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告诉你一声,你的那些事我多多少少都已知晓,今日肯见你也只是看在这稀薄的血缘上。你托人带话,也不只是为了让这贱奴与我说话的罢?”
回应我的是良久的沉寂。沈宝璎的面上逐渐恢复了麻木神色,她怏怏的,像被霜打过的一株兰草。
“你说的是,表哥。”良久,沈宝璎抬手擦去滚落眼眶的一滴泪,“也许她从没有想过要我回去。京城里的女儿那么多,除了我还有姝仪小妹,还有各家百十数的女儿,哪里非用得着我。就是配亲……”
玉桃负隅顽抗地再唤她一声姑娘,劝道:“你的名声要紧啊!”
沈宝璎的话突然止住,她咬着唇瓣,死死地盯着玉桃。
“我知道凭你的才情、出身,这里的人多是配不上你的。”我道,“细挑也挑不出几个人能与你门当户对。”
她久久无言,我抬眸,只见她盯着玉桃的眼中泄出几缕愤恨,而后者则紧张地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惑道:“难不成你在京中有心上人?”
“有没有,都回不去了。”沈宝璎再次揩去眼泪,“表哥,我说过,我是个女人。太后送我来,自然不只是为了迷惑国主,离间你们。”她悲哀地看着玉桃,一字一句道:“她想要一个体内淌着万明血脉的孩子,若万事顺利,她会扶他登上万明的王座。”
“姑娘,你糊涂啊!”玉桃悲愤地冲她喊,言语里透露出恨她不成器的意思,我给白虹递了个眼色,他一掌劈在她后颈,令她伸长脖子呕出一口血,趴在地上奄奄地喘息。
我心中窜起一股无名火,骂道:“做她的梦!”
贺加兰因永远只想着把人塞到别人身边去,不论是我母亲、是我,还是如今的沈宝璎。在她眼里,容貌和身体是最贵重之物,也是最能轻易舍弃之物。
她也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本事。
猛地,我看向她。沈宝璎被我陡然凌厉的目光吓得一搐,我问:“伽萨根本对你无意,你跟了谁?”
“表哥猜得到。”她说。
寒风刮过,将她衣袖的一缕清香磨出了刀光。我拧起眉,圆润的茶盏在手中缓慢旋转。
她被困在宫中,见过的万明人也就那么几个。宫中都是些阉奴,侍卫虽能在宫中来往却到底人微言轻,血脉不纯。若想要扶一位新王,必然要有权柄在手,若无王族血脉,便要有权臣为后盾。
茶盏猛然停在我指间。
我清退了殿内所有人,唯独剩下我与她,及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玉桃。
“太后知道拉拢国主无望,想从权臣身上下手。恰逢邹吕与他心生嫌隙,又是万明众臣,若一朝风云剧变……”沈宝璎就这样立在玉桃面前,垂眸冷漠地盯着她,“太后说我长久在宫中,只要咬定这是国主的孩子,邹吕便能名正言顺地扶他为王,自己躲在幕后把持朝政,而太后亦能从中分一杯羹,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若是能将万明收入囊中,我还怕没有回去的机会么?”
“你就这样听她的话?这是毁人终身的事,你宁愿听她的话也不愿向我透露一丝么?”我一时瞠目结舌。
我单知道她与邹吕勾结多半是太后授意,却未曾想过是这样的“勾结”。
“我只是想回家,表哥。我想见爹娘,想见兄姊,也怕他们被太后刁难。”沈宝璎道,“我只是想要保住家里人,若是能以一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