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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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熠星:哼,难道我就是活该辈子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么?
耽美大神(不屑打量):难道你不是么?就这副身子骨,哼哼,痴、心、妄、想。
熠星:这辈子我做成的事中,有哪几件是靠蛮力得来的?我说是三垒便是三垒,做反攻的全垒打……我自是有办法。
耽美大神言不发转身离开。(心道)你便是得逞次,又岂能次次得逞?你算计那人次,又岂能次次都如意?即使偶尔成功,恐也要……
三垒(下)
——老虎清醒了,狐狸就没机会抖威风了。
留着海棠阁里的两人在里面解决‘矛盾冲突’,广福则直守在院门外面。虽然看不到里面情景,但声音还是少能听到些,好歹在宫闱中混了这么久,那些声音代表了什么他自然明了。广福暗暗摇摇头,不怪皇上忍不住,别的不说,单就王爷这声音,清澈的透亮又酥媚的入骨,能抗得住的人……啧啧,便是他这等阉人,心里也忍不住攒了劲儿的纠揪着。
“小福子!”广福听到熟悉的沉声招唤,猛地激灵,躬身低头往里走,心知,该善后了。
广福是第三个进院子的,然后第四个步入现场的,是刘太医。
对刘太医,说实话,广福了解不。这个自太上皇时代起就享誉盛名的太医,自打广福听说有这么个人的那天起,刘太医就已经不怎么为人治病了,而是心钻研医道,外加皇上身体向很好,打交道的机会就少了。若不是后来几次三番王爷身体闹了大毛病,把老太医请出山成了专属医生,刘太医对广福来说应该只是‘传说中’的人物。
他以为老太医应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只做医道研究类的人物,结果,今天刘太医出手,就把广福吓到了,不是夸张,真的是从心底里往外升起的慎重、不可小觑之心。
话说他那会儿听到皇帝招唤,进了院子之后,就见皇上用丝毯把王爷裹住了,正抱着往卧房里走。地上散落的衣裳是王爷的碧罗袍子,从皇上那副小心劲儿来看,毯子下面的人,自然是承过了雨露寸缕未着。要说皇上的衣服是红红黑黑的本色,王爷的衣服也是花花绿绿的混在粉红海棠花间和金丝橘红的软榻里,可广福就是眼尖的见到淹没在那些五颜六色织物中的血迹。所以,当皇上叫他让人准备温水沐浴的时候,广福很委婉的建议应该先用药。
罗耀阳当时愣,然后略带疑惑地,皱着眉掀开熠星身上的毯子……
广福理解。
想想也是,以往皇上行这云雨之事,事前的准备,事后的处理都有旁人操心,皇上又哪里会顾及伤不伤人的事?可这次……广福当然不敢探头探脑,可随即皇上阴沉下来的脸,让广福觉得屋子里骤然回到了寒冬,他忙从袖子里掏出‘以防万’。
“万岁,这是专门用于止血的……”广福声音里打着颤滑,双手递上去的瓷瓶上面鲜明地带着掖庭坊的标记。
掖庭坊就是专门给主子们钻研奇淫技巧的地方,广福从那里淘到的药也算‘对症’,但单单掖庭坊的戳子在那上面,免不得就罩上层淫邪的味道,再说,掖庭坊的出发点自然是切为了上位者的舒服考虑,这东西明显是用在侍奉的人身上的,安全与否,作用功效,很难让人放心。
罗耀阳只瞥了眼那赭黄色印着大红戳的瓶子,就怒挥掌,“什么下作的东西就敢呈上来,还不去叫太医!”
“是,是!奴才该死,刘太医就在府上呢,奴才马上去请……”广福背后透冷,根本顾不得地上的碎片,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叫人。
广福领着刘太医往海棠阁走时,路上几次想给老太医先提个醒,可这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是皇帝的近侍,忠心是自小就刻在骨子里的,他跟了皇上半辈子,有皇上天就有他广福天,为公为私,无论对错,他都会永远在皇上这边的。可如今这事,当属大逆不道,他能替皇上瞒得,却不知道这老学究,会不会时固执起,坏了大事。
结果,越是踌躇,就越是说不出来,等到了地方也没机会说了。
刘太医进屋,拜见过皇上后,就坐到榻边,给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的王爷号脉。罗耀阳在旁,对着这位资历颇高,算是祖父辈的医者,时也有些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陛下放心,王爷睡着了,精气耗损过,休息下,晚膳时分起来喝些滋补的煲汤,没有大碍。”刘太医慢条斯理的说完,趁罗耀阳开口之前,继续平静说道,“老臣这里有几副药,是给王爷外敷的,陛下要老臣亲手来料理么?”
广福脸惊骇的看着太医。
罗耀阳麦色的皮肤上也隐约有些潮红,“不……咳,不用……”
“好,那老臣给陛下讲讲,”刘太医打开他的医匣子,拎出几样东西,“伤处先用温湿的细布擦干净,留在里面的东西必须导出来,用这个瓷棒,轻搅……这瓶止血,这瓶消肿,这个最好置入……这两天怕都要要吃流食……伤口尽量不要沾水,不可汤浴……”老太医林林总总番细致讲解完,留下备好的东西,便与广福退出内室。
广福守在门边,面竖着耳朵时刻准备着皇上的召唤,面盯着老太医有些惊魂未定。
不能怪广福大惊小怪,这老太医甚至连被子都没掀开就知道王爷那儿有伤势,溜东西排在小几上,那叫顺手!
广福自己也是因为离皇上最近,又对王爷熟识,加上有幸的能偶尔揣摸到圣意,才慢慢对这件事有察觉,有想法,有心里准备……可这老太医,对整个事情的把握、推测、和最后的处变不惊,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准确地猜中皇上的心思和行动?
“唉,王爷是个单纯的孩子,心里想着盼着的那点事,几乎都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了。”面对广福的刺探,刘太医面悠哉游哉的喝茶,面解惑。
“……”广福不想对王爷真的‘单纯’与否的问题加讨论,他关心,“可是老太医不认为这事……有逆伦常么?”
“呵呵,”刘太医捋着胡须,慢慢悠悠的开口,“王爷的身子是经老朽手调理从鬼门关点点拉回来的,养到现在这个程度,不知费了老朽少心血……所谓气血相依,老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思虑过重,有损身体……”他抬头略带不解地看看广福,“怎么,这件事还有人说三道四么?让王爷心里不痛快……这不好,不好!”
广福看着满脸皱纹,和和气气的小老头,忽然觉得心底阵阵抽冷。
个纵横宫闱几十年的老人,辈子周旋在王公中手捏着这帮贵人命的医神,实在有不讲道理且由着性子霸道的本钱,怪不得从太上皇到太后,都对这个干吃饭不干活的小老头尊敬有加。广福想起刚刚刘太医评价那魔王转世的小祖宗是个[单纯的孩子……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忽然意识到,皇宫水深……不是他这种专职伺候人的小人物能够看明白的。
外厅那边暂且取得了共识,内室这边,直到傍晚太阳落山,熠星才悠悠转醒。
罗耀阳几乎寸步未离,因为时失察,星被他伤得不轻,可恨自己竟然无知无觉。罗耀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后悔,却难免心疼得厉害。
“哥……”熠星开口,声音难听的像破锣,全因下午呻吟不休,后来又哭喊太凶所致。
“醒了?先来喝点汤……”罗耀阳手把他扶起来靠在身上,把小盅特意调配的煨得酥烂的银耳汤慢慢喂他喝下去。漱口,擦汗,进行完这些琐事,罗耀阳坐到熠星对面,大有谈判的架势。
在熠星昏睡的这下午,罗耀阳就他们之间想了很,过往、现在和未来。于这段情愫有推想,也有决定,甚至面对未来任何可能发生的各种困难都想个透彻。对熠星,他不放手!有些事既然做了,他就不会推卸应该面对的压力和应该承担的责任;有些事,既然他下了决心,就不会为其中任何障碍而退缩。
所以,罗耀阳开口时语气很坚定,“星,今天下午的事……我不会道歉的!”
熠星的心跳猛然加速。
几年的相思,到梦想成真的这刻,根本控制不住眼中渐渐浮出的水雾。熠星忽然有些不敢与罗耀阳对视,他轻轻的别开眼,脸颊却在真实的感受着发烧,“谁……谁稀罕你道歉了!”
话落,气氛瞬间凝固,然后几乎在下刻,罗耀阳的身影就压下来,个缠绵的吻,霸道却极尽温柔怜惜,久久不曾放开……
如果说,罗耀阳因为曾经的盲目、固执而对过往很事有诸疑惑的话;
如果说,罗耀阳因为惊讶于刘太医的办事周全,而早就对今天的事暗暗起了疑心的话……
那么刚刚熠星的那副别别扭扭、结结巴巴的‘表白’,也足够罗耀阳意识到自己被这小狐狸算计了,而且,他敢肯定,绝不止这次。
完全冷静下来的罗耀阳,告别理智许久的罗耀阳,在身心畅快的同时,敏锐的思维和年轻飞扬的心也终于可以别无旁骛地看穿很疑点。回想刚刚为他敷药时身后那处骇人的红肿,罗耀阳都不知是该恼恨自己粗暴,还是该骂熠星不知轻重,或者的,被熠星单纯又执着的心意感动和无边的心软。
“星,还疼么?”罗耀阳的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何止是疼,熠星靠在罗耀阳身旁,几乎把浑身的重量都放在对方身上以避开压迫到身后那处伤,但腰、背和大腿,甚至是喉咙的不适也足够他萎靡好几天的。
熠星脸上的红晕直没退,“那个……今天,我不介意,可你以后别这样了,我,我……不喜欢。”
话里真假掺半,且不说熠星从最开始心底里就上下的问题对罗耀阳打着盘算,便是单单下午那段生不生、死不死的惨痛经历,他也确实真的害怕了。
罗耀阳真切的领会到熠星对这件事的抗拒,心里无奈叹口气之后,点点头,“好,我以后不会了。”
对罗耀阳的肯定回答,熠星有些意外,然后见他颇为小心的求证,“保证?”