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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子。
“反应稍慢,我看是年老失修。”时重霜道。
“嘶……”戚月窥稳住身体,碰了下肩膀处的一道口子,没在意,哼笑了声,“年老失修?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但问渠就喜欢我这般年长的。”
“方才我看问渠哄你倒是得心应手,你多大了?年岁几何?”
时重霜眉眼压低,上前就提着匕首攻过去:“与你无关。”
“弱冠之年?看着像。”戚月窥一边躲一边说,“啊,说来弱冠那年,我与问渠倒是发生了许多事,你想知道吗?我不介意说给你听。”
“不想知道。”时重霜眼底泛起杀意,挥臂把匕首当刀砍过去。
戚月窥却没有反击,只躲不攻,从方才的话中看来时重霜是知道元问渠曾经是皇帝的,他勾唇道:
“我与问渠之间数十载光阴,哪是你区区三年便能比得了的?你可曾了解过问渠?知道他曾经都经历过什么?是否知道他幼年顽稚却不得不每天跟在太傅身边埋头苦读?又是否知道他一步步登上皇位得到过什么又失去过什么?”
时重霜看向戚月窥,只见他衣袂翩跹,背手站在他对面,眉眼间是他没有的从容,这是靠时间积累出来的。
就像他知道先生的许多事情,也是靠时间积累出来的。
时重霜眸光冷淡,道:“我不知道又如何?你不过比我早陪在先生身边几年罢了,这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吗?”
“往后数十载,先生身边也只会有我。”
戚月窥眯眼看着他:“口出狂言,你若这么笃定,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时重霜顿了下,看着他没说话。
戚月窥:“看来你也明白,若是你杀了我,问渠就彻底不会让你待在他身边了。”
时重霜眉心微动,道:“你不也同样如此吗?你敢杀了我吗?”
“不敢。”戚月窥直截了当地说,他将手中的匕首扔掉,“所以,我累了。暂时停手吧。”
时重霜眼神一转,看向被他丢在地上的匕首。
戚月窥摆摆手,笑着看时重霜:“问渠这个时辰想来已经快洗完了,你确定还要再打下去?”
私下再怎么不顺眼相看两厌,既然元问渠已经交代了,时重霜就不会舞到先生面前,他退了两步,慢慢也将匕首收进鞘中。
两人一同进了屋。
戚月窥坐在桌前扯掉一边的袖子,露出精壮而不显魁梧的臂膀。
时重霜将药瓶扔给他,自己则坐在另一边默默上药。
戚月窥转了转手中的瓷瓶,看向时重霜,问:“问渠为何要用药浴?他病了?”
时重霜侧眸看向他,冷淡地说:“养身体的。”
戚月窥微微挑眉,在心里琢磨“养身体”三个字。
正在戚月窥刚咂摸出一点这三个字的味道,还没向时重霜质问,元问渠便已经推门进来。
他头发已经被擦干,院后的池子今晚烧的有些热,初开始下水磨蹭了许久,故而便泡得久了些。
元问渠换了件干净的黑色长袍随意裹在身上,他皮肤白皙,更衬得整个人长身玉立,宛如夜间盛放的昙花般,清冷而又不可靠近,但这份清冷却又被他身上泛着的刚从池子里走出来的热腾腾的水汽打破。
元问渠在池子里泡太久,面色微微泛红,身上还带着股中药味,一进来就看到屋内两人定定看着自己。
元问渠拢了拢衣袖,看着这两人身上各不相同的伤口,眉心微皱:“怎么不涂药?”
问的是戚月窥。
戚月窥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元问渠,道:“问渠,后面的我涂不到。”
时重霜一下抬眸看向戚月窥。
戚月窥淡淡回视过去。
元问渠接过药瓶看了看,一笑,转头就将药瓶递给时重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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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小霜后面也涂不到,你们互相帮着把药涂了吧。”
说完,元问渠便摆摆手半躺在软榻上撑着脸看着他们。
他想明白了,反正现在没有头绪,戚月窥既然是孟瑶青弄出来的,定然有他的目的,他曾经问过孟瑶青时重霜到底是不是戚月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