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滚开!”
“将军!”陈副官终于骑着马赶来,一见这场面,大喊,“将军!冷静些!您要是有了万一,让西北的军士怎么办!这些百姓怎么办!”
邱照运握紧拳头:“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万一这烟也可能会传言疫病呢?”
众人一愣,纷纷恐惧地用袖子掩住口鼻。
“还不去打水来!”
“这些百姓不懂,你们还不懂吗?!”
一个时辰后。
黑烟逐渐平息。
邱照运知道在这种时候必须要铁血手腕,片寸情面也留不得,只有这样,才能制止百姓对士兵的不满,让他们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出声。
这样做不好,却最有效果。
看着原本在街道上聚集的百姓纷纷逃散,邱照运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下令:“今日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回去!半月之后确定没有染病才可以离开!我与诸位同在!”
众人知晓这件事的后果,都没说什么,毕竟连将军都不回军营了,他们又哪里有脸回去。
在之后的几日,当时在场的士兵俱都在村落外安营扎寨。
直到第七日。
天色曀曀,清早的雾气浓重带着凉意,让人看不真切,地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白霜,久久未化。
村外的士兵一夜间,全都倒下了。
邱照运忍着身体上的疼,还保留着意思神智,看着手腕上突然出现的黑线,想要将怀里的药瓶拿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邱照运看到村里有人出来了。
他们一身的粗布麻衣,面容消瘦病弱,一开始脸上还带着小心翼翼,四处张望着,随后才轻悄悄地走近。
“大人……”
“大人……”
“给大人拿点水来……”
“快点……”
村里的人都是尽数染了病的,大抵都是互相照顾,症状轻的照顾症状重的。
邱照运靠着树干,在这深秋季节竟然已经浑身汗湿,嘴唇瞬间白了,他感觉自己再过不久也许会脱水而亡。
现在他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瓷瓶就在他掌心中,来时时重霜只告诉他这药只有这么几颗,没了便是没了,如今这最后一颗药,当真要用在他身上吗?
那群太医还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若是这最后一颗也没了……邱照运心下犹豫不决。
一身缝缝补补粗布麻衣的村民慢吞吞地拿着水碗走到邱照运身边,轻轻将水喂到邱照运嘴里。
他没有说话,将水喂完便随意在一旁坐下,静静守着邱照运,直到眼神扫过邱照运手里握着的瓷瓶,眸光微闪。
这是第一次发病,之后还会有许多次,直到身上开始出现尸斑,便是大限将至了。
邱照运靠着树干动弹不得,心下一点点下沉,如今治病的药还未解出来,他怕是要先折在这里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军营南边又有几个村落突然染上疫病了!”
马蹄声远远地传来,将原本守在这里的村民瞬间吓走,纷纷跑进村子里躲起来。
“将军——”
……
“传我军令,封锁镇北关,不得任何人出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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