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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签了字。
两个名字整齐排在一起,像是并肩前行的伴侣,也像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总之不再是冷冰冰的两个名字。只是一份授权书,就让他们的关系发生了某些微妙变化。
傅言归将医疗板上的授权文件取下来,叠了几叠,很自然地放进上衣口袋。
到第二天,傅言归才知道齐颜说的忍一忍是什么意思。
任意要在无菌仓内完成多次活体采集,15分钟一次,持续采集30次,才能得出精准数据。一开始,傅言归还能跟齐颜一起,站在屏幕前观察无菌仓的情况,但采集完第一次之后,傅言归就出去了。
他站在院子里,脚下扔了一地烟头,齐颜找到他,被他身上的烟味呛得咳嗽两声。
“已经采集完三次了,数据值稳定,不用太担心。”齐颜劝他。
傅言归在外面站了快一个小时,身体发冷心里发苦,眼前不停晃动着拇指粗的针管扎进任意脖子的画面。
——为了防止任意乱动,两个护士给他穿了束缚带,针扎进来,那么能忍痛的任意闷哼一声,全身开始发抖,等拔出针管解开束缚带,任意几乎瘫倒在椅子上。
而这样的痛苦,他要忍耐30次,持续将近7个小时。
齐颜看傅言归脸色黑沉沉的不说话,自己再说那些“这是必经阶段”之类的话也没用,谁也安慰不了谁,任意要忍着,傅言归也要忍着。
之后几次采集,傅言归又去视频前看了一次,每次针管扎进任意身上,他都跟着全身发抖,看一会儿,眼睛移开,几秒种后又看过去,再移开,跟自虐一样。
这样几次下来,齐颜先受不了,直接把视频关了。傅言归便又去院子里站着,烟倒是不抽了,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30次采集结束,傅言归问齐颜,能不能进无菌仓见见任意。齐颜想了想,同意了。
任意穿着浅蓝色病号服,躺在一张特质病床上,闭着眼,脸色看起来比床单还要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