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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舱正要自动执行注射镇痛剂的程序,塞缪尔手动将其取消。
治疗程序更改的提示很快通知到军医的光脑,塞缪尔的主治医生通过医疗舱内置通讯器,对昔日的中将强调:
“单侧虫翼摘除手术后,幻肢痛的发生率高达70%。你现在擅自取消止痛针,可别半夜来急诊求助。”
“放心,不会打扰你休息。”
塞缪尔回了一句,摁断通讯。
对他来说,从擅自离开远星探索计划开始,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影响他虫生的大事。
他不用镇痛剂阻断疼痛信号传递,需要清醒地感受痛楚。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亦是自由的滋味。
半夜里,没打镇痛剂的塞缪尔果然如军医预言,切身体会到歌词里唱的“伤病泛滥,虫翼痛得难眠”。
他尽量忽视痛楚,在心里反复勾画着退役后的生活,不知雄父和弟弟喜欢哪个星系。
塞缪尔副官对不确定的未来充满希冀。
3S序列的恢复能力很强,即使是失去一半虫翼的重伤,塞缪尔依然只躺了一周便离开医疗舱。
从异种潮里捡回一条命的皮埃尔只受了轻伤。
轻伤在前线的定义是——对雌虫来说无后遗症困扰之虞的伤势。
年轻的军雌为自己的冒进大意后悔不已,同时为塞缪尔副官失去的虫翼颇为惋惜。
拒绝止痛剂的塞缪尔其实痛得表情都要扭曲,但他要在来探望的后辈面前维持形象:
“就算不用虫翼,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是3S序列面对S序列的自信,塞缪尔悄悄抓紧医疗舱壁的扶手。
“谁在意你的愧疚,让兰德里柯来跟我谈。”
塞缪尔挥手催皮埃尔快走。
皮埃尔离开前郑重道:“感谢您救我,前辈好好休息,我会尽己所能让雄父给您满意的答复。”
医疗舱只剩塞缪尔一虫后,副官立刻露出扭曲狰狞的表情。
啧,真疼。
从重伤中恢复的塞缪尔没再参与一线作战,继续在军团旗舰上做塞西尔的副官。
副官的工作内容一如往日。
塞缪尔能感受到,塞西尔的精神状况日益好转,不再像异种母巢地底时死生未卜。
副官暗自感慨,果真是日夜泡在雄虫信息素里。
漆黑冰冷的宇宙中,帝国军团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辉煌的胜利。
瓦莱特阁下设计的星籁机甲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为战争早日结束做出显著贡献。
塞缪尔期待战争结束、退役后的生活。
他在某次工作汇报中悄悄发现,瓦莱特阁下似乎很喜欢塞西尔上将的虫翼。
副官不禁怀念起自己重伤之前。
只剩下一半暗红色虫翼的副官向瓦莱特上校请求:
“如果您最近和我弟弟丹尼尔有联系的话,请别告诉他我受伤的事。”
晏随洲反问:“你觉得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塞缪尔摇头:“我从不小觑弟弟的能力与智慧,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
“我这么做更多是为了自己的自由。”
塞缪尔不擅长对雄虫说谎。
大约是瓦莱特阁下眼中的不相信太过明显,副官低声解释:“为了丹尼尔,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