要小解……”
萧哲哦了声,知道他不是赶自己走,表情轻松了下来,俯身便从床下拿起让小二准备好的尿壶,道:“便在屋里解决吧,你现在最好不要下床。”
男人那麽自然,萧凌空却无法自然地接受。他不想再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萧哲面前,尤其是那个畸形的地方。那夜被他弄得好痛好痛,可他醉得那麽厉害,根本没有仔细地看过自己。现在那里还有些肿,碰到会火辣辣的疼,定难看得要死。何况,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自己怎麽可以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呢?
萧凌空坚定地摇头:“我自己来。”
萧哲知道他是羞了,想劝他不用害羞,可话到了嘴边,又暗骂自己还是点他的心思都不懂。他之前那麽喜欢自己,哪里可能再自己面前不害羞?即使现在讨厌了,恐怕是不愿意让他看了。
於是把尿壶递给萧凌空,转过身去,道:“好了给我,我会收拾的。”
男人就在屋里,而自己竟然要当著他的面尿尿,这是萧凌空想都想不到的让人羞耻的事。身上的力气又不足以支撑他下地去茅厕,也没有什麽办法了,松开了亵裤的腰带,将那里对准了尿壶,便释放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声音,听得萧凌空耳朵尖都成了红色,只想著快点尿完,而在边的萧哲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淡然。他脑海里似乎起了些旖旎的幻想,对象就是这个正在小解的小少爷。他的身子柔软又温柔,那个地方小巧又可爱,即使醉了,自己却保留了星半点关於他的美好记忆,萧哲暗骂自己下流,却忍不住在脑中把萧凌空给意淫了。
等他终於结束了小解,小小声地说:“好……好了……”才把萧哲从幻想中给拉了回来,帮他收拾了尿壶,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没有今天早上那麽烫了,道:“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不用了。你还是走吧,我会请小二照顾我的。”萧凌空已经开始後悔自己刚才没有坚定地把他赶走,甚至允许他在自己的房里看他小解。羞耻的事情?自己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明明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这样做难看。
“喂你吃饭都不行麽?”见萧凌空突然间又坚定起了让他离开的心思,萧哲还试图劝他:“店小二照顾你,我怎麽放心。”
“我是你的谁,你为什麽要不放心。”他旦下定决心,刚才那些娇羞和尴尬便藏匿得漫无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个稚嫩的小刺蝟,用他软软的刺去保护自己,攻击别人,自以为说出些冷冰冰的话,话里满满的却是些怨怼和委屈。
萧哲想回答他,他是自己想要照顾的人,可他总算聪明了回,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表面柔软内心却将萧家人的倔强脉相承的小少爷是不会接受这种像同情般的照顾的。
“走吧,我会儿有力气了自己吃饭也可以。希望你能跟你说的那样,从此……从此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以前的事情,我……我会努力忘记的。”
不管是自己年的爱慕,还是那个把自己伤透的错误,通通忘记,不然只会像把钝刀子,刀刀地凌迟著他的心脏。
萧哲默默地退了出去,男孩子那样绝望的眼神,他看不下去,看就心疼得抽抽,那句话在嘴边回旋了半天,却是到底不够火候说出口──他还不能确定对萧凌空的心疼到底是什麽感情,不能再给了他希望,以後再让他失望。那样,他会把这个漂亮单纯的男孩子给害得体无完肤,也会让自己堕入内疚的地狱永不超生。
作家的话:
艾玛还没到床戏呢,慢慢来哈,反正小六会很性福就对了
☆、(10鲜币)20
小二得到萧哲的吩咐,按时按点地送去治疗的药物,又悉心伺候著他的三餐,萧凌空的身子三天後便痊愈了。
他没有打算在这个小城市久留,当日给师傅的朋友送去了药材,便打算雇佣辆马车接著去下个城市。共十五个医馆,算算日子,自己的脚程那麽慢,估计得送个小半年。不过萧凌空没有把半年当做回事,他心里对此次的出走并没有什麽目的地,有这半年让他缓冲下,寻到今後人生的目标也是件好事。
他的前二十年,人生只有两个字,那便是萧哲:想成为萧哲喜欢的人,想嫁给他,想做切让他高兴的事情。
萧哲把那两个字亲手从他心口撕去,留下了个巨大的空洞,让萧凌空迷茫著还能有什麽可以填补他接下来的人生。
萧哲按照他的承诺,当真没有再出现在萧凌空的面前,他只是紧紧地跟著萧凌空,在他的隔壁住宿,在他有需要的时候送上最及时的东西,暗中守卫著他不被外人欺负。
兴许是因为听了萧哲的话,用上他给准备的蒙面纱,在随後的行程中,萧凌空没有再遇到对他欲行不轨的登徒子。旅途很顺利,沿途也见识到了许他曾经不曾见识到的趣事,兴致高昂之时,干脆帮人义务看诊,等在个地方呆久了,便启辰去下个地方。
游历了不少地方後,萧凌空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了古人为什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纵情於山水之间时,他发现自己不但开拓了眼界,连心胸都变得宽广不少。从前执著的情情爱爱,现在在他眼里却变得寡淡无味。没有萧哲,没有爱情,似乎没有什麽大不了。
想到自己十四岁时想到要离开他,便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又想到当初那句他认错人了,让自己痛不欲生。当时间冲淡了切,萧凌空觉得切都变得无所谓了。萧哲对他大哥的感情注定不会得到回报,他也是可怜的人。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决定不再恨萧哲了,或许再次见到他,自己还能以平常心同他点头致意吧,然後擦肩而过,再也没有的了。
萧凌空决定在座风景优美,民风淳朴的小镇定居。小镇名为绿水镇,名字取自贯穿小镇的绿水河。小镇居民不,可能是因为没有特别繁华,来往的游客不,小镇保留著些十分原始的风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萧凌空在这儿感受到了陶公那世外桃源的美好和安宁。
既然定居了,便少不得给自己找份营生。小镇的大夫稀少,镇长自然是十分欢迎萧凌空这名医之徒的到来,将个两居室的民屋改造让他当作医馆,平日里有人来寻医问药,他便在此处看诊。而小镇西面的山上又是药材富足之处,萧凌空清晨采药,白日看诊,夜里读书,日子过得平静而祥和,早将那些纠结的情爱之事抛却在了九霄云外。
偶尔会想起家里,想起师傅。可现在的生活太难得了,他活了二十来年,第次是纯粹为了自己而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萧凌空对自己还不够有信心,不知道回了京城见到大哥,自己是否还能淡然处之,干脆就这合了他眼缘的地方住下,却没想到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生。
这是後话,暂表不提。
话说对萧凌空而言,这半年是赏山玩水,轻松写意的半年,可对萧哲而言,远不是这麽回事。他仿佛个狂热的跟踪狂,踏足於萧凌空走过的每个城市、村落,连他离开自己视线范围久了,都会坐立不安,生怕他又遇到什麽危险。见他成熟稳重地行医看病,心里又升腾起满满的对他的欣赏──他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的小少爷,他对人温文有礼,进退有据;他医术高明,又仁心仁术;他不辞辛苦,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见他从个地方又辗转到另外个地方,眉宇之间越来越气度从容,越来越神情开朗,萧哲渐渐地发现,自己这半年来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除了他,再也没有想过别人。
这就像习惯成自然的事,原本以为求而不得是令人难以割舍的伤痛,在时间的风干之下,竟也慢慢地淡去了那个刻在心里的名字,他太关注萧凌空了,而那个人也越发地耀眼,深深地吸引著他所有的注意力。
然而,萧哲却还是没有勇气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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