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是我父亲的那把。
白绸底下的伤口情状骇人,古铜色的肤上仍清晰可见烈火烧伤的痕迹,加之一道极深的、堪称血洞的伤口已生出了脓,绝非我这抄了几日医书的三脚猫功夫可医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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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眼将那血淋淋的伤口从脑海中驱走,道:“这脓血要清干净,非我一人可以完成,还需二位同伴前来。”
“庸医。”白虹正要出去找人,伽萨冷不丁骂了我一句。
我盯着他虚弱的面色,心道真是不知好歹。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我此时就该撒手不管,或是乱治一通,全当报仇。
“奴去找人。”白虹替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我嘱咐几句就匆匆出了门。我手里握着那把刀,目光冷漠地落在了伽萨脸上。
如今只有我和他了。
他缓缓地喘息,伤口随着腹壁的起伏而微微收缩着。我不知里面烂成了什么样,血肉模糊地堆在一起,上头浮了一层黄白色的脓。
这种伤势若再拖下去,他能死在我前头。
“宫里老道的御医多的是,王上不喜欢,何必找我们这些庸医?”我说,“一会儿躁起来,把人的头都砍了。”
“谁给你的胆子?”他刚要直起身,脓血又顺着伤口被挤出来。面上顷刻又白了三分,大颗冷汗自额上滚落。
我抬眼看向他的脸,那张脸上憔悴和疲惫交杂一处,再没了从前的意气风发。皮肉枯槁地贴在颅骨上,眼底都是浑浊的。
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大概人一旦被权迷了心智,转眼间就会化作恶鬼。从前是我,如今是他。
“这是皮肉伤叠了烧伤。”我道,“刚开春,天气还未热,竟会化脓。”
“自己就成这样了。”他有气无力道。
“凡事都要讲因果。”我干巴巴地说。
“因果?”他喃喃复念,忽而凄沧地笑起来,一手捂住了双眼。我皱起眉,只听他两眼望着屋顶,长叹一声,“报应。”
因果报应,都在上天的一念之间。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很是无趣,既无看见他落魄的报复快感,亦无往昔那样恨不能以身相替的心疼。
大抵是真的缘尽了。
白虹不在,我起身欲走。眸光从支开缝隙的窗向外瞭望,客栈底下只伏着一只白色巨狼。那些暗卫,应当是藏在了暗处。
伽萨在身后道:“你不是狐医。”
“我是。”我道。
身后静悄悄地,过了一阵方有声音传来。我诧异回眸,正见一道白刃出鞘而来!
他想杀我!他怎么突然之间就想杀我?!
我连忙躲过,却被伽萨扯住手臂按在了门前。他浑身滚烫,隔着染血的白幔,眯眼奋力地想要看清我的脸。我慌忙扭过脸,依旧拦不住他逐渐凑上前的动作,可惜还未等他看清,身子却偃旗息鼓地摇晃着,而后脱力地压下来。
“不论你的主子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他虚弱地将头垂下,伏在我耳畔说的话却依旧狠戾,“都不准用这种方式接近孤。”
长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的眼瞳开始涣散,血随着靠近的身躯染到我的衣服上。那身白袍被洇得血红,我脑中猛然钝痛,宫奴们被烈火焚烧时惊恐万分的惨叫重新响彻耳畔。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两眼昏花、视野间天地扭曲旋转起来。我亦惶恐地将身子全然托付给身后的门,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
伽萨用力地扣着我的腕,在我耳畔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话。
“别想在孤面前耍这种把戏,孤认得清楚,孤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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