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渠一路心情紧绷地来到重华殿,在见到时重霜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之后,心里的那根弦仿佛刹那间就崩断了。
还好,还好安然无恙……
名为理智的心墙轰轰烈烈地倒塌,一股无名之火埋葬了他的理智,他只想找个理由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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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拽过来时重霜的衣襟:“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为什么瞒着我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皇帝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为什么当初明明有能力自己回睢阳还要故意留在我身边跪下来求我让我帮你成为皇帝?”
元问渠低声喑哑地质问,按照往常这些问题元问渠其实想一想就能明白,今日完全是被时重霜重伤的消息弄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想要寻求时重霜回答。
元问渠胸腔起伏,终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眼前恍惚间重现了当年戚月窥满身是血地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笑着告诉自己他又打赢了一场胜仗……
直到最后身边的太监告诉他已经为戚将军换了衣裳,满身的血也清理干净了,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去看看戚将军,也好送他最后一程……
元问渠身体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他本以为这些年时重霜陪在他身边,他早就忘了这些陈年旧事,却发现记忆的深处某些事依然刻苦铭心。
就像他的噩梦从未消失过,如同手腕上的招魂一般,宛如跗骨之蛆一遍遍让他在深夜里惊醒。
他怕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时重霜受到他预料之外的伤。
时重霜一把抓过元问渠手腕控制住他颤抖的身体,将他抱在怀里:“先生!”
“冷静些。”
元问渠赤红着眼:“回答我。”
“好。”
……
时重霜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北秦皇帝的亲生儿子。
无论是北秦皇帝在皇宫偶尔看到他时厌恶的态度,一些宫人太监对他讳莫如深避如蛇蝎的样子,还是其他皇子默契地窃窃私语同时将他排挤在外。
十几年来无不昭示着他是不同的。
彼时他还不清楚缘由,只以为是因为母亲是大梁人的缘故。
——他是完完全全的大梁人。
直到时令墨在他懂事后无数次看着他的脸这样对他说。
但他没兴趣知道自己另一半的血脉究竟来自于谁,彼时他已经被一场梦困扰许久,借着母亲手下养的人无数次寻找医治的办法,但都无功而返。
直到某天在藏书阁看到一本关于记载大梁皇帝的史书之后,心底那种快要冲破胸口的悸动仿佛要把他贯穿。
他仿佛一瞬间想明白了自己往后要干什么。
大梁,皇帝。
他想当皇帝,大梁的。
这种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但就是有了。
但时重霜那时候连北秦的皇宫都出不去,更别提大梁,他自己有时候都认为这想法实在天方夜谭了些。
直到北秦宫变之后,他和时令墨逃到了大梁,时令墨在最后关头交给时重霜那枚玉佩后还告诉了他一件事。
他是启正帝的亲生骨肉。
如果有另外一种可能,时重霜没有在寒食寺遇到元问渠,他大概也是会去往睢阳的。
并且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母亲的遗物去国公府,再借着国公府进入前朝……
“但见到先生,一切都不一样了。”时重霜说。
时重霜眼神深深地仰头看着元问渠,认真道:“先生信吗?我的心告诉我,是因为你,我才一心想来大梁。”
否则一个生在长在北秦的人,身上就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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