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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作者: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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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夜。”

朱佑杭靠着树干抚着额头失笑,“壁坚,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表哥……”欲言又止。

“壁坚,”朱佑杭微笑,“你可曾想过,兵法上有招,面对顽固无法举击破的强敌,最好的方法……”含笑凝视罗赞帮宋临斟茶递果。

梁磊把揪住朱佑杭的袖子,“是什么?二表哥。”

茶亭中,俩人相视大笑,宋临勾住罗赞脖子,笑得前仰后合。

朱佑杭嘴角上扬,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玉玦,拍拍满身松针,起来朝茶亭走去。

梁磊急忙亦步亦趋,“表哥,先把那招兵法说了啊。”

朱佑杭驻足,转身下山,慢吞吞地说:“最好的办法是暂且顺应他的心意,做到无欲无争,让他失去戒心,旦时机成熟……”垂首微微笑,“壁坚,这叫矮身示弱蓄意麻痹。”

梁磊舔着嘴唇眨着眼睛,“表哥……”

朱佑杭遥望茶亭,轻抚鼻端,“他跟你的知己宋临似乎情深意长……”

梁磊猛甩头,恍惚失神。

朱佑杭转腕将叶片抛下山涧,笑看其随风飞舞的飘逸身姿,慢条斯理地说:“不去品尝素斋吗?听说风味独特。我在山下桥头……”

梁磊头钻进茶亭里。

朱佑杭倚在桥栏上欣赏水底欢游的小鱼。没会儿,宋临满脸喜色地走过来,问:“在看什么?”

“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宋临抬腿过桥,“没空跟你抬杠……”身形顿,阴着脸退回来,“我为什么是六品?”

“你是皇上亲简的命官,皇上知人善用,你进户部能大展长才。”

宋临点头,“万岁爷果然英明神武,连小可擅长算账也瞒不过煌煌法眼。”

朱佑杭也点头,“如若你擅长诱导,皇上必定会亲简你进刑部,各尽其才……”

没等他说完,宋临扭头就走。

朱佑杭哈哈笑,紧随其后,“生气了?”

宋临拐上小路,穿林过水,扬长而去。

“不想知道梁磊为什么这么奉承罗赞吗?”

宋临立刻顿足,朱佑杭笑了起来。

路上,二人并肩缓行,伴随和风微香,朱佑杭把梁磊的不幸遭遇巨细靡遗轻描淡写地讲述了遍。

宋临心慌意乱,扯着袖子下定决心——千万不能得罪他!

半道上遇见取药回来的管家,俩人上了车,朱佑杭问:“你饿吗?”

“不饿!”

“我说过中午请你吃素斋,不如回家叫厨子做吧。”

宋临调过头去,对着窗外嘲笑,语气却极其真诚,“次打扰于心不忍。”中午吃了你的,晚上我就得做给你吃!我傻了才去当厨子!

朱佑杭并不强求,“博誉……”

宋临打断,指窗外,“大人,天色阴沉,是不是要下雨了?”突然表现得惊慌失措,“我窗户忘记关了!”挑帘子朝“小哥”大叫:“快点快点,处心积虑让大人淋雨?”

管家和“小哥”委屈至极。

宋临回了家,往床上躺,瞪着帐顶悄无声息地笑,“万事俱备,只欠注册!哈哈……”

跳起来找杨敬研,敲了半天门,杳无回音,旁边个老仆探身说:“宋老爷,我家公子访友去了,可否让老奴代为转告?”

宋临失望之情难以言表,拱手道谢,去前院找吃的。

几天之后,四月底,入暮时分,宋临终于碰到了杨敬研,问:“杨兄,皇商注册该找哪位大人?”

杨敬研吃惊,“宋兄在户部任职为何问在下?”

宋临心说:我个官员,能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去问其他官员?这不是上赶着找诟病吗?

杨敬研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主人家领着个小厮走来,小厮跪下说:“宋老爷,我家公子请老爷赴宴?”

“哦?”宋临大乐,“徐公子?”

小厮笑说:“我家公子昨日选了官,宴请宾客,今日单请老爷。”

宋临把将他拉起来,“头前带路。”边往外走边问:“徐公子何处高就?”

小厮挠头,“回老爷,呃……小的……也闹不清楚。”

宋临眼角余光左右扫扫,凑过去悄悄地问:“徐公子在何处摆宴?”

小厮眼前亮,“老爷到了就知道了。”

宋临使劲摸了把脸,差点仰天长笑。

夜幕降临,苍穹墨黑。

案前位妩媚女子抱琴弹唱,宋临和徐津对面而坐,人手俩美女,当真是左拥右抱啊~~

宋临朝徐津耸眉毛,“这就是那位绝色佳人?”

徐津窃笑,“小弟眼光卓绝……”左手边的美人夹了筷子菜,徐津张嘴吃了,啧啧出声。

宋临竖大拇指……

佳人轻启檀口,幽幽而唱:“故人西辞黄鹤楼……”

俩风流公子齐刷刷地转头看她,而后,面面相觑。

“烟花三月下扬州……”

“换曲子!”宋临抓调羹敲桌子,刚想说:换成《佳期》。却听旁边徐津叫:“上这儿难道就为了听这个?”徐津挥开旁边伸来的筷子,“换《断魂》!”

宋临猛栽,差点咬掉舌头,好家伙,我也就寻思寻思《佳期》,他倒好,直接听《断魂》!也不怕把魂听断了!

佳人婷婷立,嫣然笑,深深福,扭头就走。

宋临看徐津相识惊诧,然后看看门外,异口同声:“卖艺不卖身?”

旁边个卖身不卖艺的忒没眼色,举杯凑到徐津唇边,徐津正在哀悼五十两银子打了水漂,掌推过去,“这是哪个野坟框子里酿出来的酒?本公子酒中谪仙,岂能丢人现眼?”

“你就知道吃喝嫖赌!”宋临白了他眼,起来掏银子,开门找龟公,“去买坛好酒。”

“对,好酒,十八年的女儿红,告诉老板,差个月本公子都能尝出来……”

“别理他,随便买。”刚想进门,侧头,吃惊,“杨兄?杨兄为何也在此?”

杨敬研意外之极,“宋兄?”急忙屏退左右人等,凑过来耳语:“宋兄,官员宿娼是重罪啊!”

“啊?”宋临张口结舌。

“博誉,门外是谁?起请进来吧。”

宋临急忙把杨敬研拉进屋,赶紧关门,压低声音说:“徐兄,官……员不……得宿娼……”

徐津根本不在意,“买坛好酒才是正经。”

宋临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也是官员!”

“这位兄台是不是官员?”

杨敬研拱手,“在下杨敬研,徽州商人。”

徐津行礼自介,脚踢在宋临腿上,“我还没报到,此地只有兄台是官员!”说完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杨敬研盯着徐津目不转睛,徐津“吧唧”口亲在美人脸上,惹得人家咯咯娇笑,杨敬研唇角抖。

宋临破罐子破摔,把搂住俩美人,招呼杨敬研,“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今天是我请客吧……”

“哦?徐兄因何请客?”宋临乐呵呵地等着。

“本人选上官……”断然住嘴。

“哦?徐兄在何处高就?”宋临朝杨敬研眨眼。

“京官!七品京官!我都不知道怎么被选上的,没用钱铺路,也没托关系走后门。”凑过去笑眯眯地问:“想知道我当什么官儿吗?”

第18章

“如此说来……岂不是贵人相助?”宋临端起酒壶给他斟了满满杯辛辣的劣酒,“难道是户部?”

徐津脸嫌弃地把酒喂进姐儿嘴里,呛得她挖心抠肺剧烈干咳。徐津赶忙轻抚后背帮其顺气,感叹:“唉!造化弄人啊……若是户部能与兄台朝夕相处,岂非人间乐事?”

杨敬研拉起姐儿,笑说:“出去吧,咳嗽伤肺,”掏出些银子递过去,“枇杷膏生津润肺。”姐儿千恩万谢地逃离宴席。

徐津眼瞅着二十两银子跌跌撞撞跑没影儿了,火“腾”就蹿了上来,伸出手还没碰到衣角,宋临捏着他下巴硬生生扭过来,“行了,别卖关子了,到底在哪儿?”

徐津眼角余光溜了杨敬研眼,往椅子上靠,拍着额头痛不欲生,“唉……我庶吉士考试居然名列第二,我昨天才知道……”

“莫非……”

“对!翰林院编修!”徐津端起酒壶仰头饮而尽,“小可不才从今以后就要去享清福了!”

杨敬研皱眉,“徐兄,中进士入翰林,这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之事,兄台何故如此烦恼?”

宋临也跟着纳闷,“天下文士齐集翰林院,徐兄此去于谈笑之间增长学问,此等美事常人难以企及……”

徐津头瘫在姐儿的胸前,半天爬不起来,贴着人家酥胸嘟嘟囔囔:“美人儿美人儿……”美人儿笑得花枝乱颤。

宋临白了他眼,暗忱:扶不起的阿斗!夹起鸡骨头慢慢地嚼,硌得牙生疼。杨敬研悄悄伸脚,重重跺,三寸金莲陡然陷落……

“啊~~”

“砰~~”“啊!”

另俩人吓得额头青筋暴跳,傻愣愣地闪目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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