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情绪上对萧凌孤有些责怪,萧哲到底是个明理的,知道主要的责任还是在於沈不住的自己,把话说完,又起身来给他换上凉帕子继续冷敷额头,眼中除了自己这个可怜的,让他都快心疼碎了的宝贝外,什麽人都看不到了。
萧凌孤被他的坦白弄得有些呆怔,反应过来,又看看窗,什麽都明白了。他有些生气,素来觉得萧哲稳重,哪里想到他竟和自己的六弟样沈不住气,做出这等不合礼数的行为便罢了,莫非还觉得是因为他棒打鸳鸯?甩袖子想发作,看到自己六弟满脸潮红的模样,硬生生压抑了下去,走到床边上摸了摸他的脸,只觉指尖滚烫,再看萧哲眉头深锁的担心模样,也理解了他的情绪化,放下脾气,别别扭扭地安慰道:“如果是著凉,应该没什麽严重的。”
其实萧哲也不确定萧凌空这样的突发急热是不是因为著凉,听萧凌孤这麽问了,轻道:“大少爷放心吧,我会看著他的。”没等到萧凌孤再回他什麽,萧哲沈默了番,鼓起勇气,道:“只是,等小空好起来,我不会再遵守和大少爷之间的约定。我等不到半年,不,半天也等不到了。无论你信我还是不信我,我和小空已然彼此相许了。你是他的大哥,我尊敬你,也愿意向你表现对你弟弟的诚意,希望你能真正地接受我成为你弟弟的爱人,也成为你的家人。可现在对不起,我做不到了。小空也长大了,他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和伴侣。若你无法接受,我便带他走,这所谓的名正言顺,如果是要他生病和不高兴作为代价,我们不要也罢。”
萧凌孤眨了眨眼睛,楞是没反应过来这段决绝而带有挑衅的话是从萧哲嘴里说出的。从萧哲十四岁那年来到萧家开始,他印象里的萧哲便是谦逊到几乎谦卑的地步。他话不,但是稳重可靠,除了上回自己问他要那种药,他激烈地和自己争辩过以外,萧凌孤当真没有过他反抗或者忤逆自己的印象。甚至连後来因为自己六弟而惹出了那麽事端,萧哲也只是逆来顺受。如今他竟能旗帜鲜明地表达他再也不会按照自己的要求做,因为自己的要求伤害到了他的爱人,如果自己坚持,即使是带著小空离开萧家他也在所不惜,这让萧凌孤心中弥漫著些微妙而复杂的感觉──他已经管不住这个人了,或者是因为他觉醒了自己、萧家已经不是他生命里所有的意义,又或者他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自己的六弟。
萧凌孤心里为他们有点高兴,之前无论萧哲如何保证,他都无法彻底地信任萧哲,不是不信任他的为人,而是他太了解萧哲。他因为出生被父母遗弃,又被自己的爹亲以守护他们家为己任教导导致他除了责任外毫无为自己生活打算的念头。十几年苦学医术,也是为了确保他们家人不会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暴露了家族秘密。这样个甚至说有些自卑的男人,他可能会爱上小空,可若他不能明白他应该为了自己而活,为了他的爱人而活,小空跟他在起,并没有办法得到他的全部。
而现在,他为了小空反抗自己,甚至第次说出可以脱离萧家带著小空走的话,萧凌空为自己的六弟欣慰著,那颗悬挂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又放不下面子说出认可他的话,轻轻咳嗽了声,道:“什麽话,我这个做大哥的哪里会把自己的弟弟和他的爱人赶出家门之事,等小空醒了,你也要贴身地照顾他。”
“大少爷?”萧哲已经做好了萧凌孤会把自己这个不守承诺的家夥赶出家门的准备了,却没有等到他对自己冷冰冰地指责,反而像是放松了口风让他们今後能够自由地相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还叫大少爷?刚才是谁说希望被我接受的?你就是这样称呼自己大舅子的?”
“大……大哥……”萧哲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过分,这种好事从天而降,砸得他有些晕了,这事儿就算这麽成了?等小空好了,他们就能像萧凌远和张阿牛那样光明正大地住在起,睡在起,他能天天夜夜地照顾著他的心肝宝贝,没有比这个让他期待的事了。
“嗯,药好了没?我去看看。”被萧哲这麽叫大哥,萧凌孤也有点不习惯,在自己维持不住表情之前必须得离开,不然他这个做当家的面子都要挂不住了。
“宝贝,你听到没有,你大哥说他认可我了,我们从今往後都不需要受那麽苦了。”萧凌孤走,萧哲便迫不及待地和他沈睡的爱人说他刚刚得到的惊喜,如果小空不生病,这个时候可能都会高兴得跳起来。
“我都听到了,太好了哲哥哥!”刚才还眼睛紧闭的男孩子突然坐了起来,额头上的帕子掉了下来,眼睛黑亮亮地瞧著他,神采奕奕,哪里有点生病的模样。
“你……”萧哲眨了眨眼,傻道:“你醒了?”
“哲哥哥真笨。”萧凌空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你忘了师傅的独家秘方假寒丹吗?居家旅行,装病吓人必备,我这种脉象就根本不是风寒起热的脉象嘛。”
“……”
“哲哥哥不要担心,这热度半日就退了,师傅这次只给了我颗,让我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得上。”萧凌空絮絮叨叨地得瑟著,又屁股挪坐到了萧哲的大腿上,娇俏不已地搂住他:“还是哲哥哥和我有默契,刚才你和大哥说得话,我听了很感动呢。喂哲哥哥你做什麽!”
人被萧哲个翻身趴在萧哲的大腿上,裤子被拉开,白白嫩嫩的臀部暴露在空气之中,然後就承受了惨无人道的掌掴,啪啪啪啪。
“哲哥哥不要,不要打我……为什麽打我……呜呜轻点……”
“你装病!竟然敢装病骗你男人!”萧哲手上控制著力道,到底心疼他不敢打得太重,却还是象征性地惩罚了几下这个使坏的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病了我有担心?算计我你很得意是不是!”
“呜呜没有……轻点嘛……屁股好痛……我没有算计哲哥哥……呜呜要算计也是算计我大哥嘛……啊啊不要打了……”
迎梅端著热好的药走到萧凌空的房门前,看到的就是她那六少爷被萧大夫扒著裤子打屁股,惊呼道:“萧大夫你这是做什麽,六少爷还病著呢!”
“这坏小子装病呢!”继续不留情地啪啪啪!
“呜呜迎梅救我……呜呜大哥救我……哲哥哥打人……呜呜不要和哲哥哥好了……屁股都被迎梅看到了啦!”
“六少爷真讨厌,人家还没嫁人呢!”反应到自己把萧凌空的屁股都看光了,迎梅红著脸逃走了,这个装病的六少爷,活该屁股被萧大夫打烂。
午後的萧家,微风阵阵,阳光静好,如果忽略萧凌空房里传来的啪啪啪声和惨叫声的话……嗯?不知何时那啪啪平和嗯嗯啊啊的声音似乎变味了。
侍卫甲掏了掏耳朵,这六少爷也真是,窗户还没装好呢,自己又得硬著丁丁装聋子,这样的日子真是天都过不下去了!
作家的话:
哎呀小六和哲哥哥终於幸福啦。
本本预售後天也结束啦。
肉肉要努力地新猫三狗四啦,今天晚上会有。
然後呢,接下来会有十来天的大宝和表哥的短篇番外。字数不,十来天就完结,可以放心跳。
谢谢大家对这个系列的支持,麽麽哒!
【番外四:大宝和表哥】
☆、(10鲜币)01
曾经的熊孩子张大宝,觉得他现在的生活算是过得顶顶幸福的:有疼爱他的老爹,有长得漂亮知书达理,把他当亲生儿子样疼爱的後爹,有个虽然威严但做学问十分严谨的好老师,还有两个可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张大宝对这样的生活极其满意,除了──
“嘿张大宝,你怎麽还傻乎乎地呆在学院里看书,别看了,今天科考放榜,新状元骑马游街就要结束了,我们快起去凑凑热闹嘛!”上蹿下跳声音聒噪的是他的同窗王潇。
张大宝并没有被外面远处传来的热闹所诱惑,摇摇头道:“不去了,要去你便自己去吧,我还要再看会儿书,下个月便是乡试了。”
“哎呀去玩玩嘛,你看个时辰的书还是少看个时辰的书有什麽要紧,反正你考了没有七八次也有三四次了,哪会中过?老师都快放弃你了。”
同窗大大咧咧的话语让张大宝心尖个刺痛,眼神垂了下去,只是又闷声摇了摇头,坐下来老僧入定般接著看书,不理王潇了。
这王潇也知道自己似乎说得太直接,伤到这个书院里年纪最大的同窗了,忙弥补道:“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的意思是,老闷头苦读也不是办法,你且听我的,去瞧瞧那新科状元,说不准沾上人家的喜气,你明年也高中了呢?”
“不需要沾喜气,书中自有黄金屋。”他这麽个生硬的回复,让王潇也不敢罗嗦了,摸了摸鼻子,嘴里讪讪道:“不去就不去,书呆子,我看你读到什麽时候才能过乡试。”个人看热闹去了。
王潇走,张大宝便面无表情地了起来,这天有些起风了,外边风声阵阵,很是打搅他做学问的好心情。想去关窗,却见远远的,真的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想来真如王潇所说,新科状元登科後骑马游街,百姓夹道睹状元风采,这才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哎,能考上状元真好啊,三年届科举,新科状元的学问肯定是等的,哪里像自己,学了那麽些年,连最简单的乡试都过不了。
张大宝看著窗外,心里有数不出的羡慕。打小,他爹就对他期望极大,幼年的时候自己不懂事,在张家村和小夥伴调皮捣蛋,著实让来教他学问的萧先生生气了把。後来萧先生对他悉心调教,他也认真地走上了好好学习的道路,先生甚至还带了他爹和他进了进城,让他师从学问大儒,可是为什麽自己就那麽不争气呢?
还是不够努力吧,先生说过,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在这边自怨自艾是没有意义的,有这时间,还不如看几本书,背几篇文章。
少年人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把窗户关上,当真决定心只读圣贤书。岂料屁股还没做热,书院门口便传来声叫喊,这声若洪锺的,除了他那大嗓门的老爹还会有谁。
“大宝大宝,先生叫你回家吃饭了!”
门被推开,张阿牛看到宝贝大儿子,露出了招牌笑容,手中还抱著个沈甸甸的小宝贝,对著张大宝张开手臂,奶奶的声音叫唤道:“大宝哥哥抱……”
“爹,你怎麽把霖儿都抱来了。要找我回家,差个家丁来叫声就行了嘛。”张大宝嘴上这麽说著,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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