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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心里却并不这样想。
渡不过劫的是东君殿,与他何干?
故而他拦住了容安。
“桑鸠,你快让我过去,我知道实情,我有话对王说。”容安上来推搡他,他索性伸开两手彻底挡住了门。
“如今小殿下已经死了,你现在去了同样是送死。”他说,“王舍不得杀公子,可是他敢杀你!”
容安止住步子,愤怒地盯着他:“其中的内情你不知道,小殿下的死和公子没有关系,是旁人蓄意为之。你快让我去,别让王误会了公子。”
“什么内情?”桑鸠有些意外,却同样被“你不知道”四个字戳中了心窝。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都知道。
他知道公子从最开始就不全信他,故而许多时候只要容安陪在身边。就算到后来,他能近公子的身了,公子还是有事瞒他。
而那些事,容安往往都知道。
他们分明付出了同样的忠心,甚至自以为他的比容安的还要多一些。可公子嘴上说着相信他,心里却还是更倚重容安,甚至把他打发到郡主那里去当差。就连王,也对他冷面相待,对容安缓色相见。
这下好了,公子把事交给容安去做,要害死他自己了。
若是这事交给自己,是绝不会出现这般情形的。要怪就怪容安心不够细,而公子识人不清。
容安似乎鼓足了勇气,盯着他的双眼吐出来一个惊天的秘密,“桑鸠,我没听公子的话。”
桑鸠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此事险之又险,公子是被逼急昏了头。”容安说,“那时我只在厨司走了一圈,药瓶藏在袖里又出去了。小殿下的死,与公子没有一丝干系,是有人想栽赃嫁祸到公子头上。你快让我去,否则公子一定要受委屈了!”
他说着,从袖里掏出个白瓷瓶,正是公子曾经放在药箱里的那个。
桑鸠看着,出了神。忽而,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难怪啊,他自己就想不到这一层,满以为听公子的话便是忠心。
可容安敢赌公子不会因违令而责罚他,自己却不敢赌。从一开始,从太后把他拨到公子身边的那一刻,他就没有赌的机会了。
桑鸠动了动,默然让开一条窄窄的道,身后却传来了珠翠摇曳拍打的声音。
他下意识将身子挡回门前,按住了容安,“容安别去。”
“桑鸠,你!”容安气急,猛推他一把,随即就撞上了素服前来的郡主。
郡主清丽素雅,睇着一双娇美的眸子,温声问道:“你是表哥身边的那个?你去何处?”
“去听政殿。”容安伏在地上大声答,没看见郡主那双眼里骤然上涌的寒意。
桑鸠跪在他身边,“容安只是想去求情。”
“奴……”
“表哥是自作孽不可活。”郡主周身拢在件素色金丝云纹斗篷里,肩上的狐皮毛领被寒风抚平,“他害死了人,不会有转机了。你——也不必去,就留在这里罢。”
“不是的,公子是冤枉的,公子他没有……唔!”容安还在不知死活地争辩,忽而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郡主身后跟着的两个渊奴扭着他的双手,押在桑鸠面前。
郡主掀睫望向远处的明月台,笑道:“我记得那儿有好些水缸。你浸一浸,也能冷静些。”末了又敛起笑意,“桑鸠,你送他。”
后来……后来的事,公子再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