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kongwen"></div><div class="readmiddle"></div>
无心多说,他看了一眼何玉锦,眼神示意。
何玉锦颔首,从袖中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竹筒,边走向何玉靖边将筒盖拔出来。
元成青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元问渠说:“老师,看好了,何玉靖是怎么死的。”
“早晚有一天,你会再一次看到我着衣带冠,于朱雀大街受万民朝拜。”
“痴人说梦。”
元问渠眼神未动,无声地说。随后眼神转向何玉锦手上的东西,似乎是用来装水的器物。
此时何玉靖早已奄奄一息,身上全是不致命却疼人的刀伤,他头耷拉着,头发蓬乱,发尾的金坠子磕了一块,沾染上血迹。
他身上有些伤口还在往外不停流血,如果再不加以止血,过不了多久,他必会失血而亡。
而何玉锦眼神淡淡,毫无怜惜之意,抬手将竹筒放在何玉靖肩膀伤口处,里面的东西缓缓倾泻而下。
“啊啊啊——”
何玉靖直接从昏迷中疼醒,浑身颤抖着尖叫出声,眼神模糊地看到眼前站着的何玉锦。
“何玉、锦……求你,求求你……”
“求你……”何玉靖眼泪晕了满眶,声音颤抖到已经快要说不清话,“太子、殿下……求你,求……”
“老师,是盐水。”元成青轻声道。
伤口上撒盐,致痛不外如此了。
元问渠皱眉:“杀就杀了,何苦如此折磨。”
很快,元问渠就知道了答案。
何玉锦将竹筒随手扔掉,看着何玉靖道:“何玉靖,疼吗?”
何玉靖已经无力再说话,只嗬嗬粗喘着气,以抵抗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疼。
何玉锦看着他,微微叹气:“疼便好。”
“当初我也觉得很疼,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何玉靖眼神微动,尽力抬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哦,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不过看来你不记得了,这让我着实有点不好受。”何玉锦将自己袖子推上去,露出有力的小臂,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刀痕和烫伤。
何玉靖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猛地放大一瞬:“是你……”
“当初我祖父刚过世,何生环就来侵占我祖父半生打下的基业,我父亲以命相抵换得几年喘息,我被迫离家充当人质,以满身伤痕得你放离,如今,你们也该还回来了。”
“不,我呃……”何玉靖着急想辩解,却一把被人扼住了咽喉。
何玉锦说这话只是让他知道事情原委罢了,他神情从头至尾都是冷静的,既没有狂喜也没有痛苦,说完,便一剑刺向他胸膛,抚衣离开。
只待大火蔓延到这里,将何玉靖的尸体化为齑粉。
远方大火愈演愈烈,马车就在一边停着,元成昭收回目光,看向元成青:“三皇兄,我们尽快离开吧。”
元成青含笑点头,随元成昭一同进了马车。
在掀开帘子前,元成青一顿,回头看向还在原地的元问渠,伸出手:“老师,要同我一起离开吗?只凭你自己,可是救不了他的。”
“随我走吧。”
元问渠抬眸看向元成青伸向自己的手,沉默良久。
就在元成青觉得元问渠会有所动摇的时候。
只见元问渠偏头掩袖,神情讽刺一笑。
“滚。”
元成青神情一暗,缓缓收回手,眼神晦暗不明:“老师,后会有期。”
随后他未看元问渠一眼,转身抬脚进了马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