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愣住了。

是，因为他吗？

程思的心里又酸又涨，涌动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从来不知道个男人的眼泪会让他这么不知所措，

老实说，他也没想到原来许明优这么能哭。

程思忍不住笑了下，他直起身在许明优面前，

然后伸手抓着他的右手，让它覆在自己的喉咙处——

willyouholdontome

iamfeelingfrail

willyouholdontome

wewillneverfail

iobesoyousee

iobeso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inthesun

……

许明优呆呆的看着程思：

他的掌心紧贴着他的喉管，

每个声音跳跃的瞬间他都能清晰得感受到，

那样细微的颤动，就像是呼吸般，让他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等到首歌唱完，

程思仔细的擦去许明优脸上的眼泪，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赠我眼泪，我送你歌声。

许明优，谢谢你。

14.

程思最近有些郁闷，他觉得许明优在躲他。

比如以往他发短信，许明优都会很快回复，而现在，都是半天后回条——

刚刚忙、手机充电、没看到、手机信号不好；

又比如他邀请许明优来他工作室玩或者起吃饭，许明优表示——

最近忙、身体不舒服、家里菜太吃不掉会浪费、要给隔壁邻居的女儿辅导功课……

总之，到处是理由。

程思想来想去，

只能把原因归结于那天他流眼泪的事。

他大概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吧，

但是程思心里却很感动。

这个人，让他感觉温暖而愉快，

他不希望因为这点事失去这个朋友。

而另边，

许明优也很烦恼。

程思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直不断地约他玩或者吃饭，

他能用的理由已经快用光了。

许明优暂时还不想见他。

那天自己哭成那样，又被他抱着，

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尴尬极了。

说白了，其实就是他脸皮薄，

而且他从开始似乎就没法以颗平常心看待他。

这让许明优也有些懊恼。

所以，能躲则躲吧。

想到这里，许明优叹了口气。

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果然又是程思。

许明优咬咬牙把它摁掉了——

大不了待会就说自己在开会。

结果没会，它又响了起来。

许明优继续摁掉，程思那边也继续打着，大有“你不接我不停”的气势。

虽然这会已经是晚上，但许明优还在杂志社，

这举动已经引得同事看过来：小许，电话响了怎么不接啊？

许明优尴尬地笑笑，终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里传来程思有些低沉的笑声：许记者，刚刚是不是在忙啊？

许明优：……啊，恩，刚、刚开会的。

程思意味深长的“噢”了声，紧接着说：大记者，我要爆料。

许明优时没会意过来：啊？

程思又笑了起来：我这里有某个明星的爆料，你要不要听啊？

许明优：……我——

程思打断了他：如果你想听，那待会来工作室，顺便带两个菜过来，我煮了饭。

许明优：……

许明优忍不住说：你不会是直工作到现在还没吃吧？

程思：是的。所以你最好快点来，如果迟点我怕饿得没力气讲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许明优瞪着手机，然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8点40。

结果最后，他还是去了程思的工作室。

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工作室的灯都开着，看上去很明亮。

程思就倚在门上笑嘻嘻地等着他。

许明优有些不自在，只能低头拎着菜直接走了进去。

在程思的强烈要求下，许明优也陪着他块坐下吃了饭。

饭桌上的气氛明显好了很，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

许明优：你以后还是买点吃的东西备着，老这样不好。

程思：平常都会预先准备好吃的，今天是因为林笙临时有首歌赶着出demo，必须这两天写好，忙起来就忘了。吃完我还得继续弄，不能耽搁。

许明优：你们好像……直合作得很好。

程思点点头：恩，是的，我们私下也是朋友。说起来，这个工作室半也是因为他才成立的。

许明优微微愣。

程思继续说：对了，电话里跟你说的爆料，就是这家伙后天跟位大导演去泽园吃饭，你可以去蹲点，他们好像有合作。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下：不过他不是我，内容不要写得太负面。

听了他的话，许明优忽然有些生气，闷闷的说：

我只负责拍照，报道不是我写。你如果信不过我，我不去就是了。

这话说，程思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连忙开口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气氛已然冷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有些沉默的吃完了饭，许明优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程思则在厨房门口，言不发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明优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只是简单的洗碗而已，弄的水花四溅。

好不容易等他洗完，身上已经沾了不少水。

就在他四处寻找厨房有什么东西能擦手的时候，

程思却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许明优愕然的看着他——

程思拿着毛巾，下下地帮他擦拭着手上和身上的水珠。

许明优的脸下子就红了，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慌忙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程思不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又紧了分。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许明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怕我。

许明优有些僵硬，不敢看他，只能小声地说：没有，你想了。

程思还是不肯松手：许明优，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你别怕我，别躲着我。

程思的语气很郑重，但是许明优听了却有点走神。

他忽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

有次家人拿回来个鱼缸，里面养着条很漂亮的红色金鱼，

他着迷地盯着它看。

许妈妈见他很喜欢，便让他抱回自己的房间放着书桌上养着。

但是他却摇摇头。

他不敢。

他怕自己有天把鱼缸摔了又或者是把金鱼养死了。

那么漂亮的生物，

他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就够了。

他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这辈子做的最有勇气的件事，大概就是那天冲动地给程思送了生日蛋糕。

想到这里，许明优忍不住抬起头——

眼前的这个人，

他跟踪过他，采访过他，

他们起吃过饭，起坐在公园里聊过天；

听他为自己唱歌，看自己为他流泪。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得那么近了。

细细想来，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程思就如那尾红色金鱼。

当他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偷偷触摸下的时候，却被金鱼发现了。

然而它没有溜走，反而亲昵地游了过来——

猝不及防。

像是突降的大雨，冲破了许明优毫无准备的堤坝。

这让他不安，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既来之，则安之。

许明优暗叹口气，心里却莫名的轻松起来。?

程思不明所以，见他直沉默，便有些着急：许明优，你——

许明优摇摇头：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很想跟说句话。

程思怔：什么？程思，能认识你，真开心。

许明优嘴角弯，笑花了程思的眼睛。

15.

就跟春天到了积雪消融样，

程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他跟许明优之间似乎回暖了。

这让他松了口气，于是便开始不遗余力地邀请他来工作室玩，

像是要把以前拒绝的份都补回来。

许明优其实有些哭笑不得，

程思是自由职业者，空闲时间很，

他不样，他还要工作，

有时候忙起来连着跑好几个地方，喝口水的功夫都没。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都应了下来，

基本只要有空就会过去。

去的次数了，工作室的员工也渐渐都熟悉了他。

许明优脾气很温和，

但是因为生性不爱说话，工作室的员工又早就见识过这位“帝王级狗仔”的厉害，

所以个个都尊他声“许老师”，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程思第次听到他员工这样喊的时候，差点没笑死，

于是跟着起哄喊了声，

被许明优用颗大白菜打回去了。

正好些员工对摄影也挺感兴趣，

许明优有时便教些摄影技巧，

也算是不辜负“老师”两个字。

不过老师虽然有点业余，但上起课来却毫不含糊。

许明优拿起相机，

就像士兵穿上铠甲，举起长矛，

整个人变得锐利而夺目，完全不同于平常见到的模样，

程思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说起来，他的身边直都是些吵闹的朋友，

唯独许明优有些不样。

除了有让人安心的特质，

还有——

还有什么，程思也有点说不上来，

大概就像是漆黑的夜晚蓦地出现了只萤火虫然后下子被点亮。

那样微弱又透彻的光芒，

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捕捉。

许明优：……就是这样的，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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