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是先生所托,我一定尽力而为。”我回头望向桌上那厚厚一摞纸,点头应下了。
空青子颔首,从袖中拿出一枚半掌大小的油纸包,扔给我。
“这是……”我从微敞的纸包里嗅得一丝久违的酸甜味道,“山楂糖丸?这是渊国的东西?”
“近来万明多了不少糕点师傅,山下拣了一包。”空青子两手拢在袖里,只模糊地丢下一句,单薄的衣摆就融进了远处的树影之中。
我握着那包山楂,剥开油纸看了看,最终还是堆在了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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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消停了许多,山下不曾再有任何万明官兵的影子,倒是西风村的百姓生活日益富裕起来。
他们舍弃了原本挖矿的营生,在山脚下借着还算肥沃的土壤,专心致志地种起一畦一畦的草药来。时而挑两担送给狐医,给一两银子求人制成药丸。
我不知道是谁教他们这样做的,只是当我费尽大半年的功夫整合出两册药经时,山脚下已经立了一座专门用于贩卖和交换草药的小亭。
心中大抵是猜得到,都是上头人的意思。但看着山上宽裕,山下不贫,我坐在阶上看着小妹妹的颈上多了个长命锁,千般言语也不消多说了。
只要大家过得好,什么恩怨都搁置罢。
“你听说了么?”徐财坐在我身边,手里捧着他的家产用力地数了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大发慈悲。”我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扭头看我一眼,将银子好好收在腰间的小袋中,“我说的不是这事。你知道长平君么?算下来你们应当见过,他疯了。”
随着“长平君”三个字,我脑海中浮现一张可怖的带有刀疤的脸。从前觉得骇人,可我也丢了一只眼睛留了一道疤,现在只觉得疼。
“疯了就疯了,整理日被监视着一举一动,绞尽脑汁也逃不出牢笼,是我我也得疯。”我耷拉着唇角,“不想听他的事。”
“哎哟,你不懂,我说的不是脑子有病那个疯。”徐财急得手舞足蹈起来,抓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给我划拉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见你死了,突然在府上哭天喊地的,闹得整座城中的人都知道你死了。”
我道:“我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死了就死了呗。”
徐财深吸一口气正要大讲特讲,不料被扬起的尘土呛入喉中,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
他挣扎着,又急不可耐地给我讲接下来的事。
“咳咳,这是夏天里的事儿,你那时候关在房里不知道……”他道,“现在到处都是你死了的事。”
“怎么,晟都要给我行丧葬之礼了么?”我闷闷地盯着他。
徐财急得脸都红了,用力吞了吞口水道:“不是,他、长平君!他说你死得好惨,有几城百姓、特别是蜃渠那地方,还有那些异邦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
这不会是同邹吕一样的计策罢?
“他们不会是暴……”我喃喃地。
徐财奋力点点头,“他们围在城门口长跪不起,求问你的安危!”
第175章内乱
“万明是不是又要动荡了?”我屈腿坐在石阶上,两只胳膊随意地搭在膝上,“才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那倒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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