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天下(肉)作者: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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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到了分离的时刻。
云凡推开房门,只见那小人儿身盛装,端坐在床边。
沁伶似有预感,见了他,轻轻抬起头:“皇上是否准备离开?”
刻不容缓,云凡也开门见山:“沁伶,你留下来会安全。驻守在这里的都是我的亲信,你尽管安心养伤。”
沁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了起来,迈开盈盈玉步朝他走去。
云凡急道:“你还不能下床。”
几步之遥,沁伶已来到他面前,踮起脚替他整了整衣领,如那个离宫的夜晚,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他的天地已颠覆,物是人非,回想当日雀跃的心情,已仿如隔世。
“小伶儿……”
沁伶对他甜甜笑,自怀中掏出只同心结,递到他手中。
那漆黑如子夜的同心结,手感柔滑冰冷,竟是以乌丝结成,上下两端都穿了紫玉。云凡这才注意到沁伶两边鬓发已削短,只齐及粉腮。
沁伶说:“在皇甫府上打工的时候,位姐姐教我编织的。说是相爱的两人,若用头发做成了同心结,就会结发同心,生世相守,永不分离……”说着,苦涩地笑了:“可惜沁伶,并非能与您并肩同行的人。所以,我只用了自己的头发来做……做得也不怎么好,您要是不嫌弃,就留着。如果不喜欢……就烧掉吧,算是还给了我……”
下刻,云凡已将他抱入怀:“我很喜欢,会直带在身边的。小伶儿,下次见面,你再用咱们两人的头发重做个给我,可好?”时间紧迫,云凡放开沁伶:“你什么都不要想,只需安心养伤,等我回来。”
沁伶深深看他眼:“皇上,万事小心。”
“我会的。”云凡说完,转身离去。
“皇上……”在他踏出房门的时候,沁伶再次叫住他。
云凡回头。
日光自窗外照进来,笼罩在那个如清水般纯净的少年身上,他凝望着他,笑倾城。
正文第三十八章
话说当日,慈蝶公主下嫁宁静河城,在洞房花烛的晚上,大红盖头揭开,便见得了传说中年过五旬好色无边的老城主。初见的印象,倒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老家伙保养得极好,身材魁梧,方头大脸,说话声如洪锺,给人极为豪迈刚阳的感觉。乍看上去,不过才四十出头的样子。
独霸方的城主,集天下男人的劣根性于身,最喜欢收集美丽新奇刺激的东西。第次无意中窥见慈蝶公主的画像,马上惊为天人。老城主对她见锺情,千方百计要说服如诺帝君把她许配给自己。无奈帝君对这位姐姐也甚是喜爱,三番四次地婉拒。越是吃不到嘴里,男人的胃口被吊得越高。就在他以为希望落空,与美人无缘的时候,帝君突然改初衷,把联姻答应了下来,让他终于得尝所愿。
联姻背后的意义,当是宁静河城与如诺的结盟。如诺的国力向不如燕澜,个盟友便是少分威胁。那少年天子在位不过三年,朝野上根基尚且未稳,人心所向,是先帝的三皇子,如今的三王爷。年轻的帝君急于寻求外界支持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是理所当然的。从大局上来说,宁静河城靠向如诺这边,也有利于维持两边大国势力上的均衡。
几番周折才抱得美人归,城之主倒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面对这位下嫁过来的新夫人,老狐狸心中到底是有所防备的。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如诺的小皇帝竟是个野心滔天、急功冒进的好胜之徒,羽翼未丰,已起了吞并天下的雄心。把自己的姐姐派过来,打的是拿下宁静河城的主意。
最让男人放心的,莫过于胸大无脑的女人。这个角色,慈蝶演得入木三分——任性、小心眼、善嫉、放荡……活生生的小女人本色,借以降低老狐狸的警觉性。以美色为诱,布下天罗地网,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夜夜寻欢作乐,通霄达旦。
但奇怪的是,整夜的折腾,过度的纵欲,连身为接受方的慈蝶都有点吃不消了,那老家伙却依旧每天神采奕奕,朝政不误。心细如尘的慈蝶便了个心眼,在某夜的欢爱中,用沾染了红色夜光物质的指甲,在城主背部不易察觉的地方划下道细小的伤痕。即使伤痕痊愈,深入皮肤的夜光粉也不会很快剥落,在夜间尤为清晰。
然后,第二天夜里,情理之外,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慈蝶发现骑压在她身上的人,后背光洁,没有点痕迹。于是这晚,慈蝶又悄悄在他脊背,以黄色的粉末作下个记号。第三天,也是如此,她再作个绿色的记号。到了第四天夜里,那精力旺盛得惊人,连年轻人也自愧不如的老城主,边把头埋进慈蝶酥香乳沟里,边将巨大阳物凶猛刺进她的子宫。强压下胸中泛涌的恶心,慈蝶不着痕迹地翻开城主散在身后的发,看之下,吓得杏目圆瞪,骨子里差点走了真魂——第天刻下的红色印记,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真是天大的秘密!
宁静河的城主,原来并非人,竟有三个模样的人!难怪“他”夜夜与自己欢爱到天明,还能大早神采飞扬地出现在朝廷之上处理政务。原来,自己竟以己之身同时侍奉着三个面目相同的男人!
慈蝶通过潜伏在宁静河城的暗影,把实况告知了如诺的帝君弟弟,没过久,宫里便送来了帝君亲笔的回复,上面写着“不必勉强,安全为上!”
看到弟弟的笔迹,慈蝶可谓百般滋味在心头,恨不得马上回到他身边,诉相思之苦。痴情的女人便是这般死心眼,想的要的,不过是爱人个在意的眼神,句贴心的话,千金不换。得到了,便是为那人赴汤蹈火也不会皱下眉头。想到自己下嫁过来,身子被玷污,代价付了,怎能就此善罢罢休,无功而返?慈蝶咬咬牙,骨子里潜藏的狠绝天性让她浑身血脉沸腾,艳唇勾勒抹冷笑,心头便打定了个主意。
三个月的限期,禁不住蹉跎。既然无法在老狐狸身上入手,就得另找目标。那位正直纯良,不谙世事的少城主煦雅,很快陷入了她刻意布下的迷魂阵。在那大男孩眼前,她演绎着个沦为政治牺牲品的可怜女子,彷徨无助的秋水明眸,在转身回首间,欲笑还颦的惊鸿瞥,张狩猎的网已悄然展开,牢牢裹住了颗年轻的心,从他那专注而依恋的眼神中,慈蝶知道,他逃不了了。未被污染的纯净心性,从来难以抵御甜美禁忌的诱惑。
锦床绣被之上,肉体缠绵,水乳交融,心机深沈的她,装作不经意地询问,无暇分神的他,毫无保留地俱实相告。秘地道图的下落,就这样落入了侍侯在旁,伪装成陪嫁宫女的暗影耳中,主仆二人,心领神会地交换个眼神。
帝君交代,在地图到手之后,马上护送公主回如诺。不料消息走漏,地图竟被燕澜的探子偷取,那是左右两国命运的关键,就算毁掉也不能让它落入敌方手中,暗影的战士拼死阻截,与燕澜高手之间,又是番恶斗。
双方纠缠之下,终于惊动了城主。
与此同时,三位城主得到可靠情报——燕澜太子和如诺的帝君,如今都在城内。机不可失,他们马上调动起宁静河城的守军,兵分两路。其中人负责追捕帝君与潜逃的慈蝶公主,另边则由两人带兵,追击燕澜太子,势必将生死攸关的秘地道图夺回。但无论哪边,似乎都进行得不太顺利……
从宁静河城到如诺边境,有近八百里的路程。路上,地势愈见险峻,几个崎岖山头过后,是片丛林。寒冬时节,举目望去皆是光秃秃的树丫子,视野没有受到太大的阻挡。追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铁马金戈,踏得地皮震动起伏,可那嚣张浩荡的阵势,也到此为止了。
自各方,突然窜出三十个黑衣杀手,仿佛平空投下的排巨石阵,任凭海潮来势凶猛,击在上面,只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追兵前进的步履被生生截挡了下来。暗影的战士,杀人手法凌厉直接——快!狠!准!转眼间夺去了上百人的性命。冲在前面的守军将士,往往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已被剑封喉。萧索的树林间,来回全是锯肉切骨的声音,层血雾渐渐向四方弥漫开去。
看到目下惨况,老城主不禁慨叹,过去实在小觑了如诺那小皇帝,以为他年纪尚轻,近年内翻不出什么风浪。谁知今天,见识了这班嗜血成狂的兽,才突然醒悟到,这些兽的主人绝非个好惹的角色。留着他在世上,绝对是个隐患。
城主驱动胯下坐骑,领着“十部”的精兵突围。“十部”在宁静河城的地位,相当于“暗影”在如诺的存在。旗下九九八十位死士,也是身经百战,临危不乱的猛将。他们知道城主并不把这三十个暗影杀手放在眼里,他要的,是如诺帝君颈上的人头。所以,十部的精兵也无心恋战,快速跟随城主排众而出,继续追击。
再向前追近了百里,马儿突然全都停了下来,驻步不前。习武之人,感觉灵敏,目光也看得高远。只见前方棵三十丈的高树上,有个年轻人抱剑而坐。树下,是道深达数十米的沟堑。那沟并非天然而成,整齐的切口,像被剑劈断。要在坚硬的地面造出这样个缺口,需要如何深厚的内力?众人无不屏息心惊。
年轻人姿态悠闲,可自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却令四周气温骤降。他本是闭目养神,知道有人来了,才睁开眼皮冷谈地扫向来人。
老城主马当先,“听说如诺帝君身边,有位武功高强的侍卫,想必就是阁下了。”
靳子钥向没什么表情的脸,对着宁静河的城主,突然笑,清秀的眉目,何等惊艳,令天地为之失色。指指地上的深沟,他轻声开口:“越界者,死!”
被他那笑震慑,老城主时之间竟没能回过神来,兀自低语:“都说如诺人杰地灵,男子长得俊俏,如今见,果然名不虚传。”可他并不知道,但凡见过靳子钥笑容的人,都无望再见隔日朝阳。当然,有个人是例外的。
正文第三十九章
背上载着两人的重量,流光的速度点都没因此而慢下来。这匹马中之王依然踏着它惯有的优雅从容的步伐,破空流星般地在树林间穿梭。背上的两人,是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云凡替姐姐拉好裘帽,遮住她那被寒风吹得通红的俏脸。慈蝶舒服地窝在弟弟怀中,不时四下张望,领略两旁难得见的塞外景色。这两人,满身轻松怡然,哪有半点逃亡的自觉,反而像出门郊游的旅者。
远处带峻岭巍峨,云凡说:“再过四百里,便是我如诺的领地了。”
慈蝶遥望故土,舒心的笑意溢满眉眼。到了此时,她才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终于又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如释重负地叹息声,箍着弟弟腰躯的两条藕臂,不自觉地收得紧,惹得云凡埋怨:“姐,你轻点好不好?我快被你勒得断气了……”
他的声音突然消弱下去,慈蝶不解抬头,看到了弟弟微变的脸色。耳边单调的呼呼风声,不知何时,夹带了丝若有似无的乐音。泣不成声的曲调,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压抑的呜咽,听得人心痛不已。
流光的速度慢了下来,它难受地甩了甩大脑袋。路上疾奔四百里,依然气定神闲的骏马,在听到那不知是笛还是箫的乐曲后,开始喘着粗气。
云凡的脸色很快回缓:“竟追到这里,还真是个顽固的家伙。”漂荡在空气中的凄美乐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仿佛要勾出听者埋藏在心底最沉重的抹心事。为免节外生枝,云凡快速点下姐姐的睡穴,让她沈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