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青面沉如水,好似世上再没何事能勾起他一丝笑容或痛苦。
大殿内众人见杨砚青如同木头般走上前跟曹祭酒行了礼,随后动作板滞从怀里掏出蛐蛐罐倒出了一个仅比指甲盖略大的虫子。
又黑又小的虫子顿时引来众人轰笑,赵司业扶着额头直接转身走到人群后面根本没脸看,而曹祭酒则捂着肚子笑岔气,半晌擦了下眼角寒碜道:
“监丞大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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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把咱沙洲最小的蟋蟀给捉来了吧!还一声不带叫的。”
接下来让众人更忍俊不禁的是杨砚青甭说手里拿根细棒,他是连根草都没拿,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跟木头似的便要开始跟对面那个替曹祭酒斗蟀的学录比试了。
此时有小画师实在看不下去悄悄把自己手里细棒塞给杨砚青却被他婉拒了。
斗蟀开始后有些人围上前来,但更多的是待在原地直摇头的人,只因光用脚都能想到血将军和那小黑虫一大一小,一壮一瘦,小黑虫定是不出片刻就得死于尖钳之下。
围在台前观战的人随后直观地看到了那小黑虫果然蠢若木鸡一动不动,再瞧杨砚青像是也做好了蟋蟀会死无全尸的心理准备,曹祭酒则是眉飞目舞一贯喜色。
但片刻过后,众人却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只因那只所向披靡的“血将军”在见到小黑虫后竟也一动不动连叫声都没了。
代曹祭酒斗蛐蛐的学录见状立刻用细棒不停将“血将军”往前推,在“血将军”的触须不慎碰到小黑虫后,众人便亲眼看到小黑虫霎那变得通体雪白莹亮发光。
人群里一片哗然,毕竟世上没几人见过会变色的虫,个个惊掉了下巴。
然而堂堂的促织王又怎会留给众人反应机会,此时白得发光的虫王已蹬腿跃起张尾伸须,一口咬住“血将军”颈项随即以摧枯拉朽之势咬断了“血将军”的脑袋,前后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曹祭酒腾地起身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无不被这奇虫的绝地反杀震惊得说不出话,再之后众人又愕然目睹那白虫在啃食了“血将军”头颅后身体开始一点点变蓝又变紫,最终恢复成了黑色......
然而就在此刻,这通体乌黑的虫子发出了一声悠长婉转如金石碰撞般的鸣叫声,众人瞬间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非青非紫蓝如靛,飘忽不定似天光,这是虫王!虫王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几声,随即整个大殿沸腾起来,就连佛教派众画僧也都惊呼出声,似也忘记了他们已经败给了普通学子。
败北的曹祭酒扑通一声坐回椅子上,指着杨砚青嘴里哆哆嗦嗦竟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曹祭酒又瞥了眼被咬死的那只血将军,随即眼风凶戾甩向杨砚青,声音都变了,“你从哪儿寻来的虫!”
此时殿内众人渐次安静下来,佛教派这才反应过来,个个铁青了脸,毕竟这些年他们是头回输了促织赛,未来半月就要面临被派去千佛洞做劳工或是清扫沙洲各大寺庙的苦差。
赵司业和普通学子们这时则个个难掩喜色,甚至还有不少人激动得流下眼泪。
杨砚青其实也被刚才一幕惊住,当他见曹祭酒被自己气得脱像,意识到此举可能会打草惊蛇当即扑通一声跪下,脑子恢复了运转:
“回禀大人,小的自是没能力寻来这好虫,但砚青的贱内却擅长捕虫,所以这段日子一到夜间我就派人把墨踪带去城外丢进杂草丛和乱石堆上,让他如同长虫一般在地上爬行帮我一点点捉虫。”
杨砚青错了错膝盖,再抬头时嘴角露出了讥笑,“经过一连几夜的折腾,墨踪浑身是伤已没一处好地儿了,不过倒还真被他从乱石岗里寻得了好虫。”
曹祭酒的脸色果然一点点有了好转,歪着身子又靠回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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